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算计沙皇
几道身影微慌而过,眨眼间此地便没了声息,四面围过来的各类野兽动物在佝偻人乍然受创的时刻早已四下逃窜,再不见动静。便由此,此地突然死寂下来,在倒地血溅的佝偻人扭曲的倒地姿态的渲染下,一片窒息的冷。
“哼,不敢光明正大跟濮阳帝斗,净使这等歪门邪道,真本事不怎么样,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一片冷然的死寂中,丛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嗤之以鼻的嘲讽。
伴随着话音,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明朗,继而一袭深蓝色的华袍自树叶交叠间慢慢显露出来。
华袍金丝线,健硕高挑的身形,腰间缠着一条结实锃亮的金鞭,手中尚握着一把银龙头镶嵌的银色大弓,单手的下放的动作显然刚刚使弓射箭。再向上,高高竖起的一扎马尾下,张狂俊美的脸,飞扬的眉,唇角仍勾着讽刺的弧度,一派狂狷的姿态。
赫然是西西临太子沙皇。
“不过小小一城之主,不好好呆着安分做土霸王,妄图逐鹿天下,不知天高地厚肖想做天下之主,哼,不自量力。”随在沙皇身后,梭朗两手恭敬地接过沙皇的银色大弓,小心收好,一边冷笑道,言辞间无不是嘲讽意味。
话音刚落,两人已步行至佝偻人的尸体旁。
低头睥睨着以扭曲姿态横在地上的佝偻人,身上中箭之处鲜血潺潺喷涌,蔓延出来,没入地下的泥土,染红了脚下一片不小的土色。再看那两柄箭,箭身几乎全数没入,徒留一截短短的箭头在空中,射箭之人的臂力可见强悍。
看着佝偻人全身阴郁奇诡的黑色,沙皇眉间一拧,抬脚一脚将那矮小的尸体踢至梭朗脚下,问道“他就是阴罔?”此间仅有两人,这话问的自然是身旁的梭朗。
“待属下看看。”梭朗说着,边低身下来,翻过全身均被黑衣包裹的尸体,一把撕开佝偻人头上缠绕严实的黑布。
却见黑布之下露出一张肤色极其白净的脸,清秀的脸孔甚至带着几分稚气,若不是白净的肌肤上布满了诡谲的赤色符文,且头上一片白苍苍的发,真真是一名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而此时,佝偻人的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之色,两眼睁得奇大,嘴巴更是保持着意图大呼的张着模样,显是死不瞑目。
“确是阴罔无疑。”梭朗仔细看了几遍那奇诡的赤色符文,随后点头沉声道。
沙皇听此面上一片戾色,沉声道:“难怪久寻他不到,原来逃到阳蜀来了,还勾结上了田桂企图得到田桂庇佑,哼,不知死活。”
所练功夫乃是西西临禁忌之术,可谛听野兽私语操纵猛兽,此禁术百年前已绝迹于人间,想不到阴罔不知从何处得到了练就之法,而他身上一切诡异之处均是修炼了此禁术所致。
却原来,阴罔此人乃是自西西临逃出的在逃要犯,几月前沙皇得到密报称阴罔已潜逃至阳蜀,而沙皇此行远来阳蜀的目的除了参加此前的阳蜀皇帝大寿外,另一重要目的便是要揪出阴罔并处决。亦因此,在华酒城外生死崖下救下爻兰绯后,与濮阳帝的对战尚未完全分出胜负之下方匆匆离开,便是得到了阴罔的确切情报,否则他岂会如此轻易将她交到濮阳帝手上?
而濮阳帝只怕已听到风声,知晓他此行的目的是揪出阴罔,只怕亦知晓阴罔与田桂有所勾结,而濮阳帝随后更暗中使计让他查到追命粉乃爻兰绯自田桂手中偷得,依田桂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不会放过爻兰绯。
想到濮阳帝当时有意之下让他看到爻兰绯身上持有追命粉,沙皇顿时咬牙。那男人清楚他不会视爻兰绯的生死于不顾,决不容许田桂威胁到她的性命,因此追捕的阴罔的同时必定会一并追杀田桂。如此一来,非但解决了爻兰绯的性命隐忧,更为阳蜀解决了田桂这一心腹大患,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好深的心机!
好个濮阳帝,竟敢如此驱使本太子!越想越恨,沙皇握着拳一个大力打在虚空中,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喷溅而出。
“田桂一心要争霸天下,与阴罔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否则方才危情之下也不会拿他来挡箭。”梭朗将视线自阴罔的尸体上收回,起身边看向沙皇道。
眼见沙皇怒火三丈,一副要将什么人生食的愤恨模样,吓了一跳。此行来阳蜀的目的皆已完成,本是该高兴之事,主子这是……
却是此时,追捕田桂而去的几名男子却在此时飞身归来,二话没说齐齐跪在沙皇面前,低头请罪道:“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让田桂逃了。”
沙皇听此不愉之色更甚,冷哼一声,声音间的迁怒叫几人心下一跳,暗道不妙。沙皇森森盯着那低头半跪的几名男子半晌,终于在几人胆战心惊冷汗涔涔之时狠狠一拂袖,冷声道:“罢了,起来吧。”
田桂此次受重创,短时间必是寻机休养生息,不会威胁到她。
濮阳帝,要本王给你完全解决,休想。而她,你要是让本太子未来的太子妃伤到毫发,本王定搅得你阳蜀天翻地覆!
有话说:猜猜,濮阳帝死了没咧?爻兰绯死了没咧?(*^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