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衣人之前开出的条件已足够为之一搏,这时更挑明这层厉害关系,虽然是别有用心,但也确是如此,更不能有退却之心,必须无毒不丈夫,斩草除根,方能杜绝后患。
陈贺看群雄不少人神情顿时坚定,已无之前犹豫徘徊,各怀鬼胎之色,忧心更甚,暗道:“这些蒙面人不仅武功十分了得,心思计谋更是厉害,李老爹心地仁慈,定威江湖经验不足,这一仗可当真是要吃大亏了。”
接着刚才那名蒙面人接着又高声道:“在下知道诸位豪杰畏惧鬼老大,我等既然诚心合作,必不会让诸位豪杰吃亏,至于鬼老大和牡丹仙子全由我们负责,诸位只管帮忙杀尽仙女宫弟子!”
群雄之前想到要与鬼老大和天仙婆婆交手,心中不免总有忌惮,这时得此话,可谓已毫无顾虑,信心倍增,均是握紧兵刃,跃跃欲上。
这蒙面人倒也十分守信,话刚说完,便即调出四人对付天仙婆婆,又调出五人与自己对付李老爹,看来所采用方法仍是与对付萧血剑和古颉的一致,轮番上阵,拖敌为守。其余蒙面人则直接冲向赵定威和沈默文等武功高强者。
群雄瞧得这些人说话算话,将厉害角色全部包揽,无不心中宽慰,激情蓬勃,当即亮刃跟上,丝毫不甘落后。
仙女宫弟子中虽然不乏武功高强者,但相较群雄而言,这些人都是闯荡江湖多年,或是独霸一方,均是武功高强,且应战经验丰富,非这些这些常年禁足在岛的仙女宫弟子能比。
未免被一击即溃,赵定威一直率领本庄弟子挡在仙女宫弟子之前。这时虽然自己被两名蒙面客缠住,但群雄冲上时至少己方阵脚未乱。
赵定威此时使的是紫金战枪,与他交手的是先前所见那两名分别使宣花斧和雁翎枪的蒙面客,双方兵器长短相差无几,均不吃亏。这两名蒙面客一猛一敏,本以为与赵定威相斗会占尽便宜,没想兵器一交,方觉不妙,如陷沼泽,再难自主,完全受制。
与天仙婆婆交手的那四名蒙面客,也许是见到她身上有伤,两人轮番上阵,都是拼尽全力,不过斗得一轮回,阵势渐变,开始由两人、三人轮番上,后面直接四人齐攻,越打越疾。
原来天仙婆婆所使兵刃是一条天蚕丝制成的绳条,长七尺,细如小指,柔韧无双,乃当世奇兵,非一般兵器能断。加之修炼 的又是极其阴寒的内功心法,内力贯穿兵刃上,竟有薄薄冰霜,雾气丝丝缭绕天蚕丝上。蒙面客兵器与她天蚕丝相碰,过两三次,兵器竟也变得冷如冰霜,手掌渐而拿握不住,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是而只得四人全部上阵,加快速度,欲加速消耗天仙婆婆内力,使其伤势复发。
与李老爹相斗的蒙面客,则甚是狡猾,将人围在中间,相护配合,每当李老爹强攻一人时,其余两人立即加速从后偷袭。当李老爹回身,便又躲开,未敢交招一次,围着一段时候破绽将出时,当即撤下,另外三人再上,明显是有意脱至大局已定之时。
李老爹也知他们心思,微微一笑,索性未动,那六名蒙面客也只得停下,团团将李老爹围住。
李老爹微笑着站了会儿,眉头渐皱,极为不甘的说道:“本不应该这样,实在不应该这样!”说着说着眼角渐渐泛起闪闪白光,泪水缓缓滑落下来。
蒙面客瞧着皆是好奇,就连陈贺和李咏鸣看着也是揪心,陈贺心想他这是在做什么,李咏鸣则以为李老爹又疯了,暗暗叫苦:“哎呦!老爹不会又疯了吧,被这样围着可是跑不掉了。”
正这时,李老爹双臂忽的一张,全身衣服鼓鼓胀起,真气暴涨,几欲将衣裤撑破,而原本慈和的神情瞬间变得面目狰狞,极是阴森,观者无不心惊胆寒。
此时,陈贺与他相距至少也有十丈,但也强烈的感觉到这股极强杀气,心中暗暗惊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噬魂大法’,而他真是鬼老大孙少康?”
“啊!”李老爹紧接忽的一声怒吼,全身禁闭的真气倏地散放,逼得六名蒙面客一时不注意,差点仰身倒退,幸都是内力深厚,下盘功夫甚稳,脚下用力立即稳住。如此深厚的内力,在场之人均从未见过,六名蒙面客心知李老爹已是放下所有顾虑,接下必有恶战,这次倒不敢再分两拨应战,六人几乎同时扎稳马步,蓄势待发。
李老爹禁闭的真气散发完后,双目血丝密布,似有鲜血珠珠欲滴,而神情却又极为坦然略带几分高傲,隐约之间仿佛有藐视众人之意,完全又像变了一人。
稍有江湖见识的人,心中有七八分都是猜想这是否是走火入魔了,却始终不敢肯定,因为从噬魂大法下活下来的人,整个江湖实在寥寥无几,而且活下来的又是当今武林的佼佼者,谁也不愿提及这门邪功,毕竟都曾吃过这门邪功亏。
陈贺也是看得紧张,心道:“噬魂大法乃至邪之功果然不假!若是李老爹真走火入魔,六亲不认起来,可真是祸福难辨!”
群雄和其他蒙面客瞧到这些变化,无不心惊,不少人心中暗暗道:“果真是鬼老大复活了!不然世间怎有如此厉害的邪功!”
群雄均是希望六名蒙面客能将李老爹杀死,但又都觉不可能,最多只能拖延一段时候。以当下局势拖下去,极是不利,必须趁优势尚在,将仙女宫斩草除根,否则日后有鬼老大出面逐个复仇,可真是决无活路。群雄想到这里,内心已是破釜沉舟,信念更加坚决,拼着性命的与仙女宫弟子搏杀,不一会儿,仙女宫弟子武功稍逊的便有十余人倒在血泊。
小娅看着同门一个个倒下惨死群雄之手,伤心的呜呜大哭了起来,陈贺曾经也经历过这种困境,或许因此也十分了解她此刻心情,心想哭泣总比默默忍受的好,所以未出一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