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老灰狼显然没有想到莫寻会这样,于是她抬起了眸子,有些怒气地问。
莫寻继续窝着,道:“小灰狼陪奶奶睡觉。”突然她觉得现在这个姿势不好,连忙伸手枕上自己的胳膊,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谁料,那老灰狼竟是一喝道:“给奶奶找吃的去!”说着,将狼头抬了起来,怒视着莫寻。“你这一生的职责都是为奶奶我找吃的。”
莫寻接收到她的目光,的确有些渗人,立马弹身坐起,道:“小灰狼这就去为奶奶找吃的。”说着便站了起来,许是惯性使然,竟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衣服,捋捋乌黑的秀发,随即踏出了破庙,这时老灰狼才心满意足地趟了回去。
但是暮色四合的时候,莫寻还没有回来,老灰狼耐着性子等了又等,好不容易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老灰狼抬眸去看,的确是莫寻回来的,但是她却没有闻到一点肉的气味,暗夜里,她睁着她那双闪着绿光的狼眼,差点没晕过去,因为莫寻怀中抱着的是几个馒头,而且还是沾过泥的,看来抽去她的记忆并不是什么好事啊……而且似乎自己一不小心也把她的心智给抽了。她此刻看起来就跟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差别。
所以她现在只有哀叹。
莫寻不知道老灰狼在想着什么,只是怀抱着馒头蹦蹦跳跳地向着老灰狼走去,一把将馒头置于地上,道:“奶奶,我把吃的带回来了。”
老灰狼长长地哀叹一声,伸出前爪将馒头扔了出去,凶神恶煞道:“你怎么没把草给我带回来!”
莫寻嘀咕:“原来奶奶是要吃草啊……”
老灰狼被气得差点没晕过去,看来她就是一个小笨蛋,于是翻了翻白眼,耐着性子道:“奶奶是要吃肉,吃肉你懂吗?”“现在去给奶奶找肉来,否则我就吃了你!”老灰狼作势要向莫寻扑上去!
忽然,一阵寒光扫来,莫寻一惊,连忙向后退去,那只老灰狼已经身首异处,狼血溅了一地,看着满地的腥红,莫寻的头再次痛了起来,是什么,什么东西存在于她的脑子里让她觉得这么疼痛?
她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全然忘记了害怕。
“小妹妹,你怎么了?”白衣男子收了剑,向莫寻伸出手来:“把手给我,我带你回家。”
莫寻只觉得这个声音异常好听,鬼使神差的,她竟伸手搭在白衣男子的手上,站了起来,跟他走了。
但是走到破败的门边,她却甩开了白衣男子的手,往回跑了去,看着地上的狼身与狼头已经分了家,她便痛哭起来,道:“你杀了我奶奶,我不要跟你走!”
此刻莫寻的头发很乱,像是一堆杂草,还有她的脸脏得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她就是这样拿着手一边擦泪,一边颤抖着肩膀,哭得很是伤心。
她只知道她很伤心,但是也许不是因为眼前的狼。
白衣男子走了过去,扶住她的双肩,稳定地道:“小姑娘,她不是你奶奶,她是一只狼,可是你是一个人,你们是不一样的。”说完,又伸手对她道:“你跟我走,我给你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
莫寻这时才止住了眼泪,抬头望着他,道:“人,是什么?狼,又是什么?”她实在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奶奶说我是一只小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