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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白猫

【列子·汤问】中有言: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

斑鸠趴在用柔软干草铺垫的小窝里,眼见着红日落进高大的王屋山里,心中突然想起这句。

“王屋山?那我是不是有可能见到传说中的愚公移山啊!”

“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说的真好,可惜他不知道,后世的科学家研究出,山是会长高的!”

斑鸠心里很佩服愚公那种对于目标的追求态度,自己就缺少愚公的精神,对于完全没有目标的事,自己很难坚持的下来,但若是目标明确,自己就一定能完成。

“可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完全没有目标啊!”

“不知道为何而生,为何而活,该去何处。”

“就是想去村子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也没有办法。”

……

就在斑鸠思考人生的意义时。

天地开始陷入黑暗,在大树下聚集的众人也都陆续返回家中,村长逗弄着自己的小孙孙,后面跟着自己的儿子儿媳,也进入了自家的小院。

开门的动静惊动了房檐下的思考的斑鸠,斑鸠低头看着穿着非常简单的古代衣服的四人在院内分别,村长进入中间那屋,儿子三口进入东面那屋,喳喳嘴。

“我那年去博物馆,正好赶上展出的是古代的衣食住行,我看那秦汉之时的衣服和房屋也比现在这一家人的要好。这可是村长家啊!是全村条件最好的一户人家啊!但要说他们秦汉以前的人,可这村子的文化水平也太高了点吧?”

“不说其他的时候,就是二十一世纪初,深山中的小村里,不会写字,不会算账,连话都说不明白的成年人也有很多,自己家的孩子问父母要签名的时候,居然还要其他人替他写!离谱!”

“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除了拿不动笔的小娃娃,都能写字。”

不过说实话,他们写的字斑鸠认识的也不多,看字形,应该是某种篆字,而且普及率也很高,至少村里人写同样的字的形状是一样的,村外来的商人也都能看懂。

“这里要不是上古的某一个时期,会是哪?”

“可他们说的话我能听懂,还很清楚,而我说的话他们也听得懂,沟通交流没有什么障碍。”

“想不明白!”

“但至少我能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我没死,虽然变成一只鸽子,但我只要不浪,至少还能活二十年。”

“咕,这么一想,其实也挺好。”

——

就在斑鸠趴在巢里又在胡思乱想时,一条蛇爬进了粮仓,顺着粮仓的柱子爬到了房梁上,,然后沿着房梁,向斑鸠所在的巢穴逼近。

斑鸠还在那里想自己的事,没有发现蛇接近,但有东西发现了……

一只雪白色的大猫躺在村长那屋门口前的一块大青石上蹭痒,眼睛一直盯着趴在窝里的斑鸠,看见他身后溜出一条蛇来,眼睛一亮,翻身站起,俯下身体1,脚步轻轻的向粮仓走来。

斑鸠还没看见身后的蛇,但眼神余光却发现白猫不同寻常的举动,低头瞧了几眼,心中满是疑问。

“她这是怎么了?干啥呢?”

就见蛇已经游动到斑鸠的身后,而白猫也走到了粮仓的一根立柱下面,蛇就在立柱的顶端。

看到白猫这动作,斑鸠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地转头向身后看去,看见一条蛇,蛇头已经压在自己巢穴的边缘,身子也已经弓了起来,看样子是在蓄力,随时就要冲上来,一口就能将自己咬住,然后结果自己的小命。

斑鸠惊讶之下连忙起身,向后退,蛇见猎物已经发现自己,也不管有没有准备好,蛇深伸直,蛇头向前探去,蛇嘴张开,咬向斑鸠。

斑鸠的巢穴搭建在房檐下,一根突出的房梁的边缘,蛇从房梁上出击,斑鸠只好向后猛退,只两步,就一脚踩空,掉落下去。

蛇没想到这只鸟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居然不是扇动翅膀起飞,而是向地下掉落,一口咬空,急忙一转蛇头,向下追去。

地面上,白猫早已等待多时,准备就绪,见斑鸠落下,舒展缩成一团的身体,向上方跃起,同时伸出两只爪子,抓向斑鸠。

命悬一线,现在斑鸠上下两面都有狩猎者对自己发动致命一击,在半空中的斑鸠却没有了在巢穴里看见蛇时的惊慌。

他的思维清晰,心情放松,反应迅速,动作敏捷。

只见斑鸠张开双翅,使劲扇动一只翅膀,斑鸠的身体便在半空中横向的翻滚起来,离开了被上下夹击的境地。

离开绝境,斑鸠挥动两只翅膀,在空中稳住自己的身形,然后先向俯冲,再向上抬高,飞到到比房顶略高后,绕着村长家的小院转了两圈,然后落在了最佳看戏的地点,村长住的屋顶上,看起戏来。

——

白猫没抓住斑鸠,在空中的力量用尽,只好先落到地面上来。

而蛇在房梁上,使力过猛,身体失去控制,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摔在地面上,掉在白猫的身前。

白猫见突然从天上掉下一条蛇,吓了一跳,向后退去,弓起腰,立起尾巴,全身的猫都炸起,口中发出尖叫,摆出了一幅自己很不好惹的姿态。

蛇也感知到白猫对自己的敌意,连忙把身体盘成一圈,蛇头在中间,缓缓的竖立起来。

白猫看了半天,才看明白,眼前的原来是一条蛇,戒备之心稍退,但空瘪的肚子却提醒着白猫,自己需要一份晚餐,之前抓鸟已经失手,那鸟飞走了自己是毫无办法,但眼前的这条小蛇,只要自己小心一点,至少今晚是不用再饿肚子了。

想到这,白猫试探着用爪子靠近蛇,蛇的反应很快,一边用自己的尾巴拍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驱赶白猫,一边快速探出蛇头,向猫爪咬去。

蛇的反应速度没有猫的反应速度快。

白猫早就把蛇的动作看在眼里,缩回手,等蛇的力量用尽,又快速出手,露出尖爪,抓在蛇头上,在蛇头上划开了两道口子,蛇血从伤口中渗出。

受了伤的蛇狂性大发,身体不再盘成一圈,蛇头也落了下来,身体做出攻击的姿态,开始主动向白猫发动攻击。

白猫可不怕蛇,因为白猫活了六年,在野外抓住吃掉的蛇比老鼠都多,而且现在还是自己的主场,自己只要有点耐心,一定能杀死这个还在活动的晚餐。

——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白猫赢了,趴在青石板上享用迟来的晚餐。

斑鸠也回到巢穴里,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只有蛇,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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