虽然隔着重重水雾,锦瑟还是觉得被一道阴冷的目光盯着,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转身,就见浴池边缘站着一个白衣少年,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如玉般的面庞上,浴袍松松散散,乳白色的肌肤在浴袍掩映下若隐若现,哎,这张脸?魅惑横生?杏眼挺鼻红唇完美的结合在脸上,只是这漆黑如墨的眸子却闪着几分寒意。
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锦瑟怯怯地往后退了几步,“凤尔,我是锦瑟啊。”
尝试着与他沟通,却见他只是冷眼瞧着自己。
“那个凤尔,没想到你摘了面具竟是这副样子,嘿嘿,”锦瑟尴尬地傻笑着。
见他还是不做声,又想到自己扮作男生,就道:“凤尔,莫不是我扮作男孩你不认识我了?我们昨天刚见过不是吗?”少年冷哼一声,脸上的寒意又浓郁了几分。
“好吧,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木钗?锦瑟选择直奔主题。
“我不是你说的凤尔”少年说完便准备离开。
“额”好吧,锦瑟承认自己大条了,老脸红了,哎?不是凤尔?难道又是老太爷找来、、、、来不及多想,锦瑟跑上前拉住少年的手。
“完了,完了,那个糟老头子这么变态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带你逃出去?”少年眉角微微一动,随即厌恶的甩开锦瑟的手,哎,这孩子什么性子吗?锦瑟也恼了,暗道我可是好心好意帮你,是你自己不领情,罢了,还是去找凤尔吧,迈开自己的萝卜腿夺门而去。
少年杏眼一斜瞄向锦瑟离开的位置,浓密的睫毛下双目炯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锦瑟偷偷摸摸地跑着,心道去哪里找凤尔啊?
“站住,哪里来的野小子胆敢在萧府乱逛?”粗里粗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锦瑟差点跌倒在地上,只见一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护院朝自己吼着,稳定了一下心思,甜甜道:“哥哥,我是萧管事刚买来的,他让我去找凤尔哥哥,说让我伺候老太爷,可是我不知道路。”说着还扮作几分委屈的样子,护院一听萧老太爷,又见这娃娃着实漂亮,心下便明白了。
“走,我带你过去。”
锦瑟心下一喜,随口道:“大哥哥,你真好。”护院高兴地哈哈大笑,转念一想,如此乖巧的娃娃又要被老太爷糟蹋了。
“娃娃,萧管事不会是想让你顶替凤尔的位子吧?”
“怎么会,萧管事只说让我跟他学习、、、、”说着锦瑟便低下了头。
“学习?凤尔都快死了,还怎么教你?”护院随口说道。“死?”锦瑟心下一震,想到是凤尔将自己放出来的,肯定会受责罚,愧疚之情一下子涌了上来,“可不是,昨天老太爷把他弄到屋里、、、”似是想到什么,护院便不再做声。
两人来到一处偏远的小屋,“喏,那就是凤尔住的屋子。”说完护院就离开了,锦瑟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步一步走向小屋,轻轻敲了下门。
“谁啊?”嗓音不似以往那般慵懒,反而带了几分悲凉,锦瑟缓缓推开门,只见卧榻上斜躺着凤尔小小的身子,身体上布满各种淤痕,青红交错,少年的气息若有似无,依旧是冰冷的面具,锦瑟控制不住,一下子扑在卧榻上,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背,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洒在伤痕累累的背上,凤尔身子一僵,只听见“对不起,凤尔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锦瑟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见锦瑟哭得眼圈红红的,凤尔竟然感到一丝愉悦,“哭什么,莫不是老太爷不宠你,来我这寻求安慰?”强颜欢笑换来锦瑟更深的自责。
“你傻啊,不会逃吗?为什么要生生受着?”锦瑟又哭又叫,
“逃?逃了你不就找不到我了?”
见他这副摸样,锦瑟不再跟他争吵问道“你有没有上点药?”
凤尔摇摇头说道:“本是求死之人,药有何用、”说着又闭了眼。锦瑟忽然想到哈蒂曼给自己的伤药,一翻袖口,幸好还在,把手洗干净后,倒出来些许,轻声说道:“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哦。”
嫩嫩的小手指勾起一抹药膏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着,凤尔感到后背传来些许冰凉之感,火热的疼痛减弱了不少,忍不住轻呼出声,见锦瑟小嘴微微抿着,大眼里写满了忧虑,脸上满是认真,凤尔心里暖暖的,手似是不受控制一般抚上锦瑟的脸。
“怎么了,可是哪里疼?”锦瑟停下手中的活,连忙问道。
凤尔尴尬地收了手掩饰道“没有,只是有些困。”
“那你先睡一会,等会就好。”见凤尔没事,锦瑟继续忙活,看着身上的牙印,忍不住骂道:“老畜生,早死早超生。”凤尔眼里有了丝笑意。
“没事,我早习惯了。”一句话听得锦瑟心里又不是滋味。
“锦瑟啊,你怎么这副打扮?”见她梳着男童的发饰,秦凤尔忍不住开口问道。
锦瑟就把自己要回来找木钗,被人牙婆子带入萧府的事都跟秦凤尔说了。
“那你找到木钗就要走吗?”凤尔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是肯、、、、”话还没说完,凤尔突然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额,不是,我打算带你一起走。”锦瑟连忙解释道。听到这话,秦凤尔心情马上就变好了,心里感觉一阵好笑,明明自己比她大,却是她在照顾自己,自己再也不能这么自暴自弃了,想着想着就觉得人生有了些许希望。
“那个,那个,凤尔,你可不可以自己涂一下,那个,那个”锦瑟的小脸蛋红得像是番茄,凤尔微微一笑,随即点点头,锦瑟把药膏递给他,背过身子去,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对了,凤尔。你知道老太爷面前谁最得宠吗?”凤尔微微一愣,开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锦瑟无奈,只好把自己在浴房认错人的事说了出来。
“哼,我让他逃跑,他还给我甩脸子,”锦瑟面朝窗户,握紧小拳头,愤愤不平道。
凤尔心里暗骂蠢货,开口说:“你想错了,人那是萧家二少爷,锦夏第一神童,萧寒渊。”锦瑟嘴张的大大的,显然还没有消化完这条爆炸性消息。
此时,萧府某处院落,萧寒渊坐在书桌前,挥笔写下“余则成”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