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椋,我在江湖混了两个月,这点小东西还是有的,不过就是一份详细的地图,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淡色长裙在脚下浮动,美艳之极。
云夏椋看着眼前自娱自乐的百里温茶,很想好好欣赏一番,但是心中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这地图是你花费了好几年完成的,就是这样。”
“他怎么会信?”云夏椋奇怪,云冽琛是多么狡猾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轻信?
百里莞尔一笑,说:“信不信,今日朝堂上的不是见证吗?”
是啊,云夏椋怎么忘了这一茬,若是不信,皇上怎么突然间对自己和善起来了。
想到此,云夏椋更加对眼前这个翩若惊鸿的女子有说不出的感激。
“百里,这次真是谢谢你了。”真心的感谢,发自肺腑。
百里“呼”的收起手中的玉笛,看着云夏椋感激的眼神,淡淡的说:“云夏椋,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云冽琛的心里还是很看重云夏柏的,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个我知道……”云夏椋认真的说:“不过……万里长征是什么?”
百里无语的叹口气,和古人说话就是累啊,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东西,还要一一解释。
“你不用知道万里长征是什么,我这话的主要意思是说:我们想要夺取王位的道路还很漫长,所以千万不要骄傲。”
云夏椋恍然大悟,随即笑着说:“那是自然,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云夏椋,你不用奉承我,说了这么多好话,但是呢?这毒你是一定要试的,不过我可以考虑,让你尽量没那么痛苦!”百里突然想起先前的话茬,语气淡然,眼睛里却是坏坏的笑。
云夏椋一愣,还以为这女人会忘了这件事,看来,自己是低估了她的记忆力了。
“娘子之命,为夫的一定遵从……”不遵从也不行,谁让自己得罪她呢?
“哦?今天很听话哦。”
“那是必须的,你不是说的了,本王要做到三从四德: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老婆化妆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这些我可都是记在心里的,而且正在努力做到。”云夏椋不愧是个腹黑的王爷,百里只说了一次的话,也能记得如此的丝毫不差。
百里侧眼看了甚是嚣张的云夏椋,立刻泼了一盆凉水:“我可从没有指望你把这些全部做到,只求王爷您大人大量不要给我找事就行了。”
云夏椋听到此话,当然知道百里意指昨日之事,便讪讪的笑笑,道:“老婆也要大人大量,过去的事便算了,凡事都要朝前看,是不是?”
百里压下所有的情绪,淡笑着说:“好啊,我们都向前看。”
然而,当百里转过头向前看时,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百里阁门口站了一个男子,他一袭宝石蓝的长袍,玉佩环腰,长剑在手,眉目之间略显疲惫之色,但是双目中盛满的阳光却如此的暖人,此刻,他正对着百里温柔的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刚刚离开的安仓夜。
一看到安仓夜,百里便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生怕自己出现幻觉。
“才几个时辰不见,你便不认识我了吗?”安仓夜淡笑着走向百里温茶,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立刻安定。
百里缓过神来,忍不住奔向安仓夜。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百里诧异之极,这个如妖孽般俊美的男子,为何突然出现了。
“我住进椋王府的时候说过,一定要护你周全,现在所有的事情才刚刚拉开帷幕,我怎么能抛下你走了呢?”安仓夜说的极为平静,可是只有天知道,他刚一离开,就被思念噬咬的无法安神,所以,就算是侍卫百般的阻拦,他还是回到了百里的身边,而至于家里……想来自有人打理一切。
百里心里温暖,嘴上却贱贱的说:“我是小孩子吗?还要你来照顾?”
安仓夜敝了一眼此时极为阴沉的云夏椋,笑着说:“你不是小孩子,可是架不住别人陷害啊。王爷,你说是不是?”
说话间,安仓夜阴笑着看了一眼云夏椋,眼神流露出一丝嘲讽。
云夏椋心中抓狂,好不容易在自己没有任何举动之下,这个男人自己走了。走便走了,可这还不到一天时间,咋又回来了?
云夏椋本就嫉恨安仓夜在百里身边无拘无束,现在更是情敌相见,那叫一个电火雷鸣。
“我看安公子是把咱椋王府当自个的家了,竟然舍不得走了。”云夏椋直直的对视上安仓夜的眼睛,冷笑道。
安仓夜灿烂的一笑,眼中闪过浓浓的狡猾,毫不示弱的说:“我住在椋王府王爷不高兴了吗?”
