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魂之后,我隐约看见了真实。
有天外异陨落于宛丘西北部谷地,大烧焚烧数月不灭,红光盈天,上下一色。
火止,伏羲率部族前去查看,发现奇铁。
以为天兆,伏羲终命诸位巫者反复淬炼而终凿出椭圆模形,但异铁坚硬又常影响凡人心智,经众人商议,在反复祭天后封于地下。
秦时期,由于嬴政选多处巨墓之址时挖出此物,不知其源,交由下官专研,却久不得果。
该异陨受地下久年阴力所侵,其力不详,但那慑人心魄之力却与日俱增。
该下官被其力所侵日日行为怪异,但语言搪塞之功却在增强,总以完美理由说服上下。
秦皇嬴政同意其带兵取南洋异水并引天火淬炼。
在这异陨的邪力侵蚀下,该鉴宝刻物官将它终雕刻成一只钟状的圆盘,并留下诸多铁片后于工坊中暴毙而亡。
而后深入接触此异铁的人相继亡故,嬴政担心此乃大邪之物,起先令人毁去,引天火灼烧,但受令官隔着木盒仍然被邪力侵蚀,在无意识状态下将它密封后藏入无人知晓的地点并施加了一定的封印,拿其他异物代替交差。
时光荏苒。
清初年间符咒师通过卦象,受师命下山取异纸奇木以供大典。
因其感觉敏锐,被时有时无的低语与怨念吸引,无意间在一山洞秘穴中发现此邪物,经过了五千多年的阴力侵蚀,异陨破印后煞气冲天,那弟子一时不能自己,用乱石疯狂砸击自己头颅后身亡。
师父在其大弟子身上留有特殊符咒,后来找到弟子尸首,疼心不语。
那异陨所锻造而成的异铁煞邪之气渐散,但仍是顽劣,符咒大师法力深厚,将其暂封印后带回山中用七七四十九道符箓秘阵镇此邪物于后山宗堂,不再令它危害人间。
但符宗秘师不料,此物邪力难驯,竟在后山中侵蚀山体,邪煞之气欲破关而出。
符咒宗师用寻常手段无法毁去此邪物,便请得道高僧归虚大师出面甄别。
归虚圣僧受故人所托来符山日日参透,最后发现此物受地下阴力所侵,又受神鬼不测之力相授,意欲完成不明大业。
虽不知它有何目的,但如此阻挠其完成使命,邪力便会越聚越大,后果不堪设想。
那异铁非生灵,无法表达其有什么目的,二人不知如何处置于它,日日焦头烂额。
寻常物质根本伤不得它分毫,见邪力日渐高涨,如此藏于后山之中,怕是门人全部都要遭殃。
符咒大师心通佛理,悲天悯人之心常驻,无法弃之以令它害人害已,一心寻求办法,归虚敬佩道友宏志,在符山常住,共讨解决之道。
在一晚,月呈红色,全符山子弟异常惊恐。
符宗大师,即掌门正要去找归虚圣僧询问情况,可不料他久敲门后也无人应答,归虚大师于自己禅室中整天不出,符宗大师用秘法感觉归虚大师并无生命之忧,所以没敢打扰。
后来得知归虚大师在那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所示,一个小男孩跪在他的面前,那男孩全身暗红,面部狰狞,七孔流血,恶灵化形。
但他眼神真挚,情真意切。
那小男孩恳求圣僧将它做成一只钟表,它要完成它的使命寻得钥匙。
当晚小男孩说完这件事后,归虚大师瞬间就醒,也不知什么是钥匙,为何寻那钥匙。
但那诡异小男孩定是那异铁无疑了,两位宗师反复分析均得出同一结果。
见邪力日渐增强,两位宗师如何也不能扼制一二,最后归虚大师决定应了那梦中男孩的要求,过后却也没有再陷入进任何奇怪的梦境里。
归虚决定,将异铁做成钟表。
如果这小男孩是附在异铁上的冤魂,那么应其所愿也算行渡苍生之事。
那异铁体积不大,还有一些附属的铁片,做成国内学自洋人的大型时钟是不太可能,小型时钟也不可能。
