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贵挂断电话后就向迎客松酒店上的天台上赶去,迎客松酒店是一座六层高的酒店,等到张朝贵走上去才发现,上面竟然被开辟成了一所专供游客享用的清吧,天台上虽然温度比有空调的房间内部要高上很多,但是夏夜中偶尔的夜风吹过来也蛮有清凉的感觉。张朝贵找到了徐静所在的那张桌子,对着徐静坐下,微微一笑,让两人想起了以前高中一起在操场上喝奶茶的一幕。
“额,我都没有想到我们还会有面对面单独喝奶茶的这一天。”张朝贵摸着后脑勺傻傻的笑了笑,两人之前虽是挚友,但也是泾渭分明,就连整个大学期间两人细算下来,竟没有见过几面。
“只是喝杯奶茶而已,你哪有那么多感慨,对了,看你有些不对劲的样子,是不是感情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徐静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张朝贵的结症所在,既然已经被徐静给看出来,张朝贵自己不想再去隐瞒,将和程景牵手到现在联系不上的状况描述了一遍。
徐静一直静静的听着,眯着眼睛,似乎在听一个美妙的故事,听到开心的地方她不禁笑了出来,可是听到张朝贵和程景两人闹分手的时候,她顿了顿,打断张朝贵说道。
“我觉得程景应该向你隐瞒了什么,小贵,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了解程景?了解程景的一切?”
张朝贵听到徐静的问题,刚开始的点了点头,可是再一细想,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他不敢保证自己是否真的了解程景,相反的,他似乎感觉到程景和他走的越来越远。
“或许是我对她还不够好,或许她发现她喜欢的不是我,所以就这么渐渐的不想联系我了,不接我的电话,从我的世界里选择了彻底消失。”张朝贵喃喃的说道,他的声音很轻,有点像自言自语,但是还是被徐静完完全全的给听到了,徐静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头。
“你太不了解女生了,大部分女生要是不喜欢一个人,都会很清楚的告诉对方,而不是像你这样躲躲闪闪的长久不联系,我猜应该是那姑娘最近很忙,要不就是有她自己的苦衷,不想麻烦你罢了!”徐静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眼睛却一直顶着张朝贵。
张朝贵被徐静顶着怪不好意思的,只好将头扭到了一边,巢湖的夜景不是很繁华,却颇有点江南水府的味道,城市上空的灯光给张朝贵感觉都是摇晃着的,流光溢彩之间恍若仙境,只是张朝贵此刻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心事隐瞒着我?”张朝贵打开一听啤酒,缓缓的喝下肚,喝完一听之后他又开了一听,直到自己看徐静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
千里之外的昆明市市医院的血浆科的特护病房里,程景已经做好了动第一次化疗手术的准备,她终究抵不过她爸妈的要求,向不公的命运争斗,只是她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她自己,若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她肯定不会去做如此的挣扎,她更希望的是,自己可以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无拘无束的好好的放松一阵子,只是可惜没有人会赞同她的意见。
她一直没有把她生病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南海大学那边,她不会再回去考什么研究生了,人生总是如此,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几个月前的美妙人生规划现在只能是一张空白的白纸。她爸妈已经隔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此时她心中多想听听张朝贵的声音,可是身边只能听到那个监控她身体状况的仪器所发出的规律的滴答声。
程景家里不算富裕却远远比张朝贵家好很多,因此这些天的住院费对于她家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老两口已经想好了,无论怎么样都要治好程景,哪怕砸锅卖铁也要治好程景,因为他们只有程景这一个孩子。
月在窗口升起,程景在病床上扭头看着窗外那似乎被谁啃了一口的明月,不知道明月究竟有没有寄托来相爱的人们之间的相思。
张朝贵就这么喝醉了,他靠在天台的边栏上向这个陌生的城市大声呼喊着程景的名字,徐静一直静静的陪着他,张朝贵醉眼朦胧中,徐静的俊俏瓜子脸便变成了程景的洋娃娃脸,他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徐静,而这一动作不免吓了徐静一大跳,她连忙推开张朝贵,却想不到张朝贵这家伙却越抱越紧。张朝贵含糊的说着些什么,可是徐静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她只想挣开张朝贵,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就是不能推开张朝贵半分。
张朝贵不安分的在徐静身上乱摸着什么,他突然松开了徐静,却抱住了徐静的肩膀,俯身向徐静吻去。徐静被张朝贵松开之后,一对杏木圆睁,狠狠的甩了张朝贵一巴掌。“啪”的一声迎来了天台其他人的围观。
“张朝贵,你看清楚,我是徐静,不是你的程景妹妹,你不要以为你喝醉了就能乘机占我便宜!”徐静气鼓鼓的红着脸庞说道,张朝贵被徐静一巴掌拍着回过神了,他连忙和徐静说对不起,可是徐静却丢下他一个人走了,张朝贵不知道,刚才的那一幕已经让他良好的形象在徐静的心目中一瞬间崩塌了,张朝贵看着徐静远去的身影,眼神更是一阵迷离。胸中酒气翻了上来,“哇”的一声扶着边栏吐了起来。
原本远走的徐静看见张朝贵吐倒在地上,终究还是回来了......