“安公子说笑了,安公子既然是本王妻子的朋友,那也就是本王的朋友,只要安公子高兴,住多久都行。”云夏椋重重的强调着“妻子”和“朋友”这几个字眼,示威般的将胳膊环上百里的腰间,将女人拉进自己的怀中,用神色和动作告诉安仓夜,百里温茶是自己的,而你安仓夜,只能是她的朋友,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百里看着这二人撞出的火花,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感,相反却很是无语,脸上不禁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原来,男人之间暗斗起来,比女人还要可怕啊。
安仓夜看着云夏椋的动作,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却雷打不动的笑容:“那就要多谢王爷了,百里和我出生入死,同吃同住,猛然间把她送进这金丝笼里,我还真是不放心呢,等她一切安置妥当,我自然会离去的。”
出生入死到也就罢了,同吃同住这话也说的出来,百里可真是服了这个安仓夜。
果然,云夏椋一听到“同吃同住”这四个字,百里的腰间立刻感受到一股阵痛,那是云夏椋愤怒的惩罚。
“哦……本王明白了,原来安公子对于本王的王妃来说,就如同哥哥一般啊。”云夏椋眼中寒冷,却不得不假装宽容,用话语硬生生的将二人的距离拉开,继续道:“看来,昨日当真是本王误会了。”
“哥哥?”安仓夜一听到这话,心里就燃起了一道怒火,他才懒得理会云夏椋是怎么想的,他只担心若是百里顺着云夏椋的意思,将他划在了“哥哥”的行列,那自己要取得芳心,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百里夹在二人之间,看着两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在互相攻击,终于忍受不了的开口了:“请问二位说完了?如此说话也不嫌累得慌。”
冷哼一句,百里甩开云夏椋的胳膊,径直走向正殿,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那,今天还要不要试毒?”云夏椋突然想起此事,冲着百里的背影大声问道。
“心情不好,我怕毒死你,改日再说。”百里头也不回的吼道,瞬间就消失在正殿之内。
云夏椋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总之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
说起来都怪这个安仓夜,本来和百里的关系已经修复的差不多的,他跑出来做什么?
没有了百里温茶,这两个男人也不用假惺惺的客套,脸色瞬间都阴沉了下来。
安仓夜懒得看云夏椋一副扑克脸,华丽丽的转身,向自己的子书楼走去。
云夏椋也跟着安仓夜出了百里阁。
“安公子留步。”一出百里阁,云夏椋便喊住了安仓夜。
安仓夜阴冷的一笑,驻足。
“我们两个聊聊吧。”云夏椋直截了当,直视着安仓夜的双眸,冷冷的说。
安仓夜侧目看着云夏椋,毫无表情的说:“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
虽然云夏椋是王爷,虽然安仓夜住着他的房子,吃着他的粮食,但是,安仓夜似乎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没有话说,但是我有!难道说,你不敢?”云夏椋讽刺道。
安仓夜阴柔的一笑,眼下是数不尽的嘲弄风姿。
“那本公子就奉陪到底。王爷,您先请吧。”
后花园的一处角落,凉亭之上,两个世间最为潇洒英俊的男子,相对而坐。
周围没有任何人伺候,因为没有人承受得住这两个人强大的气场,冷的快要结冰了。
云夏椋自斟自饮的倒了一杯清酒,杯起酒落,喉咙间传来丝丝的凉爽。
“你很关心她?”终于开口了,云夏椋一直想找安仓夜谈谈,但总缺少一个好的时机,现在,他要彻底了解一下这个男人的想法。
“没错!”安仓夜直言不讳,因为他不屑于说谎,尤其是在百里这件事情上。
云夏椋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杀气。
“为什么?”
“云夏椋,你这个问题很废。”安仓夜嘲讽了一句,一杯酒下肚,苦涩、凄凉。
一个男人能如此的关心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甚至为了她可以承受死亡,这还需要解释吗?
所以,云夏椋很愤怒,世间最让人不可以忍受的事情之一:夺妻之恨!
虽然现在他并没有夺走,但是他已经在行动了。身为王爷的云夏椋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他人觊觎!
“她是我的妻子!”咬牙切齿,想要活生生的撕裂眼前这个男人。
安仓夜哈哈哈一笑,看着云夏椋狼一般阴险的眸子,淡笑着说:“现在是,并不代表,以后一直是!”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啪”的一声巨响,身边的石椅应声而碎,粉末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