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贵和程景吃过饭,就向孙繁家走去,他对于孙繁刚才说的话,还一直半信不疑,按理说他在办公室里没有得罪什么人,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怎么会莫名奇妙的就被别人举报了。走到孙繁家,孙繁拍了拍他肩膀,孙繁的爸爸孙耀堂也在,因为之前也认识张朝贵,所以也没有怎么特别客套了。
“小张啊,今天要不是我看到这份信了,这件事暴露下去恐怕是个大问题啊。”孙耀堂因为一直认识张朝贵,直接将信递到了张朝贵手里。张朝贵拿过所谓的举报信,粗略的看了看,信里面说孙繁利用家庭关系实习做假,让张朝贵冒名顶替他去法院实习,甚至将张朝贵的个人信息写的清清楚楚,张朝贵看着这份举办信,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记得他没有向别人说过他替孙繁去实习的事,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也就他和孙繁这么几个人,这个举报的人会是谁呢?
“繁哥,那现在怎么办?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
“事倒没有什么事,但是小贵,你真的要小心点了,看来你在陵南得罪人了,真想不到你一个老老实实的人怎么会惹上这种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最好还是离姚家远一点,现在全国都在严打,说不定哪天棒子就挨在姚泓伟头上了。不过不影响,不影响,只要你不参与他们集团的事,就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你这封举报信,我真的觉得不那么简单。”
张朝贵拿着这份所谓的举报信,心里也是一阵阵烦闷,程景听到姚泓伟姚家看着张朝贵,眼里多了一种外人没有察觉到的忧郁。
“小贵,今天来,还是有件事要和你好好的说一下的,既然你替我实习的这件事已经暴露了,干脆你就写个真实情况说明,就当是你的实习经历好了。反正办公室招实习生的时候只要求大学本科证明,我之前的那个证明就不用了,我自己再好好的实习一个月,这些也是我以后必须要经历的。不影响,不影响。”
“嗯,繁哥,真实情况说明我今晚回去就写,明天记得我们一起去芜湖哈,孙伯伯再见!”张朝贵说完拉着程景离开了孙繁家,他的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之前刁难他的吴世奇,孙繁要在办公室里实习了,不知道到时候小吴到时候又会有什么反应,不过他知道无论小吴怎么斗怎么刁难小吴都是玩不过孙繁的,小吴欺负最多只能欺负下像张朝贵这样诚实的孩子。
夜晚,张朝贵写好了一个所谓的情况说明,就搂着程景睡觉了,只可惜今晚程景无论怎么样也不让张朝贵脱她衣服了,不过张朝贵搂着程景依旧感到格外开心。
“张朝贵,你和姚芸到底是什么关系哦?”
“妹妹。你问这个干吗?她是我高中校友,然后我在KTV兼职的时候,她是KTV的总经理。”
“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哦,我能看出来,她喜欢你!”
“可是妹妹,我只喜欢你,我和她没有可能的!”
“一切都不好说哦,张朝贵要是哪天我离开你了,你找不到我了,你就不要等我了哦,真的不要等我了。”
“妹妹,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没有,我是和你说真的哦,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一定有我离开的原因,你不要找我,也不要想着我。”程景说着说着就沉默了,张朝贵看着程景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压抑,他不明白为什么程景老是这样说,每当听到程景说这些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和沈涵的分手,他就能想起那个无助可怜的自己。
妹妹,我说过有一天我会带着你看全世界最美的风景,我说过要让你做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我要让你的每一颦每一笑都有我的痕迹。我们的关系已经容不下任何猜测,听到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有一种伤心,仿佛将我拉回到了过去,拉回到了那些我不想回忆不堪回忆的惨淡的过去。
第二天张朝贵带着程景去了芜湖方特,可惜孙繁因为朱情有事并没有来,花荣和孙蛮蛮见孙繁朱情没有来,也就没有陪张朝贵和程景了。坐在陵南到芜湖的班车上,张朝贵一直在打濮影的电话,可是濮影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张朝贵心里不禁一阵阵担心,叶翰爸爸的车子还在濮影那里,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到那家伙的身影。
两人买了门票之后,发现方特里依旧是人山人海,蒙蒙的细雨并没有减消游人们的热情,每个娱乐项目都排起了长龙,张朝贵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张朝贵,要不,你带我去黄山吧,我一直想在那里呆几天哦,我以前在历史书上看过那里的徽派民居,想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住上两天。你也别叫其他人了哦,就我们两个人。”程景眨着眼睛想张朝贵说道,张朝贵微笑着刮了一下程景的鼻子,答应了程景的要求,他立马拉着程景向陵南赶去,他准备下午就带程景去黄山,并且不告诉任何人,他要和濮影一样,玩一下失踪。
回到家时,老张夫妇都不在家,这两天两人又出去工作了,只不过晚上回家的时候要早一点。
张朝贵用最原始的方法,给老两口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和程景两人一起去黄山玩去了,在六月八号的那一天回来。两人收拾了一行李箱行李,张朝贵甚至带出了他的最后家当,五千块钱,因为黄山只在省内,所以也够他两花上三四天了。临走之前,张朝贵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花荣和孙繁,花荣骂骂咧咧的说张朝贵没有良心,而孙繁则表现的很随意,吩咐两人要好好的玩。
