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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动

“对不起,没能陪你到最后。”这是昕曾经泪流满面的告别。

“对不起,没能陪你到最后。”这是汪桑冷淡又不耐烦的回应。

所有故事的开头,都是这样适逢其会,措不及防,跌跌撞撞;所有的结局,大多都是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汪桑讨厌回忆,回忆总是像五彩斑斓的肥皂泡,令人向往又触之即碎,有些回忆固然美好,而有些,总是想让人逃离。

昕并不是汪桑唯一的过去,而是他唯一的愧疚,回不去,抹不掉的愧疚。

几乎是在汪桑感到压力最大的时候,来到了汪桑的身边,与冷漠的汪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可以喜欢你吗?”昕曾经这样问过。与眼神深处混沌不清的汪桑相比,昕的眼神清澈无暇。比起汪桑,昕可能更加适合“少年”这个词,挺拔的身高和结实的躯干,充满了年轻的活力。

“我觉得不可以,你看起来像什么道上大哥。”汪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与昕健康的肤色相比,汪桑更加白皙,瘦弱,黑棕色的短发和栗色的眼眸让汪桑看起来弱不禁风。

“那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几乎是汪桑正要拒绝的同时,昕打断了汪桑的拒绝,汪桑看得出,他有些畏缩,他害怕被拒绝。突然的,汪桑心中一动,从心底浮上的悲哀感就像气泡一样变的透明。

他仍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像昕这样不顾一切,愿意改变,愿意付出,试图改变自己悲哀的结局。那个人是谁呢?汪桑怔住了。

他不记得了,但他仍记得那份沉入海底般的绝望,心痛而窒息。

比任何感情都可悲,汪桑接受了昕,不是爱,而是怜悯。

汪桑静静的看着昕在每一分,每一秒所做的一切。没有用心的路过,拼进了一切的认可,只是为了博得一个错误的结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汪桑都在接受一份错误的爱意,他将昕的话漫不经心地写在了笔记本最后一页的背面,将他每一句嘱托都放在了身边。

汪桑的早晚安都有昕说,连空气都十分安谧。爱与不爱,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平淡的生活持续下去就好了。

就像年少时的承诺就像玩笑,支撑我们的谎言没有应验,也并非所有的努力都有相应的结果。

“早安,我经过的路上有甜甜的气息,像你一样。” “我在想,我们以后会不会有你喜欢的猫猫,然后坐在一起谈着我们现在的事?” “我爱你的荒谬,胜过我不爱你的荒谬。” “要永远在一起。”

汪桑觉得,是时候了。

趁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趁他没有完全沉沦。

就这样结束吧。

“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肮脏的灵魂,我的爱过于沉重,夹杂着污浊不堪的感情,你,接受不起。我不希望你被我拉入深渊,也不希望我能得到救赎。”汪桑笑,就连分手这么重要的事都不会见面详谈,昕应该察觉到了自己的态度吧?

这些年汪桑一直觉得自己无需被拯救,他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灵魂,也许,只是用“不想被自己拉下深渊”这样的借口,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安定吧?

汪桑目睹了昕的一切小把戏,粉红色的糖果也好,亲手写的信也好,对于自己只是逢场作戏。

“我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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