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清看着鸣凤如此的害怕,不由的心起疑惑,狐疑的问:“你怎么如此惧怕于她?”
鸣凤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便小声说:“主子有所不知,在这个王府中,上至侧妃以及各位夫人,下到打杂的伙计丫鬟,没有人不惧怕王妃,所以主子,你以后说话还是要当心啊,万一传到了王妃耳中……”
纪子清越听心里越是高兴,看来这个百里温茶在王府中并不得人心啊,那如此说来,能被我所用的人就更加多了。
“你倒是说说看,大家为什么如此的害怕王妃,难不成她还能吃人?”
“主子,王妃是不会吃人,但是她比吃人更可怕,总之,总之主子还是小心为上。”鸣凤不知道纪子清在王爷心中是何分量,所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毕竟,此刻在王府中当家的还是百里温茶。
纪子清冷笑一声,佯装善意的笑道:“好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定会记住的。”
看来,想要把百里温茶拉下马,还要一步一步来。不过看那个安仓夜一直跟在百里身边,难道说他们……
就算是没有,也一定要给王爷心中埋下地雷。
“鸣凤,王爷现在做什么呢?”
“回主子,王爷此刻在书房。”
“好,那我们就去请王爷过来用晚膳。”
“主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鸣凤一边伺候着纪子清更衣,一边小声说。
“讲!”
“主子,你近日才刚刚进府,大伙或许还当主子当云夏椋的朋友,可是,主子不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王爷,不如在王爷那里求个恩典,给主子一个位份,这样跟着王爷才名正言顺,低下的人也便没有那么多闲言碎语了。”鸣凤说这番话,看似是为了纪子清着想,但实际上还是为了自己,若是一直跟着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自己这日子就不好过了,光是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纪子清听了此话,心下一动,其实鸣凤此话不无道理。如果真的要和云夏椋旧情复燃,一步步踏上皇后的宝座,那么,就一定要成为云夏椋的女人才行。
纪子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从不喜欢涂脂抹粉的纪子清,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素净的脸庞,淡淡的说:“给我画点妆吧,要轻柔一些的。”
鸣凤听到此话,心中便知纪子清的想法,清脆的应了一声,便上前替纪子清梳妆。
来到书房前时,夕阳已经快要落下,一身粉色罗衫的纪子清,眉眼间少了些硬朗,却多了份女子的妖娆,一眼看上,娇美异常。
“姑娘请留步,王爷吩咐,此刻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一走到书房门口,纪子清就被守门的侍卫拦住。
纪子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便提高了声音,站在门外说道:“王爷,此时天色已晚,还是先用晚膳吧。”
守门的侍卫蹙了蹙眉,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里面传来了王爷的声音:“清儿吗?进来吧。”
纪子清莞尔一笑,提裙抬脚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的光线很暗,借着晚霞,纪子清看见书桌旁云夏椋的身影,孤寂,寒冷。
“椋……”深深的呼唤一声,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云夏椋,纪子清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好想把他抱在自己怀中,给他温暖。
云夏椋应声抬头,看见纪子清的装束,嘴角露出一丝笑。
“在府中住的可还好?”
纪子清走到云夏椋身边,轻轻的为他揉捏着肩膀,淡笑着说:“好是好,就是总看不见你,我这心里总是空空的。”
云夏椋伸手拉着纪子清纤弱无骨的玉手,叹了口气道:“都怪我太忙,今天是和你重逢的第一日我都没有陪你,是我的错。”
纪子清狡黠的一笑,轻轻的俯下身子,将头搁在云夏椋的肩膀,口吐幽兰:“那你今晚陪我吃饭,好不好?”
淡淡的清香扑进云夏椋的鼻子中,引得云夏椋心中荡漾,不由得一把抱过纪子清,嬉笑着说:“今天自然是要陪你吃饭的,只是,我怎么总觉得清儿和今天早晨不一样了?”
纪子清娇羞的别过脸,细声细语的说:“椋,你就不要取笑清儿了,清儿饿了。”
“好,我们去吃饭。”一把将纪子清抱起,云夏椋突然想到了百里温茶。
不知道此时她正在做什么?真是个不听话的女人,病还没有好就坚持着回百里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乖乖喝药。
“椋,你在想什么?”纪子清突然发现,云夏椋竟有一瞬间的走神,不禁开口问道。
云夏椋回过神来,拥着纪子清的肩膀向外走,淡笑着说:“没什么,走吧。”
中午下了一场大雨,因此晚上格外的清爽。
“椋,那个安仓夜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总在王妃身边?”纪子清一边夹菜,一边不察觉的询问。
云夏椋的筷子在空中停滞了一下,淡淡的说:“不过是王妃的朋友。”
“哦……朋友……”纪子清故意拉长了语调,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云夏椋剑眉一挑,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安仓夜会和王妃形影不离……”
“啪!”云夏椋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吓的站在旁边的鸣凤“扑通”跪在地上。
纪子清见状,立刻起身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小声说:“清儿说错话了,椋哥哥不要生气!”
