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江河帮弟子连连摇头苦笑,暗道:“我是疯子?我是糊涂鬼?你才是呢!”
忽只见他斜身一闪从那江河帮弟子身边钻了过来,奔到多齐身边,双眼圆溜溜的盯着周宁,说道:“是她受伤了吗?呀!伤的好厉害啊,躺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是要死了!”
多齐知道他疯疯癫癫这话实属无心说出,但此时听在耳里仍是很不舒服,又怕他一不小心再弄伤了周宁,左手伸出拦在他身前,说道:“前辈,我妹妹受伤极重,还请您退让开别一不小心碰伤了她。”
疯癫汉子伸手扯了扯弯须,说道:“怪哉!怪哉!这么漂亮的人,是谁忍心打伤了她?真是没良心,我老前辈岂是那样的人,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要娶她做老婆,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只见他说着右手倏的伸出疾抓多齐左手,他出招极快多齐毫无防范手臂被他抓个正着。多齐生怕他疯疯癫癫的一不小心弄伤周宁,右手拟了个剑诀直刺他右臂曲池穴。多齐这招只想击退他,并无伤害之意所以只使上了三分力道。
那疯癫大汉见势也不避让,几乎在多齐出招同时左手疾伸扣住了多齐右手手腕。普缘大师也怕他不知轻重弄伤周宁,双臂疾伸欲抓住他双肩令他不能再靠近周宁,然而忽只见他低头一栽在周宁脸颊上“波”的亲了一下,紧接急后纵跳跃躲开了。
众人都未料到他竟会行如此卑鄙之举都是大吃一惊,多齐忽地站起身欲与他一决高下,却见他扭扭捏捏的站在一旁时而掩面时而挠挠身上“嘿嘿”傻笑不止,实像个害羞的姑娘行为,心中怒气才稍稍平稳了下来,朗声说道:“前辈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物了,行为举止还望多多自重!”
疯癫大汉扯着破烂不堪的衣袖学女子一样掩面遮羞,嘻嘻说道:“我刚才亲了她,她以后就是我娘子了!”说完又是嘻嘻傻笑全身乱扭不止,瞧模样是格外害羞。
多齐本已原谅了他刚才的下流之为,没想又听得他这番话顿时怒火中烧,喝道:“喂,休要满嘴胡言,再胡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按照世俗礼节男女之间有授受不亲之条例,像周宁这样一个黄花闺女被一名男子如此亲吻了一下确实应该从此男了,难怪多齐会如此生气!
疯癫汉子见多齐怒气冲冲呵斥自己,歪着嘴巴竟如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孩童一样,哽咽着说道:“我…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这样?啊…啊…我就要花娘子,我只要花娘子,你欺负我,你不许我要花娘子!”说着说着竟哇哇大哭了起来,众人见他这样都是骇然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普缘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后说道:“刘少侠,不必太介意,此人一直疯疯癫癫,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江湖同道均称他为不知疯侠,他行事疯癫天真,相信对周姑娘名声绝对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多齐听得普缘大师这话心中才安稳下来,暗道:“希望如此!”但要做到毫不介意那绝对不可能,愤愤道:“算了,若下次你还敢如此休怪我不客气!”说着蹲下看着周宁见她眼角泪水缓缓流下,一边轻轻为她拭干一边柔声道:“小宁子,不要介意,他是一个疯子做起事来未免有些疯癫却决不是歹心。”
周宁虽身受重伤不能动弹,但还是有感官听觉的,瞧着一张陌生又丑陋的面孔贴近亲了下自己怎不伤心,所以一直默默泪流不止,这时听得多齐柔声安慰心情才好了些泪水渐止。
不知疯侠听得多齐话中之意似乎是原谅了自己立止哭泣,笑嘻嘻试探着问道:“你不怪我了?”
多齐回道:“不怪了。”
不知疯侠闻言乐得手舞足蹈,大喜道:“好!好呀!实在太好了!”
多齐知他行为举止怪异苦笑着摇摇头并不理他。却见他整冠束发胡弄了一会儿,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多齐一愣向他望去,不知他又想干嘛,忽见他向自己连连磕头,急忙喝止道:“你快起来,你是在干嘛?道谢也不是这样的!”
不知疯侠抬起头双眼滚溜溜的盯着多齐,说道:“我这不是道谢啊!”
多齐道:“那你这是干嘛?”
不知疯侠如大梦初醒恍然醒悟,叫道:“哦,哦,我真是糊涂竟然忘说了!”
众人瞧他模样暗笑道:“你什么时候不糊涂过?”忽只见他咚咚在船板上磕了两下,说道:“小的拜见大舅子大人。”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暗道:“你这又是在干嘛?”多齐也是一愣不明白他在搞什么,但稍稍一想便即明白,原来他认为自己是周宁兄长,所以才称自己为大舅子,这下可真是被他胡闹的够呛哭笑不得,佯怒喝道:“不是说了不许再胡说么?”
不知疯侠嚯地站起叫道:“我哪里胡说了,我叫你大舅子,你占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还要发火?有本事你来我叫大舅子看看,看我会发火么?”
那女乞丐这时再也忍不住格格笑道:“刘公子,你看人家多诚意,你就同意了吧?”说着又是格格笑了起来。多齐侧头向着她,说道:“美姑娘,已经够乱的了,你就别再胡乱搅和了。”
不知疯侠说道:“什么乱了?怎么搅和?我看我老乡说的极是,明明是你不解风情不肯做我大舅子!”
多齐苦笑着连连摇头,暗道:“做不做你大舅子和解不解风情有什么关系?你真是个疯子!”忽又想:“我居然骂一个疯子是疯子!看样子再这般下去我也快要疯了!不行得赶快制止要不然没完没了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略想了一会儿心生一计,走不上前说道:“要我答应也无不可,只要你答应我几件事!”
不知疯侠闻言大乐,呵呵笑道:“什么事?什么事?快说,快说,花娘子好了以后,我还要跟她入洞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