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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零作品:《梦中那团冰冷的火焰》上

【离忆】

很多年以后,当我孤身一人独自面对着梦境中那片会周而复始出现的雪色荒原,面对着那团熟悉而又绚丽的冰蓝色火焰,面对着月那张天使般纯美的面容,我都会感到在这永恒的冬夜里不应存在的那份只属于灵魂的温暖。

【梦境】

“可以带我回家吗?我已经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哥哥?”

“哥哥?”我缓慢抬头循着这孱弱但又甜美的声音向远处看去,一个穿着雪白色及地长裙的小女孩竟独自一人孤零零站在空旷的原野中。周围的一切植物都已经被风雪肃杀,只留下长满细长毒刺的可怕荆棘。或许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野兽出没,因为即使是恶魔也很难在这个单调的困境中生存哪怕短暂的片刻。我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要到这里,又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到的这里。我只知道我不能把这样一个小丫头留在这里,尽管我不认识她,更不是她口中呼唤的哥哥。

“对不起,我不是你哥哥。”我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这句话会伤害了她。她有着一张天使般的面容,让我看了不忍心伤害她,哪怕即使是一丝一毫的伤害也足够让我难过不以。“小妹妹,你哥哥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好吗?”我向小女孩伸出了我的右手,她慢慢地走了过来。当她走近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她竟然没有穿鞋子。白晰的简直如同玉石雕锲的双脚就这样直接踏在长满荆棘的原野中。一瞬间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痛感侵入了我本以为早已干涸破裂的心。这种痛感连同她的纯净的面容一样给我一种奇怪的熟悉。

“神是多么的残忍无情,竟然忍心将这样一个小女孩丢在这里的。”我在心中一边咒骂着,一边拉起了她的纤细小巧的左手,“告诉我,你哥哥在哪里,我带你去好吗?”

“哥哥,你不想吞噬我吗?”

“什么!?”我惊恐地盯着她那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心脏在瞬间加速了跳动。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这句诡异得让我想晕倒的话,更多的是在于,就在我触碰到她的瞬间,我发现她的手上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温度,彻骨的寒意让我觉得自己握在手中的一定是一块冬日里最坚硬的寒冰。

“只要吞噬掉我,什么样的敌人都难不倒哥哥。这样哥哥不就可以结束这段恶梦般永无止境的逃亡,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的那份安宁了吗?”小女孩睁大了自己仿佛雪峰一般的圣洁眼睛直视着我,但是眼神却中充满着她这个年龄本不该有的绝望与乞求,让人看了忍不住地心痛。“整个冰羽一族,就剩下我和哥哥了,哥哥你应该吞噬我。”

“那你为什么不吞噬掉哥哥我了,月?”我露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并且诡异阴森得让我心底发颤的笑容。

“吞噬掉哥哥的确能够让我的灵力瞬间精进到成为超越神的存在!但是……但是……没有哥哥的世界真的好冷好冷!对于我来说它将永远都会是一个没有阳光没有温暖没有尽头的冬天。而这种的冬天比黏稠的死亡更加可怕,没有哥哥,我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冬天?”

“没有阳光没有温暖没有尽头的冬天?”我默默地低下了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沉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了一份久别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来。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样诡异的语气?为什么我会没有一丁点的畏惧反而感到发自心底的痛楚?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头好痛,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正要从我的脑海中破壳而出。我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或许因为用力过度,指甲甚至深深插入了肉中,甜腻的血液顺着我憔悴的脸颊慢慢的流下,一滴,两滴,三滴……

“对不起,我不是你哥哥!”我睁大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血红色的眼睛,像未能冥目的死尸一般直钩钩地对视着她那双纯洁得仿佛冬日里未能冰封的碧蓝天池般的大眼睛。透过它们我看见了一个让我胆寒的恶魔。他双眼通红,全身被鲜血淋湿,阴森恐怖的样子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骸。我吓得立即回身四处张望,可是……寂静的原野一片空旷。除了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原来我看到的恶魔竟然就是倒映在她眼睛中的我自己。

“小妹妹,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回过身来,想再看看她那双令人安静的天使之眼。但是……当我刚转过身,耀眼的冰蓝色火焰就已从她的身体中燃起,很快便把整片原野变成一片最荒诞的梦境中才会存在的冰蓝色火海。我,不顾一切地向她扑去:“不要,月!”

月?这好像是我第二次不由自主地叫出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子,可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子?难道我真是她的哥哥吗?但如果这是真的,我又为什么会一点都不记得……

我试着救她,可刚触到这冰蓝色的火焰,一种诡异可怕并且无法抗拒的寒冷便让我失去了知觉。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如同一团阴冷的黏稠液体将我包裹到无法呼吸。此时此刻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有些东西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有些绝望无论你如何挣扎都无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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