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诞生的黎明如同一个嫩红的婴儿,在这浓浓的泼洒中颤了三颤。旭日披着烈烈的酒气上升,将一种无限的醉意朝田野辽阔的天空酣畅地播散开。清晨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倾斜的照射在雨水过后的清荷上,散落出闪闪的青光。乘马五里就到了市津码头,叶惜文跳上船,船家也诺一声“少爷坐稳了”,解开系船的缆绳。却见那船头白鸥盘旋飞翔,庭湖烟波浩渺、壮阔无垠。有诗云“独赏莲池烟水月云朦,莺落阁楼蝉鸣高柳相聚”。一路风和日丽,却让三少爷少了许多旅途困顿。船上的小丫头是船家的女儿,十二三岁光景,生的眉清目秀,娉娉袅袅,正是豆蔻年华。到了洪江换成大船就逆流而上,两岸猿声不住,到险恶急滩处纤夫就需下船拉,那都是些整日里风吹日晒讨生活的,古铜色的皮肤泛着金属般光泽,屈着身子,背着僵绳,步态一瘸一拐的往前迈。有许多纤夫拉纤的时候是不穿衣服的,暮春、夏季、初秋等温暖的时节多是光着身子,即使面对大姑娘也是泰然自若。纤夫除了拉纤之外,就是会喊一口沙哑的船工号子。号子有声无字,“嗨,嗨哟哟,嗬嗨,拖呀,拖、拖拖拖……”每当逆水行船或遇上险滩恶水时,全靠纤夫合力拉纤,号子声声,空谷回荡。听管家说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的季节,船只一旦搁了浅,这时你看岸边一个个纤夫排列整齐地背着僵绳,发出惊天动地的吆喝……那河风裹着冰雪阵阵狂舞,其境况是常人难以相象的,而纤夫则处之泰然,生活太苦,太残酷。一路无话,一个月后就过江城到了锦城。叶少爷是六月r份出来的,到这里感觉空气潮湿,气候闷热。这里丝织品盛名已久,美食美女更是天下闻名,三少爷和管家抓紧时间准备衣服和食物干粮,因为再往前行就多苦寒之地,务必准备充分。前方也已能看到高峰耸立,山顶冰雪覆盖,高大雄伟。雅拉山更是银装素裹,亭亭玉立于地球之巅,俯视人间,保护着善良的人们。花二百多银子买好备用的耗牛和骡子,放上行李,品尝过当地名小吃和美酒,三少爷仍嘀咕着回来要给二姨太小青带点礼品。只是此行山路崎岖坎坷,雄关漫道如铁,更有圣洁、端庄、美丽和神秘的雅拉山脉。三少爷、管家、向导一行跟着耗牛和骡子向深山出发了。
也不知道太阳升起又落下几次,一日中午,刚刚落下一场倾盆大雨,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坝子里,只见周围山势奇峻,景色优美,峭壁矗立,凌空入云,这里重叠的山岭与茂密的森林、草地、河流相互交织,在云雾中恍若仙境。一行人正惊喜万分,在打尖休息一下,忽然听到刘成“哎呀”一声,大伙扭头一瞧,原来那是一条巨大的雌蛇,长约八米,它已经数月粒米未进。眼光昏暗但舌尖锐利的蛇从空气中嗅到了啮齿动物的气味,无眼睑的蛇眼盯上了“大餐”——几只壮硕的旱獭。旱獭家族丝毫没有察觉巨蛇正在逼近,仍旧欢乐嬉戏。交配季节已到,雌蛇急需填饱饥肠才能顺利繁殖,而且怀孕后雌蛇会立即断食,直到7个月后小蛇出世为止,因此它非饱餐一顿不可。巨蛇猛然出击,一只旱懒来不及躲避被巨蛇俘获。从来都是以力杀戮,而不是以毒致死。大蛇盘绕紧缩,越缠越紧,挤得旱獭的血液无法循环,最终窒息了。这时雌蛇张开伸缩自如的大口,开始缓慢进食,从猎物的头部开始慢慢吞咽。然而,这条雌蛇也为这顿“大餐”付出了代价:身上布满了旱獭垂死挣扎时咬伤的痕迹。这种巨蛇其实居住在另一个大陆,名叫蚺,喜欢生活在沼泽地和静止的河川中,不知道怎么成了精,跑到象帝国来了。蚺饱餐一顿后,就静止不动等待消化了。森林沼泽在清晨的第一道霞光中苏醒,众鸟回应着初升太阳的呼唤。。森蚺的牙齿向后弯曲,一旦被森蚺缠住,你根本不可能指望用手能把它解开。如果你的手或脚被这些大家伙咬住,你必须克制住想从巨蛇口中把自己的手和脚硬拉出来的本能,否则受伤会更加严重。叶三少爷立刻拔出剑,展开凌波微步。他从小体弱,故老爷不惜重金从云南天龙寺请来高僧教他武术,其中就包括天龙派不传之技“一阳指”。可是他还是迟了一步,森蚺一双三角眼早盯上向导,一个转身,已将向导吞入口中,刘成惊恐的“啊!”了一声,晕了过去。却见森蚺毫不费劲的把两百斤的高高大大威猛的向导继续向内吞,喉咙胀的不成比例变了形,它的上腭中间的2排牙齿可以上下游动,有利于吞噬猎物,它的蛇皮又可以拉伸,因此吞下比自己体型还大的多的向导毫不费力。而且森蚺的舌头是化学物探测器,鳞片可以感知猎物是否有动,眼睛是热能感应器,它们的气管在喉咙处,在吞噬猎物时,它们的气管是在外面的,所以不必担心气管堵塞。叶少爷十指连点,真气激突而出,在怪兽的气管处留下几个洞,血汩汩而出。森蚺负痛,挣扎几下就不动了。一行人赶快上前,用剑剖开气管,拉出已半死的向导。扶他在床上养护,更用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外敷内服。之后大家方才找荫凉处歇息,刚刚的惊奇一幕让众人半天回不过神。稍稍歇息困顿方解,大伙儿捡周围枯木燃起篝火,又在周边小河沟抓鱼,捕捉到了几只肥硕的兔子,洒上盐巴花椒,外面用锡箔纸包好后在篝火下的泥巴侧挖一洞,将纸包埋入。不久香气扑鼻,挖出剥开。经历刚才恶斗,死里逃生,忘了饥饿,这时才醒过神来,大快朵颐。自从锦城出城以来,大伙儿就没有饕餮盛宴的机会,这下到还弥补一下久旱逢甘霖的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