等到张朝贵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另一张床上花荣睡的正酣,波澜起伏的呼噜声可见花荣白日里的疲惫,张朝贵掏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三点三十五分,他感觉头还是有点重。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昨晚和徐静在天台聊天的画面。天台上他喝了几瓶啤酒感觉不是很过瘾,于是叫了瓶白酒,接连喝了两大杯之后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他终究不是濮影,没有一口气喝完一瓶二锅头还不醉的能力。
手机屏幕上空荡荡的,他突然想给人打电话,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打给谁。
他从电话本上的姓名顺序开始往下打,好多人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更多的是关机,现在这个时候没睡还开着电话的人,估计还真的没有几个,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打通了几个,不过和那几人关系都不是很熟,寒暄了之后就匆匆挂掉了电话,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个他可以倾诉的对象,他的大学兄弟倪猛。
倪猛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疲惫不堪,张朝贵问他为什么睡不着,他说他压力太大,在深圳快支持不住了,张朝贵还想往深处问一点,可是倪猛立马叉开了话题。
“老黑,假如我去找你,你会让我和你呆在一起吗?”
“当然会,以前我们不是说过吗?以后要共患难同富贵,我现在还没有富贵起来,所以你来我这,我们只能共患难了!”
“嗯,那就好,老黑,估计离我去找你的日子不远了......”
第二天,张朝贵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昨晚他和倪猛聊天聊到了早上六点,直到自己疲惫不堪才挂断了电话,幸好今天没有什么事。何碧水大早上就过来找花荣,说什么要带花荣他们在巢湖逛逛,但是花荣怎么也弄不醒张朝贵,他们几个就把张朝贵丢在了酒店里。
偌大的房间就剩张朝贵一个人,张朝贵闻了闻身上还隐隐约约有股酒气,在浴室里冲了一个澡之后才感觉头脑略略清楚了写,打了个电话给花荣,得知他们冒着大太阳在巢湖的城市公园里划船的消息不免笑了笑,花荣问他要不要去找他们一起,张朝贵拒绝了,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换好衣服,又叫服务生将房间打扫了一下,顺便将自己床上的被子换了一下。实在无聊,一个人在酒店里的餐厅吃过饭之后回到房间里上网,可是上网又不知道自己应该玩些什么,酒店里的电脑硬件配置不是很高,CF根本就玩不起来,能勉勉强强打一把魔兽,可是画面不停的闪动让张朝贵影响了他实力的发挥。
后来实在没有事干,登上了17K准备看看很久没有追看的濮影的小说,却看到濮影的小说在17K上已经断更了,评论区里骂声一片,骂的最多的是说濮影这本书写的实在太烂,几乎都没有人追看了,现在停更了,也是为网站省出了资源,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的濮影因为这一本书而急躁的焦头烂额。
张朝贵草草的看了看濮影之前更新的章节,发现濮影的这本书的情节确实过于平淡过于狗血了些,但是可以看出来依然是濮影认真写的,因为这样的笔风还有那些略带点诗意的句子张朝贵是那么的熟悉。看样子濮影写这本小说真的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了,濮影终究还是不了解网络小说,将小说硬生生的写成了诗歌范,小说不扑街才奇怪。
花荣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几人似乎玩的都很开心,何碧水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看样子这一顿应该是花荣请了。
张朝贵看到徐静的时候,徐静却向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让张朝贵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他什么地方得罪徐静了,他忘记了他昨晚强抱徐静甚至要强吻徐静的事了。
吃过饭后,何碧水吵吵闹闹要打麻将,不知不觉闹到了晚上八点多,一桌人正玩的开心,美好的气氛却被孙繁的一个电话给打破了。
“小贵花荣,你们现在在哪?来温州,赶紧来温州,朱情出事了,她乘坐的那列动车撞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