临走之前,程景将张朝贵和她自己的手机都关了机放在了张朝贵房间里的抽屉里,她不想这时候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张朝贵,你以前去过黄山吗?”长途大巴上,程景依偎在张朝贵的怀里问道。
张朝贵摇了摇头,高中毕业那年众人就吵着要去黄山玩,不过由于统一不了众人的时间,只好放弃,大学四年之后他去了海南,每年只回家一次,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去了。
“那你怎么带我玩哦?”程景笑着向张朝贵问道,张朝贵笑着耸了耸肩,在他心里,只要程景陪在他身边,那里都是风景,哪怕他们现在去的不是黄山,就是逛陵南的春谷花园,他都愿意,他只想和程景在一起。
“妹妹,你放心吧,所有游玩的路线都在我心里啦。”张朝贵说着将程景拉得更紧了,他撇着头看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不知怎么的,一年之类所有发生的事都闪过了他的眼底。他看到了和沈涵一起游遍海南岛,想起了在西州岛的岸边一起吹风,想起了他两手牵着手走在南海大学的校道上。想起了在海口的暴雨下,两人从公交车站奔回学校的情景,可是现在一切都只成为了回忆,过去的种种疯狂如烟般飘散了,现在他只能紧紧抱着程景。
从陵南的旅游大巴车一直开到了黄山北大门黄山市黄山区,张朝贵带着程景下车之后,就向太平国际大酒店就去,他在网上看到了这家四星级酒店,感觉价钱还可以,就提前预定了一件房间,他们准备明天一早就向黄山的北大门仙源赶去。
下午三点,濮影开着车来到了陵南的华阳小区,他将叶翰爸爸的商务车停好,就向张朝贵家走去,昨天他把手机摔了,现在又联系不上张朝贵。到了张朝贵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才发现张朝贵并不在家,他干脆就坐在楼梯口上等张朝贵回家。糟乱的头发,充满血丝的眼睛,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却忍不住一阵困乏,靠在张朝贵家的门上睡着了。
等到王金锁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睡着了的濮影,连忙拍醒了濮影。
“小影,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不去找小贵啊?”王金锁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这时候濮影也醒了过来。
“额,阿姨,我手机丢了,我是来这里拿行李的,我要走了。对了,小贵要是回家了,你告诉他,我借的车就停在你们小区门口,你让他帮我还给孙繁吧!”濮影站起身说道,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两天的折腾,他已经快没了人型。
两人走进门,看见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人一眼就看了桌子上张朝贵写给老张夫妇的信,濮影看了之后只是暗暗的笑笑,这两人去享受两人世界去了,想不到竟然还留下了一份信,王金锁用家里的座机打电话给张朝贵,但是电话那头显示张朝贵的手机已关机。她不知道其实张朝贵和程景的手机都丢在了家里。
“这两个孩子,出去玩就出去玩好了,还关手机。”王金锁有些担忧的说道。
“阿姨,他们没事的,我也该走了。”濮影说完就去张朝贵的房间拿出了自己的行李,就准备向外走去,王金锁怎么拦也拦不住,濮影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又折返了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粉丝大钞和一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阿姨,这是我向小贵借的五千块钱,我现在还给你,这些天在你们家麻烦你们了。”一摞粉色大钞是六千元,而钥匙是叶翰爸爸那辆奔驰凌特商务车的钥匙,那是他在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的。王金锁连忙推迟说道:“小影,你欠小贵的钱不急,你要没钱先拿着用吧!”
“不用了,我有钱用,阿姨,等小贵回来你告诉小贵,我这次出去应该会出去很久,你让他有时间多照顾下我奶奶,拜托了。”濮影说完就提着行李匆匆下了楼,在华阳小区里的停车场,他开出了自己那辆二手奥拓,可是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该向什么地方去。
新书已经签了买断合同了,五万块钱又该够他花上一阵子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他想回老家看他的奶奶当时觉得自己没脸回家。他总是这么矛盾的,想到后来,他将车停在了路口,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他终于忍不住哭了,视线伴随着陵南城中的蒙蒙细雨一起模糊,他的天使许落又一次深深的伤害了他。
“《天使》
1
这是一个这段翅膀的天使
这是一个伤心欲绝的天使
这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天使
这是一个是我憎恶的天使
这样的天使永远不是为我
这样的天使怎样才能让我快乐
这是一个迷途的孩子
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2
一个世界里空洞的眼神
一份早已枯萎的相思
一杯甘甜凛冽的寒酒
一把深入心脏的尖刃
我害怕我的天使孤独
我却只能在心底默默哭诉
我的天使怎么才能理解我的痛楚
我一直孤独
3
黑暗暗色的精灵终究只属于黑暗
迷途伤心的公主终究只属于她的王子
我只是一个孩子
碰巧赶上听到了天使所有的故事
我的天使—只属于我的天使
现在在何方等待我的归途?
我的天使,我牺牲的无助
4
我的天空,灰色永远朦胧
我不该贪恋天使
我一生只愿等待另一个天使的回顾
我不再喜爱的天使
飞上了苍天,冲进了九霄
我宁愿等待另一个天使的回顾”
几个城市的名字在濮影的脑海里飘来飘去,芜湖,黄山,杭州,上海。想到后来他开车去了黄山,不仅因为他爸妈还在黄山打工,更多的是他现在需要一份宁静,他要疯狂的写他那买断的新小说《我的超级富翁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