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见到谛哲的第一刻,汪桑便说出了这句话,显然他很意外,不过令他更意外的是,他的家很偏僻,而且周边的人家也并不少,谛哲显然不可能是挨家挨户地问过来的。
大概是谁告诉谛哲的吧。汪桑这样想着,但是现在的他无论是谁来看望,都无法被拯救了,反而,不要告诉谛哲会比较好。想到自己在不远后的将来就再也见不到眼前的人了,汪桑的心中不禁一阵感伤。
似乎一个人孤独的走到最后会比带着一群人的挂念死去要来的好,那样只有自己一个人受伤的结局,也不错,起码不会带上其它无辜的人一起受伤。
“为什么我不能来?你欺负我那事儿还没完呢。”谛哲敲了敲门框,与汪桑对上眼神的那一刻,谛哲的气势却忽然垮了下来。
眼前的汪桑早就不像从前,以前汪桑麦色的皮肤,现在呈现出了病态的青白与不自然的唇红,本来略显宽松的衣服现在松松垮垮的挂在汪桑瘦弱的身上,前额的发丝已经很长了,略微有点挡住了汪桑本就不明朗的目光。
汪桑大概知道谛哲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他惨笑了几声,声音沙哑。
“里面请吧。”
谛哲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跟着汪桑就这样走进黑暗的屋子的,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那张满是伤痕的沙发上,看起来在这张沙发上,曾发生过什么激烈的争斗。谛哲摸了摸其中一条深深嵌进梨花木雕的伤痕,心底的疑问越来越多,但是他终究还是把这些疑问埋在了心底。
“这么说,你是来找我报复的咯?”汪桑半开玩笑的端来了一杯温热的绿茶,并不烫。“你知道,你在这里可就逃不掉了,你这算自入虎口。”汪桑的声音很温柔,但谛哲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不时暼着汪桑,生怕他下一秒会作出什么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
“我只是来看看你,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谛哲挠了挠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汪桑,就像一个体贴的管家一般站在一旁的汪桑,他的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谛哲往旁边挪了挪,给汪桑留了一个位置。“坐一坐,你的脸色很不好。”
谛哲心乱如麻,有太多太多的事他无法开口,他不满足于现状,但他知道汪桑很危险,是那种陷入便难以挣脱的危险。谛哲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搏一搏。
他明白,这种禁忌的感情,不应该在现在出现,尤其是不应该在汪桑身上出现,他不是不知道汪桑之前的事情。
谛哲没有信心,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本事能留住汪桑的感情,只会让自己陷进去的独角戏,是个笑话。
汪桑就那样坐在谛哲的身边,没有一点危险的气息,反而有点柔弱,谛哲的心不禁一动。
那就试一试吧,总比多年后后悔好。
“虽然这样说有点突兀,但是……”看着坐在身边的汪桑,谛哲的声音突然硬生生地被掐断了。汪桑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又弱不禁风。
“果然,自己做不到……”谛哲在心底默默埋怨自己的懦弱。
场面似乎有点尴尬。
“汪桑,你有在听吗?”
“嗯?啊,你说什么?我在听。”汪桑打了一个激灵,心不在焉的模样一看便知。
但谛哲的下一个动作,却让汪桑措手不及,显然,汪桑根本就没想到谛哲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