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荣下了出租车的时候,花荣已经满脸通红,神智有些不是很清楚了,现在在花荣的严重,全世界似乎都变成了一股火红色,花荣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着了老何的道了,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无奈又感觉到一阵好笑,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他看到了那片正在施工的工地,本来他想自己找过去的,但是现在自己的状态看样子不一定能撑住了,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给张朝贵打电话。
张朝贵正在看工棚里的工友们打扑克,看着他那股兴奋劲,比他自己赢了钱都要高兴,每把别人打完牌他都要指手划脚点评一番,正当自己看牌的这一方一副好牌打输了,他口水飞喷的在那儿说个不停,把正在打牌的家伙说火了,不过大家都是搬砖的建筑工,脾气火了也只是吵吵而已,吵着了的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不打了,让张朝贵打,张朝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花荣正向他这边赶过来呢。
“喂,花哥,你终于来了?看到那个大铁门没有,你推开大铁门向前走,现在正在亮着灯的这个大棚就是,我正有事呢,你自己过来吧!”张朝贵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上场打牌的机会,不太想把这个机会再让给别人。
“别废话,快点滚出来,老子不行了,带一桶水过来!”花荣颤抖着声线说道,张朝贵听到花荣这般声音心里吓了一跳,难不成花荣这家伙又惹事了?
“带一桶水干嘛?你现在在哪?我迷糊啊!”
“就在大铁门外,你带一桶水过来,算老子求你了!”花荣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张朝贵自然不敢懈怠,于是一脚将躺在铺子上的杜诚给踢了下来,让杜诚拿着水桶去接了一水桶自来水,两人就风风火火的向门外冲去。
打开工棚的门,两条不甘寂寞的狼狗从角落里奔了出来,对着两人又是一阵狂吠。
“咋了,咋了这是,我艹!”那个半小时前让张朝贵和杜诚住进工棚的光头胖子从旁边的一件小屋里走了出来,他是工地老板请来专门管理搬砖工的,为的就是防止晚上外面的人来工地上闹事,这年头,就连工头和工头都因为种种原因而矛盾不断……
“哥,那啥,俺哥李大拿来了,现在就在铁门外,可是他不认识路,要俺们现在出去接他呢!”张朝贵看到胖子光头,连忙装出一股可怜样说道。
胖子一听张朝贵的话都乐了,将两条狼狗唤到一边,让这两狗该干啥去干啥去,眼前的这两个乡村非主流已经够傻了,听张朝贵这么一说觉得要来的这家伙就觉得更傻了。到了大铁门竟然找不到工棚。大铁门不就是工棚的门蛮,当然喽,在这两个乡村非主流的面前他没有比必要显示出自己的高智商,他还指望以后这乡村非主流三兄弟以后好好给他搬砖赚钱呢!
“原来是这样啊,快点去接,让我也看看你们大哥是什么样!不对,小三,你提着一桶水干嘛?工地上的规矩,所有东西都不能带到外面的!”胖子说着说着看到了杜诚手上提着一桶水有些好奇的问道。
“哥,你不知道哇,俺大哥渴了要喝水……”
“喝水不是有饮水机么!”
“哥,俺大哥大拿力气大,干活多,自然饭量水量也比一般人大,俺大哥喝水都是按桶计算的,以前俺村里的人都叫俺大哥水桶……”
听到这里杜诚真心感觉听不下去了,这张哥也太能扯了,以前在陵南波罗阿KTV的时候张哥是这个样子吗?想到这里杜诚心里顿时有了一万个问号,难道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么?当初那个唯唯诺诺觉得比自己还要内向的张哥现在竟然如此的油嘴滑舌忽悠人起来的功夫让他叹为观止。
“好吧,知道了,你两快点去吧!快点将你大哥带到我这地方来!”胖子有点不耐烦了,作为高智商人类的代表,他顿时觉得和这两智商超低的二货没有沟通的必要,他要做的是,就是以后让这三个乡村非主流为他好好工作好好赚钱。
就这样拖延了几分钟,花荣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要爆了,他在心里咒骂了何家一百多遍,顺便把张朝贵也给骂了,他现在全身火气冲天,再不抑制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发泄了….
他全身靠在了大铁门外的墙壁上,行李箱和身上的背包都给扔到了一边,如果靠近一点看,绝对能看到他满眼的悲凉和愤怒。
他不禁感慨,为什么这时候孙蛮蛮不在他身边,他此刻是如此的需要他的那个温柔小女友,千思万盼中孙蛮蛮并没有出现,而是张朝贵和杜诚晃悠悠的从大铁门里走了出来,杜诚还提着一大水桶水。
“花哥,你怎么了?”张朝贵看到靠在墙上表情痛苦的花荣,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情况,就被花荣大手一推推到了一边,花荣一把抢过杜诚手中的水桶,将头伸进了水桶里,足足有半分钟才将头再次伸了出来,接着花荣当场就脱掉了上衣,拿着上衣包住了拳头之后就猛捶墙壁,捶了一阵子之后,花荣将一桶水高高举起,从头一直浇到脚底,看的张朝贵和杜诚两人目瞪口呆,而这么一折腾,花荣那原先体内到处奔腾的欲望这一刻终于有所衰减了,最少无论看到什么人眼里都不会觉得那人有怎么迷人了。
“艹,你们怎么住到这地方来了?”花荣健硕的肌肉在夜晚煜煜生辉,再加上夜晚上那双喷火的眼睛,整个人就是人世间中的战神
“不然这么晚去哪儿住?其实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搬砖工的生活而已,我只是想知道,现在和我们社会生活对等的民工们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张朝贵在花荣面前终于说出了自己来工棚里的目的,半个月在巢湖的阅历让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和现实生活差了老大一截,当初才毕业的时候,凭着好运气在陵南遇到了姚芸许威,自己并没有吃什么苦,以为外面的世界会和陵南一样,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自己都会有好运,现在他菜明白,老天是公平的,你所缺失的,老天一定会让你补偿回来的。
就像现在压在他们几个人头上的所有问题,张朝贵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感情上程景杳无音信,工作找了一个多月最终只找到了一份高空擦玻璃的工作,好久没有和大学的那些兄弟朋友们联系,感觉所有人似乎都在这淡漠的尘世间越走越远。现在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花荣濮影,花荣放弃了在陵南财政局的好工作,选择了和张朝贵一起向着杭州闯荡。濮影放弃了原本在网站可以勉强糊口的写手身份,投靠了六六做起了他自己原本最看不起的事,世事是如此多变,所有人都变得越来越妥协,当然,几个人却从未屈服,一直在向不尽人意的命运做勇敢的抗争。
“就你小子事多,算了,老子陪你就好了,对了,老子把那份照顾那两个小家伙的工作给辞掉了,也和何碧水一家撕破了脸,老子现在又没工作了,你不会真决定我们三就在这搬砖吧?那你那份擦玻璃的活不干了么?”