云夏椋阴沉的脸变换着各种颜色,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道:“不关清儿的事,坐吧!”
纪子清怯怕的坐下,还没有说话,眼泪竟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云夏椋一看纪子清哭了,心中便有些慌乱,于是握住纪子清的手,安慰的说:“怎么了?怎么哭了?”
纪子清一边抹眼泪一边可怜的说:“清儿觉得,椋哥哥不喜欢清儿了……呜呜呜……”
不管怎么说,云夏椋曾经都是那么深爱过眼前这个女人,而且也是因为自己,纪子清才遭此厄运,云夏椋心中更是对她有着深深的愧疚,此刻见纪子清哭的如此伤心,云夏椋自然是不忍心。
“好清儿,我怎么会不喜欢清儿呢?在我心中,清儿的位置是任何都无法替代的。”云夏椋没有哄过什么女人,没有多少经验,只能傻傻的不断的给纪子清擦眼泪。
纪子清一听此话,立刻破涕而笑,雨带梨花般煞是好看。
“王爷,其实主子哭是有原因的。”鸣凤跪在地上,突然开口说道。
“大胆的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下去吧!”纪子清佯装微怒,出声斥责道。
云夏椋转过头,沉声问道:“等等,你说说,怎么回事?”
纪子清拉住云夏椋的手,脸色有些不安,焦急的说:“椋,没什么,只是奴才间的口舌罢了……”
“主子,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说呢?”鸣凤抬起头,义愤填膺的说。
“你这丫头,我不是说让你退下吗?”
“清儿,等等,你让她说!”云夏椋心中疑惑,纪子清到府中才不到一天,怎么就受人欺负了,这以后还怎么过下去?
鸣凤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然后愤慨的说道:“回王爷,今日下午,主子亲手做了些糕点给王妃送去,想着王妃今日淋了雨,便前去看望,没成想还没有进百里阁的门,便被王妃身边的丫鬟打发了出来,还把主子送去的糕点全部倒在了花丛中,王爷,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而且……而且……”
云夏椋低沉着脸,阴沉的说:“说!”
“而且,府中的奴才和丫鬟们闲话已经传开了,说是主子不明不白的住在王府,也不怕坏了女儿家的清誉……禀王爷,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奴婢学不出来。”
鸣凤伶牙俐齿,添油加醋的说完这一席话,心中便忐忑的等着云夏椋表态。
“椋,你不要生气。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好,不配在椋哥哥白头偕老,但只要椋哥哥不嫌弃清儿,让清儿一直待在椋哥哥身边,就是让清儿做个丫鬟,清儿也愿意。”纪子清柔柔弱弱,看的云夏椋心疼不已。
五年前就是因为纪子清的身份问题,两个人才被迫分开,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怎么还能让她受这种委屈呢?
“清儿,你放心,五年前我给不了你的,五年后我一定都给你,绝不会亏待了你。”云夏椋细细的抚摸着纪子清的美丽的脸庞,柔声说道。
跪在地上的鸣凤是何等聪明,一看此时的状况,便知道事半功倍,悄悄的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纪子清虽知道这事已然成功,但是唱戏还是要唱足。
施施然站起身来坐在云夏椋怀中,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柔声说道:“椋,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你知道吗,这五年中,清儿无时无刻不想着椋哥哥,清儿真的没有想到,我们这辈子还能再相遇……”
呼吸着纪子清身上陌生而熟悉的味道,云夏椋的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五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在山上采药,在瀑布下嬉戏,在月光下盟誓……
“清儿,是我对不起你……”云夏椋低沉的说,话说了一半,就被纪子清的玉手捂住。
纪子清轻轻的摇摇头,深深的注视着云夏椋的双眸,动情的说:“椋,不要说这些话,我只要你爱我就好……”
话一说完,两片香唇便紧紧的贴了上去……
云夏椋心中不知是双眸感觉,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推开纪子清,但是,自己亏欠她这么多,怎么还能伤害她?
于是,红纱暖帐,一夜痴缠,数不尽的风流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