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欢呼声从外面就能听到,罗潇牵着沈幼进入礼堂,绚烂奢华的宴会厅里,音乐声悠扬,人们穿着锦衣华服,端着酒杯,三三两两攀谈着。酒香,衣香与乐曲声交织,宛如身在天堂。才刚踏入宴会厅,所有的目光同时射到沈幼和罗潇的身上,疑惑的、愤怒的、鄙视的......沈幼心里有点发毛,这样很吸仇恨,罗潇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幼幼,你这也太好看了吧,这鞋是最新款的ROLING吧,我天。”
“果然,颖颖的关注全在打扮上,我就不一样,你和罗少什么关系。”梁夜打趣道。
“没有啦,我穿高跟不习惯,罗潇他扶着我。“
“都叫罗......西一嗷了还没关系......”
“西一嗷?哈哈哈哈啊。”
傅清时坐在后面的沙发上,看着远处笑的前仰后俯的女人,手里的杯子不由得捏紧,她跟罗潇一同出现,穿的不是自己送的裙子,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
“这事你做的不错,尽快控制住她。”傅中泰摇晃着酒杯,眯着眼睛像一条蟒蛇,她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啊。
“傅叔,”傅中泰才回过神,罗潇已经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今天的汪月月打扮的格外娇俏,头发放了下来,娇滴滴的站在罗潇面前:“罗少,可以和我跳支舞吗?”前面的身影被挡住,罗潇皱眉:“别烦,”随即站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不知怎么的感觉烦躁。
”哈哈哈,你们年轻人呐。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的兴致了。“傅中泰起身旁边的保镖紧紧跟随。
”你就是沈幼吧。“傅中泰笑眯眯的说着,一副和蔼老校长的模样。
“是。”沈幼提了提裙子看向他的眼睛,恍惚间看到一丝局促,傅中泰差点一个切咧,“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
沈幼连忙扶住他,傅清时及时出现扶住另一侧:“父亲身体欠佳,还请回去歇息。”傅中泰被保安连连抱走。
沈幼心有余悸:“校长这是怎么了?”
“请坐。老毛病了,不用太在意,人老了都这样。”这老东西还需要自己帮他撒这么好的谎。
“嗯。”沈幼盯着酒杯低声应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人的身上竟然有种熟悉感,熟悉的让她觉得姑姑在身边,尤其那个笑容。可是他为什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到底是什么呢?
“傅清时,校长…有什么女儿儿子之类的吗?”
对面的男子瞳孔微缩,酒杯轻轻晃了晃:“那不就是我吗?”
“哦…那你妈是谁?”
咳咳咳,傅清时猛咳几声,想的还挺多:“早就去世了,癌症。”
沈幼的怀疑化为同情,自己可能只是太想姑姑了,叹了口气同情个毛,人家至少有个爸爸。
“你想…跳支舞吗?”真是不该问,傅清时肯定不会同意的吧,沈幼深呼吸。
“你想?”
“嗯。”开弓没有回头箭,硬着头皮上吧,大不了贴个冷屁股。
傅清时心情特别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哼个小曲,但表情控制不能崩,冷冷地站起身,就在沈幼以为他直接走人时,一只干净的手放到了她面前。
舞厅里两个人翩翩起舞,周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回头,传闻傅少多才多艺果然名不虚传,他旁边这个女生看起来倒是有点笨重。
傅清时皱眉,低头看向自己刚定制的皮鞋,上面沾满灰尘且皮质受损,“三次。”
沈幼尴尬的讪笑,穿着高跟鞋跳舞简直要命,“啪”,沈幼慢慢挪开脚,只觉得面前的目光不开心到了极致。
这女人怎么能这么蠢:“你是故意的?”
“怎么可能,你不用这么怀疑我,我要是想睬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看你现在就是想。”
一曲终了,沈幼喘着气手搭在傅清时肩上,傅清时的手揽着她的腰,对视之间,傅清时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与她这么相似到底是福气还是宿命。平静的脸庞似乎有所矛盾,仿佛那刺槐林,幽深,宁静又充满危险。可是他不得不按照傅中泰的意思做,要不然她活不下去,自己也没有了可以代替尧尧的人。
沈幼的脸红红的,许是跳舞的缘故,试图冷静却难以抑制内心的波涛汹涌,好像不知不觉间已经很在意傅清时的看法,傅清时的样子,傅清时的…只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下一曲了。”沈幼轻声道。
傅清时余光注意到窗口的身影身形顿了一下,“我先回去了,有点事要处理。”腰间的手放下,没有一丝留恋的匆匆离开,仿佛刚才的舞蹈只不过是敷衍形式。沈幼看着他的背影,眼眸泛起一丝波澜,自己确实想多了,竟然觉得他对自己跟对待别人不一样,竟然认为自己是特别的。
罗潇从外面的窗户看着二人,傅清时究竟藏着什么,到底是想用这个女孩利用自己还是其他的秘密,不过两者都很有意思。沈幼悲伤的表情让他心头感觉扎了一下,不由得更加烦躁:“既然她是傅清时计划的关键,那我不如将计就计。”
此时难过的不止沈幼一个,角落里的汪月月一改平日里的凶悍模样抽泣着,自己做什么罗潇都不会喜欢自己,还跟沈幼那个贱人眉来眼入手牵手,她又不喜欢罗少,看她那为了傅清时伤心欲绝的样子为什么还要吊着罗少。汪月月狠狠的掐着自己裙子上的钻石,眼神毫不掩饰的凶狠的盯着沈幼的背影,手指流出一丝鲜血,自己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沈幼提着鞋子回宿舍时路过张颖的房间,好像刚才在宴会就没看到她了,敲门进去张颖眼睛红红的,沈幼连忙坐到床边:“怎么了?”
张颖抱着自己的相册,上面都是傅清时的照片,采访的,讲话的,生气的都被她一一裁剪,“幼幼,你是不是喜欢傅清时?”
沈幼一怔,:“没有啊。你说我跟他跳舞啊,我求他教我跳舞的,你都不知道我踩他多少次,最后还生气的走了呢。”
“真的吗?”张颖揉了揉眼睛:如果你喜欢我是不会跟你争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我不是说了吗,只有你配得上他。”沈幼笑着给张颖擦去眼泪,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份单恋的感情失去朋友。
张颖破涕为笑。
今夜的月亮很圆,照在沈幼的床上她竟然看到一个骨灰盒一样的东西,吓得直冒冷汗,时间静止了几分钟,沈幼蹑手蹑脚的走过,看到卡片上写着傅清时三个字,手里的鞋啪掉在地上。打开盒子竟然是一件黑天鹅礼服,原来他给自己送来了礼服,原来他希望自己回应邀请。沈幼嘴角微微扬起,自己是特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