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去,天色已经不早了。
华辰看着宁采薇一脸疲惫,刚刚进城,又要出去,心下不忍,想了又想,只好问明王二牛母亲的病情,准备第二天再去。书生道:“两位少侠,我家有几匹三马,待我叫人牵来,我们骑马同去,给王老太治完病,我们再回来。”
华辰道:“我们回不回来,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也没地方去,在外露宿惯了,只是我看你也是位翩翩公子,跟着我们去,反倒不好。”
那书生面容看似懦弱,却听他提高声音爽朗道:“在下李玉生,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喜欢结识些爽快朋友,不是什么翩翩公子,不知两位少侠高姓大名?”
华辰抱拳道:“少侠不敢当,我叫华辰,她是我师妹。”
李玉生道一声好,说道:“幸会幸会,你们只管在这里等着,我去取了马匹就来。”还不待华辰说话,他转身就走,过不多时,只听马蹄阵阵,李玉生当先骑着一匹宝马,身后带着两匹,驰骋而来。
在华辰身旁停下,说道:“华兄弟,你们请上马吧。”
华辰看他虽是儒生模样,但不减爽快,豪气顿生,纷纷上马,华辰与宁采薇同骑一匹,王二牛和李玉生各骑一匹,出了城门,直奔大树村。
来到大树村,王二牛将三人引进一个农家院子,只见那房屋简直是家徒四壁,残败不堪,王二牛刚刚踏进院子,便叫道:“娘,娘,太好了,有几位好人来帮咱们了。”
里面王老太听见儿子回来,咳嗽几声,在床上勉强坐了起来,说道:“阿牛,你回来了?”
王二牛忙坐到床上,扶着老太,喜不自胜。华辰三人走进屋内,去给老太见礼,老太出身农家,自认贱命,怎么敢受他三人之礼,扭动着身子,忙要还礼,宁采薇将她止住,说道:“婆婆,你就不要乱动了,我们是兄妹二人以前学过些医术,特来看看您。”
王老太感激涕零,王二牛说道:“姑娘,我娘的病已经好久了,请了四五个郎中,他们都说要很多钱才能治,我们出身农家,哪有那么多钱,还请姑娘和这位少侠治好我娘的病,即使做牛做马,任凭少侠和姑娘差遣。”说着砰然一声,跪在地上。
华辰忙将他扶起,说道:“莫要如此,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
宁采薇给王老太诊完脉,脸上微微笑道:“这位大哥,你不担心,我想你找来的那些郎中都是些骗钱的,婆婆的病只是一般的风寒症,只是时日拖的久了,所以治疗起来要些时日罢了。”
王老太和王二牛都是大喜,宁采薇依着以前在医书上看过的一些药方,吩咐王二牛第二天去城里买些药材来给王老太煎服,王二牛又是连连跪谢,搞得宁采薇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李玉生环顾四周一阵,摇头苦叹道:“世间竟然有这么苦难的人存在。”
听他叹息,好像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穷苦的人,他忽道:“二牛,你说你会些拳脚功夫?”
王二牛点了点头,李玉生道:“这样吧,我将这钱袋给你,上面绣有我的名字,你只要拿着这个钱袋去县衙找县官老爷,他看了这个钱袋,他会收留你的,到时候在县衙里面帮着做些事也好。”
这句话好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般,王二牛傻愣原地,想都不敢想,眼前的这个书生,不仅不计较他偷钱的罪过,而且还两次给他银两,今天竟然还给了自己一条出路。他跪下把头磕得咚咚响,直把李玉生当成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一般。
李玉生将他扶起,华辰嘱咐他好好照顾王老太之后,走出了堂屋,华辰道:“李公子,我们远道而来,城里又没有亲戚朋友,我们就此别过吧。”
李玉生忙道:“华兄弟若不嫌弃,就请到我家暂住一段时间,我爹娘都是好客之人,再者我见华兄弟懂得武功医术,我也正想请教一二。”
华辰与宁采薇对望一眼,眼下确实也是无处可去,身上又没有银两,只得答应了下来,三人借着夜色奔回县城,沿着大街,来到一处府衙之前停下,只见府衙门顶挂着县衙二字,华辰一惊,问道:“原来李公子是官府中人。”
李玉生翻身下马,谦道:“其实我好羡慕你们自由自在的生活,生在官府,反而不如顾虑繁多。”说着牵马走进县衙,只见两个门丁赶紧迎了上来,说道:“少爷,你可回来了,夫人正在着急呢。”
门丁将马牵去马棚,李玉生道:“华兄弟,我们去见我娘亲,她知道我结识了你们两个能人异士,一定会很高兴的。”
华辰和宁采薇随着李玉生转过几处长廊,整个县衙里面灯火通明,较之李家庄,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三人在西边厢房前停了下来,里面烛光耀眼,隔着窗纸可见一个女子身影。只听李玉生道:“娘,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一个身着白色绸缎的女子立在门口,但见他长发飘飘,面容白净,眉头微皱,若不是听见李玉生亲口叫她娘亲,华辰都快以为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李夫人乍然看见李玉生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先是有些诧异,但随即平静,微微笑道:“玉儿,他们是?”
李玉生忙将华辰和宁采薇介绍给李夫人,李夫人安顿下人去给他们安排晚饭。李玉生道:“娘,爹去哪里了?”
李夫人道:“最近你爹烦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刚刚出去散心去了,你们吃过晚饭,安排华公子和宁姑娘去东厢房休息吧。”
李玉生拜别母亲,带着华辰和宁采薇来到客堂用饭,华辰道:“令尊是南山县的县令吗?”
李玉生道:“是啊,我爹这几天被些百姓的小事烦透了,这几天都不怎么比我读书,不然我今天也不能出去街上瞎游荡了,更不可能遇上你们这两位朋友。”
他们一边用饭,一边天马行空的聊了半天,李玉生见父亲还没有回来,只得说道:“华兄弟,我看你们也累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公堂见我爹爹。”
李玉生将他们带到东厢房,安排了房间,便独自回去,华辰和宁采薇各自进房间休息,二人白天跑了一整天,早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华辰宽衣正要睡时,却见窗外一个人影闪过,他忙到窗前查看,只见一个汉子,身着农家衣服,飘然落在对面房顶,朝着西厢房那边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