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高的宫墙上跌倒,原以为会摔成肉饼的言言却并未觉得很痛。身上传来祁逸吃痛的低呼声,言言忙从他的身上下来,扶起因为抱住她而摔倒在地上的祁逸,要不是她犹豫着不敢下来,又没告诉他直接从墙下跳了下来,他也不会如此慌乱的去接住他。看着他紧皱的双眉,她懊恼的自责道:“祁逸,是不是很痛啊?都怪我不好,胆小不敢跳下来。”
祁逸伸手抚弄着她皱着的眉头,“我没事,刚刚撞到的时候会很疼,不过现在没事了。”
言言抬头看着他,怕他骗她。然而他忽然笑的很开心,抓着言言的肩膀,欣喜的叫道:“言言,我们已经逃出皇宫了。”
言言有一秒的恍惚,随即大叫着跳了起来,捧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欣喜的跳了起来。她出宫了,她终于逃出宫了。之前还在皇宫的她现在已经真正的离开皇宫了,她自由了,她再也不用过着约束的生活了。
祁逸也站了起来,看着她欣喜大叫的模样,他的内心也开始欢快的跳跃。回头看着身后的宫墙,他,终于可以过自己追求的生活了。
兴奋过后的言言也回头看着身后的宫墙,低低的在心里说了一句“祁枫,再见了,希望你幸福”。感觉到手握在一股温热中,言言抬头看着祁逸,并没有从他的手里挣脱,任由他牵着往市集热闹的地方走去。
因为夜已经深了,街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所有的门户紧紧关着,只有客栈的门是开着的。
“老板,还有客房吗?”祁逸拉着言言走到的柜台,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睡觉,听到他们的声音,忙打起精神看着他们。
“客官,你们来的正好,本店还有一间上房,正好你们夫妻俩可以同住一间。”掌柜的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言言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胡说啊?我们哪里像夫妻了。”
见掌柜的正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看着,言言顿时伸开了祁逸的手,站的也离他远了些。刚出宫就被人误以为是夫妻,还不知道祁逸会怎么想。
谁知祁逸却是笑嘻嘻的看着掌柜的,“我家娘子比较害羞,掌柜的不要见外。我们就要了那间房了,你就带我们去房间吧。”
“祁逸……”言言面色窘红的喊着他,“一间房要怎么住,我们还是换个客栈吧。”
那掌柜的听了立马道:“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整条街就只剩下我们客栈有房了,其他客栈早就已经满了。你们也是运气好,本来这间客房是被一位客官预订了,但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你们才能住到这个房间。”
祁逸轻轻的拉着她的手,似安慰的朝她笑了笑,转头看着掌柜的,“你带路吧,我们要了那间房了。”
言言郁闷的坐在凳子上,想起那掌柜的离开时故意冲她笑了笑,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坐在凳子上怎么也坐不住。刚起身,祁逸已经付完订金回房了。
言言尴尬的看了祁逸一眼,“祁逸,你怎么也跟着那掌柜的取笑我,现在倒好,他怕是真的以为我们是夫妻了。”
“你坐在这里就一直在懊恼着这个吗?”祁逸轻轻一笑,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失落,稍纵即逝。
“可不是,一想着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当然会觉得不自在。”言言脱口而出。
“好了,不要多想了。你想想,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出现在客栈,如果说我们不是夫妻别人会怎么想?我这是为了省掉许多麻烦才撒的这个谎,我保证,下次一定经过你的同意。”祁逸笑着在她的对面坐下,还伸手向她保证,忽然想起什么,忙开口笑着,“听掌柜的说,明天会有花灯会看。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就去看花灯会。”
言言听着有花灯会看,心里顿时将之前的尴尬抛到脑后。但想到睡,她的脸突然涨红,“只有一张床,要怎么睡啊?”
