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释乖,主人只是……累了,想休息片刻。”
在那之前,白释从来都是相信主人的。
主人从来都没有骗过她。
但那一日,水天一色,白释亲眼看到主人化作漫天星尘,归于虚无。
她想要哭,却只能发出阵阵低吼。
想要用手去抓,但伸出的却是锋利的爪子。
白释是虎。
只是一只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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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白释一掌拍到了少年的课桌上。
声音很大,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两人身上。
少年目光平淡,俊美的容颜惊心动魄,饶是这样大的声响,他的眼底都没有起一丝波澜。
“什么情况?那不是校霸白释吗?她来找权嗔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权嗔惹到她了呗!”
“切!什么东西,仗着自己家有几个臭钱就这么作,早晚有她好看的!”
“她看过来了!快闭嘴吧!”
白释的目光扫过班上看热闹的学生,一时间,鸦雀无声。
少女一头雪白的银发,身上的校服并不合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
分明是流里流气的打扮,但是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过于清澈,能够让人轻易地陷进去。
“权嗔!我要追求你!”
白释对权嗔大声吼道。
这下,原本就安静的班里,犹如一片死寂。
少年温眸清冷,就算是被当众这样告白,也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白释抿了抿唇。
脸上虽是桀骜不驯,实际上已经心虚地问起了识海里的人。
“糖糖,这样做主人真的会内心剧烈动荡吗?”
“呃……”黎糖看着眼前毫无反应的权嗔,也有点不自信了,“会的……吧?”
“你看,像权嗔这样学习好长得好家境好的人,被你这样的校霸看上,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怀疑人生的事情吗?”
“是这样吗?”
“嗯嗯,相信我,一定要坚持!”
“好!”少女乖乖地应答。
白释只是一只老虎,不懂人类的情感。
糖糖很厉害,糖糖是系统,糖糖什么都懂。
所以她听糖糖的。
许久。
“卧槽?!白释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想什么呢?权嗔那样的高岭之花能看上白释那样的人?”
“每天向权嗔表白的人多了去了,像白释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还是第一个!”
“就是,看她染的那一头白头发,招摇过市!”
“嘘——小声点,不怕被白释听见啊?”
教室里,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白释是谁?
那是企慕中学的毒瘤!整日里打架斗殴,不学无术,逃课早退都是家常便饭。
简而言之,跟学习不沾边的事情,她什么都干。
而权嗔又是谁?
那可是企慕中学的风云人物!
全年级成绩排名第一的学生,那考试成绩,每次都能把第二名甩出去好几十分。
就是这样的少年,居然还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容颜。
那可是学神一般的存在!
就这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本来是不应该有交集的才对。
这个白释是哪根筋没搭对,居然说出要追权嗔这样的话?
权嗔没有说话,金色的眸子落在了白释身上,无声无息。
白释咽了下口水。
真的是,怎么跟糖糖说的不一样啊?
难道不应该是她告白,然后权嗔的心情产生剧烈动摇,灵魂碎片就会因此出现,她就可以趁机取走碎片吗?
原本计划是很完美的呀!
但是为什么,权嗔看起来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两人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默默对峙着。
周围没了任何声音,所有人都在屏息关注着。
“叮——”
上课铃声响起。
不多时,一班的老师就走进了教室。
看到白释时,老师扶了扶厚重的眼镜:“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已经上课了不知道吗?”
白释咬了咬唇,还是锲而不舍地盯着权嗔。
权嗔早就已经不看她了,拿出课本,目光平静地看向讲台。
“唉,计划失败,阿释,我们先离开吧。”
识海中,黎糖轻声叹了口气。
也不知怎的,白释眼眶猛地通红。
下一秒,她逃也似地离开了教室。
“哎哎哎,你刚才看到了吗?白释好像哭了呢!”
“切!活该!真以为自己家里有两个钱自己就是公主了?!”
“就是就是,人家权嗔看都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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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跑出教室之后,一个人躲在楼道里哭。
“糖糖,我是不是永远收集不齐碎片,主人是不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少女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哭起来像是被人欺负的猫崽子。
黎糖冷心冷面,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独独见不得白释哭。
“想什么呢?怎么会呢?无妄老头子肯定会回来的!”
“呜呜呜……主人……主人不是老、老头子……”
白释一边哭一边替自家主人辩解。
无妄天君权嗔——那是整个天界仙龄最大的仙人,有无妄在的天界,从来都是一片祥和宁静。
只可惜那场曦桡大战后,天君陨落,灵魂碎片散落三千世界。
那时候的白释,终于修得人形,却得知天君身死的消息。
糖糖说,只要凑齐天君的灵魂碎片,便可以复活天君。
是以,刚幻化人形不久的白释,便来到凡间,来寻天君的灵魂碎片。
不想,只是第一片碎片,就困难重重。
“好好好,不是老头子不是老头子,是万古第一仙人成不?”
黎糖好脾气地安抚道。
“呜呜呜……成……”白释哭着回答。
见白释这副乖乖的模样,真的跟她现在这“黑社会”一般的打扮大相径庭。
分明是只白虎,乖得却像个猫似的。
“不哭了不哭了,不就是失败了吗,咱们还可以用别的办法。”
黎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什么办法?”
白释闻言,擦着眼泪,碧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色诱。”
黎糖笑得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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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权嗔总觉得有人跟踪他。
无论上学放学还是课间活动,权嗔总是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但是每次回身看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见。
权嗔不禁皱了皱眉。
那一次,他下课之后去书店买书,又感觉到了那种异样的视线。
快步走到书店里,权嗔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奇怪,明明看他进来的呀,怎么跟丢了?”
白释来回张望着,寻找着权嗔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白释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