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祸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酷吏之下难免祸患。
赵二愣自从挨打后把狗场搬出梅家村,对五间新砖瓦房一个大大院子才换了一幢别墅楼不是很高兴,几乎很少回来住,全家都住在狗场里,当然也是为了养狗方便。每逢周围集市,开着小双排拉着狗笼必去卖狗,卖不出剩下的关进笼子拉回再养。这次卖的好,仅剩下一只不足一年的小萨摩耶犬,有狗绳拴着,就没有关笼里。
本计划顺路回家带些换季的厚一点衣被,车停在路边,就急急奔进了别墅。
不知道什么原因,萨摩耶挣脱了狗绳,从双排车上跳了下来,东闻西嗅,撒尿做标,又跑又跳。不知道狗被关笼子里时间长了,拴时间久了,是见人就亲,还是见人就疯,或者见人就恨。正好赶上圣儿陪宋晴也是来取换季衣服带回学校,萨摩耶叫都没有叫一声就撒欢的冲了上去,圣儿一见就“妈呀”一声晕倒,灵魂跑的无影无踪了。宋晴来不及反应,萨摩耶已经扑到了身上,没有开口撕咬,而是如猫逮到老鼠,等玩腻了再吃。宋晴吓的嚎啕大哭,哇哇大叫,无处躲无处闪无处逃……
正好崔明福在附近指挥巡查,立即带着巡逻队员赶到,萨摩耶毫无惧色,仿佛性犹未尽,以为都如圣儿、宋晴,哪知道崔明福啊?没有想到崔明福冲过去就是一警棍,再想跑已经来不及,巡逻队员一拥而上,噼里啪啦过后,白白净净的萨摩耶躺倒在地,嘴角流血,翻翻白眼,知道了人间不止有花枝招展,原来也有凶神恶煞,随即蹬蹬腿,无奈的闭上了眼,去找哮天犬哭诉评理去了……
“一群土匪,混蛋王八蛋,大爷和你们拼了……”赵二愣斜举锄锨,骂着冲了过来,直接劈向了崔明福。
崔明福立刻警醒,慌忙一躲,稍慢半拍,锄锨斜斜划破左臂服装,随即渗出丝丝血迹,立刻暴怒:“你妈了个巴子的,敢跟老子撒野,真是找死……”
硬碰愣,火花欲溅。赵二愣微蹲着身,斜举锄锨,屏住呼吸,双眼紧盯。崔明福站在原地,手握警棍,瞪大眼睛,脑筋急速旋转,想着破敌之策。
“你妈了个巴子的,你敢袭警?知道嘛罪吗?妈了个巴子的,反了你了……”崔明福知道赵二愣犯起愣了,就以吓为攻,诱敌露出破绽。
“爱嘛罪嘛罪,大爷不怕,今天就豁出去了……”
“好!好!行!行!你有种,不信你再敢犯一次愣,你就死定了,我们可是正当防卫……”崔明福看出赵二愣心里犹豫了,进一步以吓为攻:“呵呵你死了是狗熊,我们死了是英雄,看看谁值?……”
“这本来是只爱和人逗着玩的小狗,却被你们这些狼心猪肺的人活活打死了……”
“小狗,你妈了个巴子的看看吧,人都死了……”
赵二愣瞥瞥躺地的胡圣儿和嚎哭的宋晴,略一迟疑,崔明福稍使眼色,一拥而上,将赵二愣扑到摁住。
梅行正此时也已经急急的赶了过来,急急的说:“你们回所好好解决,我一会儿就过去。”
说着奔向躺地的圣儿,急急扶着坐起,圣儿看看脸上津津汗珠的梅行正,看看哆哆嗦嗦哭成泪人的宋晴,迷迷糊糊皱眉纳闷着自言自语:“这是哪儿呀?你们都是谁呀?……”
“圣儿,我是梅哥哥,她是宋晴,圣儿又被狗吓着了,不要怕,都好了。”
“梅哥哥?宋晴?我怎么想不起来呢?”圣儿眉头紧锁,迷惑着四下看看,忽然站起,指着萨摩耶犬嘴里叫喊着:“啊!吓死我了,就是它,就是它,我怕……我怕……我在山下赏梅花是,看到的就是它扑向了我……”说着吓得撒腿冲了出去。
梅行正疾跑追上,抱住不放,圣儿连打带挠,死命挣扎:“你到底是谁呀?你要干嘛呀?……”
梅行正一言不发,抱起圣儿奔回凡圣仙宅,宋晴哭着紧紧跟随。正好梅妈妈、圣儿父母都在这里。圣儿已不认识了梅妈妈!倒是还明明白白认的自己的亲爸爸、亲妈妈。忽然抱紧妈妈大哭起来:“爸爸妈妈,这里是哪呀?他们都是谁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刚才又看到在山下吓我的白狐狸了……”所有人都以为圣儿受了惊吓,又疯傻了,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
哭闹了好长时间,累了扑在妈妈怀里好像睡着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圣儿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睁开美美的眼睛,看看梅行正,眼含热泪说:“梅哥哥,我怕极了,我想和你重新隐居深山,好吗?”
“圣儿,我一定会听圣儿的,我们会退隐山林的,待我们伺候完我们的父母百年,我一定陪圣儿隐居,脱离世间一切……”梅行正看到圣儿苏醒,满含热泪。
“爸爸、妈妈、梅妈妈,你们怎么还哭了?”
梅妈妈、圣儿父母赶紧上前,握手的握手,轻抚的轻抚,宋晴站在旁边抹着眼泪……
梅行正手机响了,崔明福等人在治安所把赵二愣小腿打折了。梅行正赶到时,赵二愣无法再愣,鼻青脸肿,躺地上只剩哎呦了。
梅行正把班子成员也都叫来,统一口径,统一说辞,然后安排把赵二愣全家及近门亲戚分别请到僻静处所,分头做工作,不怕多陪几个钱,只要赵二愣及全家还有亲朋不出杂音不闹事,就算大功。
好在有钱,事情总算暂时过去了。然而,无论对错,谁人挨打不记仇?甭说正邪,哪个被揍不怀恨?上次挨打本来愤恨,但苦于找不哭主,此次再度挨打,赵二愣虽然得钱不少,但是也落了个瘸腿,心底的怨恨更是挥之不去。不少人也认为梅行正授意了崔明福这样作为,所以私下里流传出了“私设公堂”“暴力执法”“限制人身自由”等等不和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