“你睡床上,我在桌上眯会就行。”祁逸伸了伸懒腰,看着她还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朝床边走去,将她按在床边坐下,“快睡,要不明天就不精神看花灯会了。”
想了想,言言站了起来,将祁逸按在床边坐下,“还是你睡床上吧,你从来就没有趴在桌上睡过。倒是我,从小就这么趴着过来的。”
祁逸突然凝住眉,“我怎么可能让你趴在桌上睡,快,听话,乖乖的躺在床上睡,不然,我就要抱着你一起睡了。”
言言被他这么一说,慌忙躺在床上,闭上眼不作声了。祁逸轻轻一笑,替她盖好被子,在桌子边坐下,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昱日,言言被洒进来的阳光刺痛着眼睛醒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祁逸早已经醒了,正坐在凳子上喝着茶。见她醒来,忙告诉已经替她打好的热水。
洗漱完毕的言言欢快的随着祁逸下楼,掌柜的见到他们,冲他们打了声招呼。言言也顾不上他看她的眼神,等祁逸退了房,便欢快的走出了客栈。
今日的阳光并不是很强烈,懒懒散散的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昨夜空荡的街道,此时街上人熙来攘往,店铺林立,马车过处,人们都主动立往两边让路,好生热闹,如同清明上河图上描给的水墨画般。桥头一树梅花开得正热烈,粉红的色泽娇艳欲滴,成为眼前画像中最不可或缺的一笔。
城内大小院落,河岸码头,到处飘散着热闹的气息。言言欣喜的在大街小巷里东穿西走,将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古代的新奇玩意逛了个遍,不一会,手里就拿满了自己买到的东西。祁逸的手上也帮她拿着许多。
在过桥的时候,言言正瞧见一对可怜的母女挑着货担,言言不由分说的拉着祁逸就跑了过去,也未认真瞧,反正这些东西,她瞧着都觉得新奇,随意的拿起货担上的东西就付钱。转身准备走的时候,那挑着货担的女子立时喊住了她,要找钱给她。言言笑了笑,并没有接那女子要找给她的钱,转身就跑开了。
忽然听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姐姐真是好人,哥哥,你要对你家娘子好哦。”言言跑开的身子顿时一滞,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祁逸笑着将弯腰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本正经道,“娘子,手里的东西要拿好哦。”
言言面色通红的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祁逸,你也帮着那个小丫头片子笑话我。”
祁逸看着她涨红的脸,心静大好,看着前面围着的一群人,隐约可以看见有人在表演,忙拉着她去凑热闹了。言言也被眼前的表演吸引住,顿时忘了自己之前的尴尬。
只见表演的那堆人时而喷火,时而舞刀弄枪的,其实就是电视里看到的杂技。只是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这样的表演,顿时就被吸引住了眼球。
身后突然传来比这里更热闹的声音,言言回头看,只见有人在舞着狮子,舞狮子并不新奇,可是穿着川剧服装的人舞狮就蛮新奇的,还不断着变幻着脸上的脸谱。言言忽然觉得古代的市集可热闹多了。
市集上的人越来越多,各种会绝活的人都在不断的秀着各自的技艺,言言看的是眼花缭乱。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想到一直到现在她还没吃东西,转身就要拉着祁逸去吃东西。
可是,哪里还有祁逸的影子。她匆匆的扫过四周,没有祁逸的身影,想着之前他是在耍杂技的地方,她飞快的往回跑去。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只能从人缝中挤到之前看玩杂技的地方,也不见祁逸的身影。
她顿时有点急了,街上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言言只觉得不停有脑袋在眼前晃动,却始终不见祁逸的身影。
“祁逸——”言言站在原地大喊一声,希望能听到祁逸的回应。但是效果很不理想,除了周围的人奇怪的看着她,就只有街上混杂着笑声喊声回应着她。
言言想着她所站的位置实在无法看的太远,抬头看着宾客满座的茶楼,忙跑了进去,刚想要跑到二楼去,却被小二拦住,理由是上面的雅座不是谁都可以上去的,想上去可以,先付银子。言言瞥了她一眼,不就是银子吗,她在宫里带出来的首饰足足可以买下好几十座这样的茶楼了。
手扑了个空,言言忙低头看去,挂在腰迹的首饰早就不见了踪影。言言不敢相信的瞪大着眼睛,证实她的钱是被偷走了。那小二见她摸了半天也没看见银子,不由分说的就把言言轰了出来。被轰出来的言言坐在了茶楼外的阶梯上,看着人来人往,希望能看到祁逸的身影,但除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时不时的打量着她,就是没有看到祁逸。
肚子忽然传来不满的叫嚣,言言摸了摸已经饿的不行的肚子,决定得先想办法把肚子填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