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种事情,不怨天不怨地,都怨自己这只贱手。
刘小白有些欲哭无泪,咱摸着良心说,虽然大家平日里都恨不得赶紧找个富婆把自己嫁了,但大家的意思都指的是那种年轻漂亮肤白貌美的富婆,不是这种七老八十的奶奶啊。要是嫁给她,怕是她的儿子孙子重孙都不会同意吧?
就在俩人打着嘴仗的时候,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老奶奶似乎十分怕人,赶紧松了手,低声道:“快走,有人来了。”
既然现在干保镖了,那就应该装的专业一点。于是刘小白趴在地上仔细的听了听,然后站起身笃定的告诉老奶奶:“没错,一共二十骑,十男十女。”
老奶奶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本事,一脸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瞎蒙呗。”
来人很快到了大家跟前,刘小白数了数,一共四十人——差点就蒙对了。这些人全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用黑布蒙着脸,手里拿着刀枪棍棒。这些人到了跟前儿二话不说围成一个圆圈,将大家围在了中间,然后慢慢向中间聚拢过来。
看样子这是准备打劫啊。这才对嘛,劫匪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你看这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一般。有两个居然还是独眼龙,让人一看就不寒而栗。总之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气质就俩字:专业。
刘小白暗自点了点头,琢磨着以后要是不干保镖改行当土匪的话就按他们这个造型整。这年头,干劫匪可比干保镖来钱快多了。
劫匪头子是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壮汉,手里拎着一把门面大砍刀,到了近前连山歌也不念,开口直奔主题:“都醒醒盹儿,那边那个尿尿的等会儿再尿,大家排好队,咱们这就开始打劫了。”
干保镖的这种事都习以为常了,按照以往的经验,都是由队长出面盘盘道,然后打点对方一点买路钱,双方就算交个朋友。以后逢年过节婚丧嫁娶的随个礼,以后万一再碰到也好说话不是?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挣的钱本来就少,要是再分给他们,那自己岂不是白受累?再者说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出来一趟挣不着钱回家怎么跟老婆交代?万一再有个长舌妇给自己造谣说是把钱养了小老婆,那岂不是掉的大?
劫匪头子见大家没有破财免灾的意思,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劫道这时候对方应该已经给钱了呀,莫非是自己今天的造型不够霸气镇不住他们?这可怎么办啊,自己这伙人全都是二把刀,动起手来肯定打不过人家,平时就靠这身造型撑场面,谁能想到今天居然碰到头铁的了。
要是劫一次道儿一句话不说就灰溜溜的逃跑那可太丢人了。劫匪头子狠了狠心从马上跳下来,抬起自己的大砍刀对着这人说道:“识相的赶紧把包袱放下,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爷爷我饶你们一条小命。如若不然,哼哼,你们看,”说着把刀插在地上,又从后腰上抽出一把片刀,“唰唰”瞎抡了几下,割倒了一片野草,“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刘小白看的连连点头,鼓掌叫好:“大王,好刀法,就您这手艺,上我们村割麦子去一天怎么也能挣个百八十的……”
这话一听就是夸他刀法精湛嘛,根本没别的意思。而且这是发自内心的夸奖,绝不是为了活命恭维人家。
刘小白这边刚夸完人家,自己师父那边已经跳着脚的喊好了,边喊边掏出个铜板扔到劫匪头子脚下,大声说道:“耍的好,再来一个。”
劫匪头子一脚将铜板踢飞,怒骂道:“找死啊,拿老子当要饭的了是不是?”
这话就不爱听了,现在这年头挣钱多难啊。你看看那些做才艺表演的,还有那些闲的蛋疼没事儿写书的,有几个能收到打赏?有人给就偷着乐呗,还挑三拣四的。再说了,你一个当劫匪的连“此山是我开”这样的口号都给省了,现在又来嫌弃打赏给的少,这跟怡红楼里的姑娘收完钱不干活有什么区别?大家怎能不生气?刘小白愤愤不平的想:妈了个鸡的,本地的劫匪真是太没有素质了。
张队长见双方越说越激动,怕是再这么下去非打起来不可,对方的人数装备明显占了优势,真动起手来怕是自己要吃亏。万一死伤几个弟兄,光安家费就得好大一笔钱,于是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并提议干脆双方来个决斗,一场定输赢,赢的通吃,输的跪舔。
劫匪头子感动的差点流泪了,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为别人着想的好人。他要不站出来出主意,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下台了。
双方人马同时往后撤了几步,在中间空地打开了场子,然后便各自聚到一起商量出战之人。这场战斗关乎大家的面子……和银子,所以绝对不能输,必须挑自己这边最厉害的才行。
经过半拉小时的商议,劫匪那边派出了他们的首领,而这边张队长准备亲自出战。双方站在场中心里都有点打鼓。张队长暗自寻思,自己虽然看着挺强壮,可最近这些天光忙着跟小蝴蝶厮混,早就被掏空了身子,此时走路都是飘的,对方人高马大的,自己肯定打不过人家啊。
其实劫匪头子那边心里也在嘀咕:老子就靠这身造型吓唬人,压根没练过武功,可人家是保镖队长,手里肯定有真功夫,真动起手来怕是一个回合就得把自己打死。
双方同时冒着虚汗,劫匪头子是心虚,而张队长是真的虚。俩人互相瞪了半晌,谁也不敢先动手,可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晚饭都要凉了呀,吃凉的要闹肚子的。
张队长到底走南闯北多年,脑子转的快,眼珠子一转就有了馊主意,对那劫匪头子拱拱手道:“朋友,你我是各方的首领,手下都有不少兄弟。正所谓‘蛇没脑袋不会爬,鸟没脑袋不会飞’,若是咱俩有所闪失,怕是兄弟们日后无人领导,不如这样吧,咱们互相指派对方一人出战如何?”
知己啊!劫匪头子恨不得抱住他亲上一口,这话简直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于是立刻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说的有道理,我选他。”
既然要给对方挑人,那当然是捡最弱的了。刘小白见劫匪头子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的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大王你听我解释,我是喂马的,我特么就一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