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可能安逸一生,那为什么要用半生的飘泊去寻找那个模糊不清的梦境呢!杭州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好么?他能在杭州立下足吗?一切的一切在张朝贵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所以他赞成花荣应该留在陵南,应该留在孙蛮蛮身边,不管别的什么,最少有个安稳,最少能让蛮蛮有个依靠。
濮影跟在后面也点了点头,相比于张朝贵和花荣两人,濮影更像是一束颠沛流离的蒲公英,他对于未来没有任何规划,他甚至不知道明天他将会去哪。或许会一直这样写小说,只要写小说能养活他自己。
“老子决定了!”花荣说着从扶杆上跳了下来,对着张朝贵和濮影说道;“老子要去杭州,老子大学就在杭州念的,老子就不相信我在杭州会呆不下去!”
张朝贵和濮影两人听到花荣这么说心里不由得一愣,他们都以为花荣会选择留在陵南,想不到花荣竟然选择了要去杭州。
“老子还有你这个兄弟呢。贵比,老子要是留在陵南了,你一个人去杭州该怎么办?老子决定陪着你,让你看看你花哥我的实力!”花荣对着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心中一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花荣放弃了在陵南安逸绝好的工作,只为了陪张朝贵一起实现那个年少虚无不清的杭州梦,濮影在旁边眼睛都不由得有些发红。
“我也要跟着你们去杭州,我濮影大学也是在杭州念的,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找份工作应该没什么难!”濮影鼓着嘴说到,张朝贵看着花荣和濮影,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这才是兄弟,兄弟是一群永远都不愿意舍弃你的人。明明知道你的决定是错的,却仍然在背后支持你的人,兄弟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明了你的心思。张朝贵永远忘不了这一夜花荣的决定,直到几年后物是人非的时候,每每想到这一幕仍是热泪盈眶,只是几年后三人都已分道扬镳走向了不同的路,当然这是后话。
三人一起看着小镜湖里波光不断的湖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水面上一片斑斓,三人说着高中那些激荡的往事,说到兴奋的地方三人仰首划手、嘻嘻闹闹,格外引人关注。这个地方是几人都喜欢来的地方,只是他们三人当初都不是一起来。张朝贵喜欢带着女神来春谷公园逛逛,偶尔会在这里小坐休息。濮影却时常带着许落在陵南广场上放风筝,两人喜欢倒在草地上看天上的风筝,经常看着看着两人就滚到了一起。花荣和孙繁当时因为是班长的正副班长,肩负着为班上成绩不好的同学补差的重任,两人经常在这里为同学们讲解一些题目。也就是在讲解题目的过程中,花荣勾搭上了孙蛮蛮,孙繁走近了朱情。
这个地方,对于众人来说,都是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现在尘埃落定,花荣和蛮蛮仍在一起厮守、孙繁和朱清早已情定一生。而张朝贵和女神却是劳燕分飞,濮影和许落也是形同陌路。世事难以预料,短短四年间的时间里,究竟改变了多少。
“花哥小贵,一直有件事,我想和你们说,但是我一直没有说。”嬉闹了好久之后,濮影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花荣和张朝贵自然想听濮影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我前一阵子听我一个读者说巢湖在这个月的中下旬有一场长三角地区特大招聘会,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先去巢湖碰碰运气。或者说我们先接触接触,再赶向杭州,反正这一多月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濮影向张朝贵和花荣建议到。张朝贵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濮影,花荣也没说什么话,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心思。
“要不就当我什么事都没说好了,我也只是听我读者提了这么一件事。”濮影见两人没有说话,自己接过话说道。
“小影,你还是问清楚吧,说不定招聘会上就有杭州那边的企业,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一下。”张朝贵向花荣濮影说道,花荣想了一会儿见张朝贵这么说之后只要点了点头。
“影比,回去问清楚,明天下午再说!”花荣说完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花哥,你还是打个电话和蛮蛮说清楚吧,不管你最终决定留在陵南还是准备去杭州,你都不应该和蛮蛮吵架的,我觉得蛮蛮那么通情达理,无论你去哪儿我相信蛮蛮都会支持你的!”张朝贵向花荣建议到,花荣听到之后点了点头。其实不是花荣他不想留在陵南,只是他不想靠蛮蛮爸爸的关系留在陵南,就算要真正留在陵南的财务局,他也要凭自己的实力去争取,而不是靠走后门凭关系。
等到三人分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濮影提议要去吃夜宵,张朝贵和花荣都不同意,他们知道,濮影想吃夜宵是假,想喝酒是真,他们俩不想再和濮影喝酒,这家伙喝酒不要命,他们两个陪不起。
张朝贵和濮影回到家的时候,老张还没有睡觉,老张阴着张脸似乎故意等两人回来。
”爸,你怎么还不睡?”
“你们两个去哪儿?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们两去外面逛了逛。爸,小影听我说你最爱喝种子窖,你看这还特地给你买了两瓶呢!”张朝贵说着从濮影的手里抢过那两瓶种子窖放到了老张的面前,这是濮影买回来准备晚上和张朝贵对喝的,张朝贵本来就不想喝酒,正好回来碰到老张还没有睡觉,自然想起了拿这两瓶酒借花献佛。濮影见张朝贵这么说,也只好咧咧牙齿表示同意了,就算他不同意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想不到张朝贵会和他来这一招,但是这也消减了老张之前的火气。
果然老张看了桌子上的两瓶种子窖之后脸色果然好了很多,之前准备骂张朝贵和濮影两人的话到了嘴边硬是吞了回去,张朝贵见老张的态度有所好转,连忙暗暗踢了濮影一脚,濮影自然会意。
“叔叔,那会儿我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是想用激将法让你和我下棋呢,叔叔上次将我杀得落花流水,我到现在依旧记忆如新呢!”濮影一旦会意之后,拍起马屁也是一套接一套的,老张听到濮影这样说,不由得咧开了嘴,大笑着。
“我早就识破你这小子的伎俩,所以才不和你小子下棋呢,你小子棋艺不精,棋德不错,等明天有时间我再和你杀上几盘,这一次一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爸,不早了,你还是早点睡吧,明早你还要上班呢!”张朝贵见老张的心情好起来之后向老张建议到,老张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向房间走去。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洗澡去!”张朝贵见老张走进房间后,向正盯着桌面上的种子窖的濮影吼道。
“这酒我今晚是不是喝不成了?”
“喝你妹,上次咱两喝酒吐了,把我家的马桶都给吐堵住了,还喝,喝你妹啊,再吐堵住,你用手掏通啊!”张朝贵忍不住接着向濮影吼道,濮影心有不甘的拿着衣服去洗澡去了。
张朝贵一个人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了房门打开了空调,接着掏出电话, 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妹妹,你到了学校吗?海南现在热不热?”电话接通后张朝贵迫不及待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