“当然干啊,我打双份工,上午在这里搬砖,下午带着小诚去擦玻璃,多赚一点是一点,对了,我估计我们在这里干不长,等会儿进里面去了,你就换个名字吧,你现在叫李大拿,我叫李双喜,小诚叫李三达,那里面管事的彪子把我们三当弱智呢,我们好好的玩他一下好了,我想那个光头胖子肯定平时没做什么好事。”张朝贵笑了笑说道,经过一个月的历练,他现在看人的眼光比起之前上升了好大一截。
“行,你们两提行李,我们进去吧!”花荣听张朝贵这么一说,对那个光头胖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作为彻底的暴力崇拜者的强硬派,花荣从来就是喜欢以硬碰硬,这与他白皙英俊的脸庞产生了让人不敢联系的疯狂对比。
“等会儿,花哥,你脸上到现在红红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艹,这件事老子不想说,不说了!”花荣听到张朝贵依旧问起了这件事,心里头不禁一阵怒火,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
“是不是伟哥吃多了!”杜诚嘟囔了一句,他话还没有说完,张朝贵和花荣两人一人一个大暴栗凿到了杜诚的头上…..
“哥,那啥,这就是俺大哥李大拿,俺大哥力气可大了,你别看俺哥长得这么俊,以前俺家在村里种田收稻的时候,他一个人可以做两个人的活!”张朝贵眉飞色舞的向光头胖子说道,胖子有些不相信的看了花荣一眼。
“就是这个兄弟刚才喝了一桶水?”胖子听都没有听张朝贵说话,只是紧紧盯着花荣。
“看来这个兄弟性子躁啊!”胖子淫邪的笑了笑,花荣却有些不以为然,来之前张朝贵和他收好了,来这里一切都听张朝贵的。
“哥,你不知道哇,俺们三以前都在村里,啥都没见过,这一进城就看到这么多花花绿绿的姑娘,那些姑娘不知道为啥都不喜欢穿衣服,一个个穿的那么少,看的俺们心里蹦蹦直跳,俺和俺弟还好,倒是俺哥,这么大了,连对象都没有,所以…”张朝贵口水乱喷的说道,这光头见花荣没怎么说话,就一直听张朝贵在这里喋喋不休,心里顿时对这是哥三安心了不少,这三个乡村非主流他是吃定了。
“好吧,双喜,没事带着你哥去休息吧,你们三在这好好干,这工地以后就是你们家,好好赚点钱给你大哥娶个媳妇,以后也好让他好好的泄泻火!”胖子说着还狠狠地拍了拍张朝贵的肩膀,眼神中也装满了一股别一般的殷盼。
你们三就好好搬砖,给老子多搬点钱,到时候老子卷起铺盖走人,哼哼,老子等会儿就去隔壁街的洗头房好好的庆祝销魂一下,听说那儿又新来了几个川妹子……胖子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花荣和张朝贵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两人何其聪明,看到胖子那副得意的样子,对胖子心里所想的最少明白了七八分。
两人走出了胖子光头的小屋,此夜却是满天繁星,银河在天空中划出一条淡淡的痕迹,似乎全圆的月亮高高挂在碧空,使整个夜晚多了份城市中不容易看到的宁静。张朝贵翻了翻日历,发现今日已是农历七月十三,再过两天就是传说中的中元节,也就是鬼节了。
看着满天繁星和那柄千百年间似乎都未曾变动过的圆月,这一刻他又想起了程景,他忘记有多久他没有联系上程景了,难道程景就真的这样慢慢的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吗?
我们总是不爱联系,直到有一天我们终于不再联系,我们就在这慢慢的习惯过程中真的相互习惯了。习惯了你的离去,习惯了我的冷清。
“我们就这样在这里住下去了?”花荣向张朝贵问道。
“当然!我不仅要在这里住下去,还要在这里好好的住下去!”
“好的,老子陪你!但是我们就这样呆下去不去杭州了吗?”
“当然去杭州,只是先在这里过渡一下吧,我越来越觉得我看不懂这个世界,但是我偏偏想看清楚这个世界了!”
“好吧,你小子又想多了,要不,老子现在请你喝酒去?”
“走!要不要叫上小城?”
“别了,就咱两好了!”花荣说着,眼里散出一丝迷离,张朝贵愣了一下,突然看到了花荣依旧顶起的小帐篷,莫非花荣有其他想法,想到这里张朝贵感觉到一丝惊恐。
不会吧?张吵贵自己在心里乱想了……
(Ps:农历七月十三是俺娘的生日,俺希望俺娘可以永远年轻,身体永远可以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