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夜幕时分,他们走到一条大河之旁,左丘烟在河边停了下来,说道:“沿着这条河一直往上再走三四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凌霄城了,不过我们还是加紧脚步,今天晚上赶到花都歇息。”
华辰往大河之上看去,大河上停泊着很多小船。
左丘烟去马车旁边说道:“姨娘,我们现在到了灵霄河了,请姨娘下车,我们坐船去花都。”
婢女扶着贵妇人下了马车,贵妇人道:“到了花都,距离凌霄城就不远了。”
左丘烟呼哨医生,远处一艘较大的船划了过来,船家躬身道:“公子,现在天色太晚了,只能到花都,可是去花都么?”
左丘烟道:“正是,劳烦船家了。”
一行人等,弃了马车,登上木船,顺流而下。
大河边上百花争艳,香气扑鼻,越往下走,花越来越多,华辰不禁奇道:“左丘公子,我看这一段路百花齐放,那花都之名可是因此而来?”
宁采薇也正想问,说道:“是啊是啊,这一路上的花真是太美了。”
左丘烟道:“没错,花都是羽民国最漂亮的地方了,也是许多官家商人的避暑胜地,这里气候宜人,一年四季都是百花齐放,所以叫做花都,等下你们就知道了,这里很少富庶。”
宁采薇道:“这么有名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吧?”
左丘思情道:“采薇妹妹,花都的每个地方都很不错,满街都是奇花,最主要的是花街的女子个个都是貌美如花,所以花都有四样东西在羽民国都是很出名的,一是奇花,二是美女,三是一年一度的灯会。”
左丘烟点头认同。
宁采薇听得兴高采烈,问道:“那还有第四样东西是什么?”
左丘思情顿时语塞,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支吾着不肯说。
左丘烟呵呵笑道:“采薇姑娘,所谓花都,也不只是因为有奇花,还因为花都的花楼很多。”
宁采薇奇道:“什么是花楼?卖花的地方?”
华辰想起在凤凰城的时候,他们被李来贺拉去盈香楼的时候就笑出了声,在凤凰城的时候只有盈香楼一家花楼,所以人们都不叫花楼,盈香楼就是妓院勾栏场所的代名词。宁采薇却不知道花楼就是和盈香楼如出一辙。
左丘烟呵呵一笑,却不说话,左丘思情赶紧扯开话题道:“哦,对了哥哥,明天应该就是今年的灯会了吧?”
宁采薇高兴道:“好啊好啊,明天我们也好去看看灯会。”
左丘烟道:“择日不如撞日,这么巧便遇到了花都灯会。”他转而对贵妇人道:“姨娘,我们便在花都玩一天,也好让华兄弟和采薇姑娘看看灯会,怎么样?”
贵妇人淡淡一笑,说道:“烟儿,一切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都是孩子心性,能有玩的,那自然是高兴的屁颠屁颠的。此时已能看见远处天空上泛着淡黄灯光,应该就是花都的所在了。
越接近花都,船只也越来越多,突然旁边小船中传来一阵悠扬琴声,华辰朝那小船中看去,只见一位女子身着淡黄色的丝绸衣衫,舞动青葱玉指,拨弄琴弦,一举一动,极具优雅,琴声平和淡然,但声声扣人心弦,华辰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平静,似乎听到了她干净的心灵。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女子,听着悠扬琴声,不由得如此如醉。
“大师兄……”
宁采薇的一声叫唤,华辰才从琴声中回过神来,看着宁采薇气嘟嘟的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采薇道:“大师兄,你干嘛那么看着人家?”
华辰愣了一下,歉然一笑,说道:“那琴声真的很好听。”
宁采薇娇嗔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华辰忙道:“师妹,怎么会呢,我又不认识她。”
宁采薇却不信,撅着小嘴,华辰一急之下,道:“师妹,你不信我么?我们说过一起去……”
说到这里,他却顿住了,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宁采薇看他愣头愣脑的样子,扑哧笑道:“好了好了,我随便说说。”
华辰看到宁采薇转怒为喜,这才放心了些,看着宁采薇傻笑。
船上众人看他们两个情意绵绵,都有些羡慕。
左丘烟淡淡一笑,说道:“采薇姑娘,我看华兄弟对你情深意重,怎么会随便去喜欢别人呢。”
宁采薇听他赞誉,心中幸福得笑开了花。
又行一阵,远远便可看见前面百花锦簇之中,矗立着一座小城,城虽小,但远比凤凰城繁华得多。
看到这般景象,宁采薇拉着华辰的手,高兴得一个劲的蹦蹦跳跳。船家将船靠到岸边,左丘烟付了钱,躬身道谢。宁采薇当先跳上岸去,看着街道上灯火通明,扭着纤细腰肢,喜不自胜。
其余众人也都跟了上去,街道两旁开满五颜六色的奇异花草,有些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而街上人来人往,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有的是行商大贾,有的看上去是官府中人,细细看来,这些人非富即贵。
华辰看去,街上果真是美女如云,浓妆艳抹的,素装淡雅的。形形色色,而且他也发现这街上都是女人居多。
他们边走边看,慢慢走到了花都中心地带,亭台楼阁,好像空中花园一般,这边的人群更是多不胜数,转过一处街道,却见楼阁上挂着一牌匾,上面写着“牡丹楼”,接着旁边一座楼阁牌匾上写着“水仙楼”。
一路看下去,又有“丁香楼”、“桂花楼”等以花命名的楼阁,最后在一处叫做云裳楼的地方,宁采薇停了下来,问道:“左丘大哥,为何这么楼阁都用的是花名?”
左丘烟呵呵笑道:“这就是花都最有名的花楼了。”
宁采薇喜道:“那里面一定是有许多名花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花都游玩的人数不胜数,所以这些花楼前面都没有迎客的姑娘,客人基本上都是慕名而来,没有哪家花楼会缺少客人。要是像凤凰城的盈香楼那样有人接客,宁采薇自然是一看便知了。
华辰怕她吵着要进花楼,忙凑到她耳边说道:“师妹,这花楼就跟凤凰城的盈香楼一样的。”
宁采薇大窘,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张目四望,却见身后楼阁牌匾上写着“云裳楼”。又问道:“那这里怎么不是花名了?”
华辰道:“也是用花命名的啊,云裳呢是百合花的别称,百合花素有云裳仙子的美誉。”
左丘烟摆手赞叹,说道:“华兄弟不仅功夫了得,这知识也是不浅,不过这座楼却不是花楼,正和花楼相反,这里只接待女客,却不接待男客。”
华辰奇道:“这是为何?”
左丘烟道:“来花都的男人大都去了花楼,而来游玩的女客多数就住进了云裳楼,云裳楼算是专为女客接待的客栈吧。”
宁采薇急道:“那你们今天晚上是不是也要去住花楼啊?”说着紧紧地看着华辰。
左丘思情看他焦急的样子,忙道:“采薇妹妹,转过这条街也是有客栈的,我们住客栈去。”
宁采薇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正要朝客栈方向走去,忽然一个女子道:“婆婆,你不要跟着我了,明天我自然会去见爹爹。”
华辰转眼看去,只见女子一身淡黄衣衫,他心中一惊,这不正是刚刚在河上抚琴的女子么?
那女子兀自走进云裳楼,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说道:“小姐,我奉了夫人的命令,要保护小姐的周全,明天我陪你去见将军。”说着朝楼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