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陈贺算是大概明白了古颉为什么会出现于此。这几月虽经刘正多次提点,于洛阳变故之事,早已心存怀疑,本以为伍杰子乃受他人所雇,来此就是要找他问个明白,但万没料到偷袭刺杀恩师的凶徒,竟非伍杰子。如此看来,当务之急,必先找到另外能使凌云剑法之人,方可查清事实真相。这些想法,依古颉之能,自是早已想到,如今与萧血剑守关在此,必有其理。于是问道:“古长老,我是与你们一道守在此处,还是如何?”
古颉闻言又是瞧了瞧陈贺,回道:“小子不错!终于开了点窍。”接着又说道:“守在这罢!此地主人答应了我们只要守到时候,她自会将答案说与伍杰子,到时候我们自然会知道杀帮主的究竟是谁。”
古颉虽然性情孤僻,然说话乃必有把握之人,陈贺自是信其所言,况且其武功高超,若是能在一起,即使天仙宫食言,亦是不惧。于是向身后等人,说道:“定威,我们就驻扎在此。”接而又向云慧琴和小娅,说道:“两位姑娘一路幸苦了,快些回宫去罢!”
云慧琴与小娅身上负有熊血,耽误不得,得陈贺之话,小娅点了点头,说道:“陈大哥,你放心,我和师姐一定会求师傅帮你的。” 说完和云慧琴带着李咏鸣和李老爹向山内走去。
之前只有萧血剑一人守在道中,对面群雄便是均已不敢再闯,此时多了个古颉,还有陈贺及神枪山庄的人助阵,更是不敢起非分之想,急急退下山坡,回到船上。
群雄虽尽退至船上,然萧血剑亦不敢进至码头,仍是固守险要之地,陈贺与古颉及赵定威等人,则屯于山石之后。约半个时辰,忽然听闻有人自山内一路大骂而来,众人未见其身,却闻其声乃男子所发,只是其言语甚是肮脏歹毒,被骂之人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子孙万世皆受咒。岛上男子无几人,陈贺想也不想,便知骂人者乃李咏鸣,亦知其性,必是无甚大碍,亦无危险,便也不去察看。
果不然,俄而,只见他背着李老爹从山石之后走出,瞧着众人,便向此走来,每行几步,便停下朝后咒骂一声,到得众人面前时仍不停,朝岛中方向,怒骂道:“什么狗 屁 玩意,一群贱 婊 子,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走路被摔死,坐船被淹死,说话不算数,生儿子没**,生女儿就为娼。”
其性太过流氓,众人皆是不喜,然终究曾共路共患难,出于好心仍是有难必帮,陈贺瞧这情形,已是猜到必是仙女宫不肯施加援手,于是问道:“李兄弟,仙女宫为何拒不相帮?”
李咏鸣得人关心,内心更觉不平,愤愤道:“奶奶的,老子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群婊 子说话不算数,贱的要死,肯定祖宗都是作奸犯科之辈,才生了些这样的无良心,不要颜面的丑妇!”
陈贺与之交流一句,便觉厌烦,仍是按着性子,微笑道:“李兄弟,光是发牢骚骂人无法解决问题,还是将事情明细讲与我听,大伙儿再商议对策如何?”
李咏鸣眼珠轱辘一转,心想自己不会武功,而陈贺武艺高强,况且还有萧血剑及古颉这样高手,若得其相助,仙女宫自是非答应不可,于是立即停止不再咒骂,急忙跪在陈贺身前,道:“陈大侠,我们一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乃生死兄弟,这回小弟有难,你得帮帮小弟。”
陈贺其实最厌恶阿谀奉承之辈,然念在其孝心可贵,便不发作,温言说道:“李兄弟,废话毋须多言,若是陈某无心相助,又岂会相问,你只需将实情一五一十告诉我便是。”
李咏鸣闻言甚是欢喜,整了整嗓子,说道:“本来周武周大侠担保,要琴姐姐带我父亲回仙女宫,受什么天仙婆婆医治。琴姐姐也答应会向她师傅求情。没想到头来一场空,开始说什么‘不医治男子’后面又说‘不医治衣冠不整者’,再又说‘不杀你们便是善待’,老子又求了那些婊 子一阵,没想仍是不为所动,最后竟是拳打脚踢,要轰老子走人,若非得一个独臂丑怪出手相救,老子已是身受重伤,恐怕是得爬着出来了。”说完想起所受之辱,不禁又是骂道:“奶奶的,臭 婊 子,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下狠手,真是凶八婆,一辈子也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