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惹得在场的人小声嘀咕起来。
王友根是个男人,哪里会承认这种事情。
别说没有,就算真有,他也不会宣扬出去,毕竟那是一个男人的脊梁骨,谁愿意被戳脊梁骨呢?
他下意识的摇头摆手否认。
“没有没有,你嫂子哪都好,就是爱贪占人便宜想不劳而获,所以我们俩发生了争执,这不吵得凶了她嫌弃我没本事赚大钱,我一时没忍住,动了火气。”
王婶子生怕王友根说漏嘴,赶紧补充一句,“阿翊媳妇啊,你也别问了,这夫妻打架,是床头吵床尾和,还是让他们夫妻关起门自己算账吧,咱们大家伙别操这个心了,都散了吧。”
虎子娘还想让周占喜给自己做主,怎么也要让王友根当众保证不再动手,一听自家大伯母的话,欲要争辩,被王婶子的眼神压住了。
王友根也不傻,连连附和,“是是是,我保证不冲动了,今天晚上真是不太好意思了,惹得大家伙为我家这点破事耽搁。”
周占喜微眯眼眸,不知道这夫妻俩和王婶子搞什么鬼,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不是闹的太过分,他也不便插手。
“行吧,那就都散了吧,王友根你也别再动手了,再怎么说她是你婆娘,是你娃的娘,虎子娘再过个几年就能娶媳妇了,你当着他的面打婆娘,就不怕他有样学样?”
“是,村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王友根态度很好,周占喜哼了一声背着手离开。
佛明愿微眯眼眸,瞧着他们像是一起欲言又止,不再多问。
只不过她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友根额头上的死灰色。
这一次,怕是贪恋要铸成大祸。
天意难违,她也不便插手,只能隐晦的冲着王友根提个醒,“友根哥,暴怒容易毁人心魂,还是控制一些比较好,和嫂子有话好好说就是,省得再起冲突伤了夫妻情分。”
“欸,好。”
王友根说完,拉着委屈不已的媳妇进了屋。
佛明愿转身跟着周占喜离去。
王婶子让其他人也都散了吧,自己却快步走上前敲响了屋门。
王友根打开屋门一瞧见王婶子,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
“大伯母。”
王婶子瞪了他一眼,便快步走进里屋。
虎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虎子娘委屈的瘪着嘴。
她叹息一声,坐在炕上等着王友根。
王友根关上屋门进屋后,老实几分,道:“大伯母,你要做什么事你自己做就是,做侄子的也不能拦着你,但是能不能别带着我媳妇,容叔容婶这么多年对咱们家的关照,难道还少吗?
就上次征丁的事,本来抓阄抓到的是我,阿翊却看我爹娘没了,虎子那时候年纪又小,怕我婆娘一个人顾不好家里,万一我再出个事,他就跟我换了阄纸,才去的边疆,咱们做人不能恩将仇报吧?”
王婶子冷哼一声,轻瞥一眼王友根。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伯母啊?那你知不知道,容家这一次为什么发大财了,那白米白面绫罗绸缎不要钱的往家里搬一样?”
“卖虾爬子挣了点钱呗。”王友根其实想说,容家发不发财,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可是自家的大伯懦弱,大伯母是个厉害的,小时候又养过他一阵子,他不敢顶嘴。
“呵,那也就是糊弄村里人的障眼法。”王婶子说完,道:“我和你媳妇也弄了虾爬子去镇上卖,还是按照你媳妇亲自从佛明愿那打听来的菜方子,可就是没人买,为什么人家佛明愿就卖得出去,我们卖不出去?”
王友根:“可能是你们味道不好吃?”
“放屁,我做一辈子饭菜了,难道不比她一个新手强?你自己说说,佛明愿嫁给老容家这几年,她干过什么活了?厨房门都没进过几次,就能突然烧出绝世美味吗?”
王友根被说的无言反驳,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就算如此,也跟我们家没关系啊。”
“咋没关系?”王婶子瞪了一眼王友根,觉得这个侄子脑子肯定缺根筋。
王友根一脸迷惑的瞧着她。
王婶子也懒得兜圈子,直言道:“就是因为佛明愿她弄了点过不了明路的宝贝卖钱了,若是咱们搞清楚了,找佛明愿一说,是不是能分一笔钱?到时候有了钱,你也能多置点地,送虎子读书,顿顿吃白面吃大肉,难道不好吗?”
“大伯母,你咋能这么想呢,咱们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王友根很是无奈。
王婶子却气不过的站起身,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这个木头脑袋,咱们现在这过的是啥日子,你自己不知道?有了上顿没下顿,这日子好过吗?”
王友根被戳的额头疼,他偏过头,倔强道:“那也比惦记别人家的强,总之这个事情你要做,我管不了你,你别带着我媳妇一起,不然的话我就打断她的腿。”
坐在炕上的虎子娘一听到要被打断腿,吓得一哆嗦,显然是被王友根发火打怕了。
王婶子看着侄子油盐不进的模样,冷笑道:“那行,日后我过上好日子了,你别后悔。”
话落,王婶子气呼呼的离去。
王友根硬着头皮出去送人,不过一会就拴上院门回了屋。
虎子娘立即呜呼哀哉的叫痛,王友根怒目瞪着她,“你记住了,这次的事情你不许掺和,不然老子说到做到。”
话落,王友根甩手走了出去。
虎子娘坐在炕上委屈的直捶胸,哭喊着老天爷不公平!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狗男人,为了外人都能打断她的腿。
偏偏,虎子娘不甘心啊!
王友根越是拦着她,她就越要搞清楚,佛明愿弄的过不了名路的宝贝到底什么来历,又卖了多少钱?
反正这次,老容家的钱,她要定了!
佛明愿和周占喜走到家的时候,正好碰见了风尘仆仆的容翊。
他走上前来,恭敬喊了一声:“二叔爷。”
周占喜应了一声,瞧着容翊有些疲倦,问道:“你最近在镇上忙啥呢?搞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