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包扎伤口
“夜深了,就寝。”
头顶降下一道深沉醇厚的男声,几乎在同时,深色的蟒袍自身后包覆过来,带着冷淡的涎香与独特的温热,将爻兰绯包裹了个密不透风,温如午阳,暖得她心头一颤。
不必抬头爻兰绯也知道,是他回来了。
扯了扯蟒袍将自己一身的冷气捂热,不知是身暖了还是心热了,爻兰绯并未抵触濮阳帝贴上她脊背的胸膛,以及搭上她肩膀的手。
温热果然比冰冷招人留恋,爻兰绯淡淡地想。
那一方,温润男子拱手做了一个揖,谦和道:“涵王爷,幸会。”
以濮阳帝的听力,自然听到了他所言,隔空对他点一下头,便做了招呼。
对涵王的冷淡性情了然于心,淳于谦微微一笑,对他的不热忱并未搁在心上,一举一动有礼而周到。
“深夜,本王不奉陪了。”醇厚的声音,冰冷的质感在清冷的夜更显拒人千里。
“涵王爷请便。”淳于谦笑道。
遥遥一点头,濮阳帝未等爻兰绯“说”些什么,伸手将木窗合上,隔绝了她眼前的一切,也切断了青衫男子温润而包容的眉眼。
随之,濮阳帝躬下身,一把将爻兰绯横抱而起,径直朝房内的床走。
“你最好随时随地都保持又有身为本王王妃的自觉。”濮阳帝突然道,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只见乌黑的长发松散地搭在她肩头,展现的却是与她性子截然相反的柔顺,令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心把玩。
他说的这话,并未刻意加强语调,但其中的强硬与霸道溢于言表。不是警告,更甚警告。
爻兰绯垂着眼睑,从头至尾都不曾抗拒,对他的话,不反驳也不应承。
对她的闷不吱声,濮阳帝也并未追问,他知道她必定听着,至于是否听进去,他似乎胸有成竹。
将爻兰绯平放在床上,随手脱下裹着她的蟒袍与她披上的白衫,挥手之下,黑白相映的衣袍在半空中高高划起一个利落的弧度,末了,落在床前的屏风上。
几近人高的屏风上绣着高山流水,青天白云。绣迹纹络精致细腻,一针一线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不知是出自哪位绣娘之手。
黑袍贴着白衫,在秀美的河山绣图上显得格外相称,像极了携手游历青山绿水的神仙眷侣。
躬身将爻兰绯安顿好,濮阳帝顺势坐在床边,伸手便去撩爻兰绯雪白的中裤。
而爻兰绯仍是无法适应与人亲密至斯,稍稍挣扎一下便不动,僵硬着身子任他动作。
腿上有伤,她穿的中裤较之平常便要宽松许多。濮阳帝将她的裤脚撩起,轻易将整个右腿的裤腿折到大腿上,她修长白皙的腿便随之露了出来。
细白如瓷,光洁如玉,曲线姣好而修长,简直美得令人垂涎。
目不斜视,濮阳帝一眼看的,却是她腿上被包扎完好的伤。
包扎处工整而严实,出自濮阳帝亲手。
将包扎好的白带熟练地拆开,濮阳帝细细查看她的伤。眼见她伤处复原状况良好,凌厉的眉眼渐渐露出满意之色。
伸手娴熟地从床头拿起一只瓷瓶,倒出白色的膏药细细地为她涂抹上去,不落一丝一毫般郑重而认真,似乎对待着无比严肃的事物。
自她受伤起,她的伤他皆是亲自料理,从不假借他人之手,且每每包扎总如此刻一般郑重其事,正色无比,似乎对待什么旷世大难题般专心致志,下手却轻柔如蝉翼划过,蜻蜓点水,宛如对待什么珍贵的爱惜之物,爻兰绯心中无端又生出几分怪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