凑巧归虚大师认得一些西洋施主,这些洋人见大师有求,纷纷承诺尽毕生所学,将那异铁为框架做成小巧的怀表不成问题。
归虚大师奇怪的是,当他带着这异铁来寻求制造钟表之法时,异铁好像通灵了一般,半分邪力没有再渗透出来,归虚大师再度断定这异铁并非凡物,其身上魂力不知几千几万年。
久经波折,西洋人与归虚大师引天火和异水来锻造异铁,历经数年,终于做成一只西洋挂表。
在制作过程中,铁片相互吸引,明明没有两极磁力却诡异的不可分离,几位钟表大师便将其做成了三层,做成一个比较复杂的西洋表。
但更加怪异的事情在之后便发生了,原先这些表盘与指针明明是传统西洋表的风格与间隔,但成表一夜之后,归虚大师与西洋人翌日再观此表时,三只表盘却突变成有些像中国古朴的神化风格,而且三层表盘指针变多,各指有异,间隔之物全是看不懂的图像与符号。
几人万分惊恐,甚有一人当时就精神失常,口出听不懂的语言,最后以恶魔降世,恶魔降世结束,几日内被匆忙送往外国就医。
归虚大师安置好这位友人后,同时给了几位西洋友人一些佛礼、佛珠,保他们平安后早早告辞。
因为之前有恩于这些西洋人,这些人也二话没说,一致令归虚大师保重后便分道扬镳,但有谁能想到,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这些西洋人寿数都非常短,回到各自生活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均相继离世。
准备回符山的归虚大师看着那诡异的钟表终于知道,那梦中小男孩为什么要求他把它一定要做成钟表的样子,起初他还在怀疑为什么是钟表,但如此看来,此表的能力绝对寻常计时那么简单。
此物现在虽没有丝毫邪力渗出,但归虚大师感觉到它身上的不凡之力竟超过以往,必须马上回符山与符宗大师一起商讨对策。
时隔数年,符宗大师时时挂念老友归虚大师,见归虚圣僧平安归来,符宗大师激动泪流!
二人寒暄,互道冷暖。
此后符宗大师得知西洋表异变的消息,也是震惊非常,他觉得此表内藏有凶魂,而且不是凡尘中的恶魂恶鬼,是一种极其神秘又强大的未知次元生物。
归虚大师回忆,那梦中孩童只要求把它做成表,并没有后续所求,因此二人一时也不法决定此表的去留。
“它为什么要我们把它做成一只表?”因为这句话,符宗大师与归虚大师久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将它暂封于后山高堂,仍用符箓大阵先行镇压此表。
可谁能料到,此表力量已远超凡尘,不再是归虚与符宗可以管辖的范围。
冥冥业数,天地造化,也许只有将那些异铁打造成钟表形态后,它的力量才能得以释放或扼制?这也是二位大师最后得出的结论。
异铁的邪力虽在回山后偶有外漏,但是照以往已经弱小太多,众人心安。
随后归虚大师在这大阵之上又加持了诸天佛力,这几年符宗大师法力也有所增强,在原有的大阵之上加入了阴阳之力,日夜辅助大阵镇守着那异铁所铸的钟表。
只是二位大师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那钟表居然能够吸收佛力与阴阳之力,它好像在成长。
镇压此邪表的第四十八天当晚,归虚大师时隔数年后再一次梦见了那块异铁的化形,一个全身呈暗红色的小男孩。
见那小男孩通体虽还是呈暗红之色,但七孔没有再流血,面部狰狞未改,却好似多出了一份虔诚。
梦中男孩无言,对着归虚大师直接就是三叩首,最后跪在归虚大师面前,与归虚四目相对,令归虚惊异的是,那男孩面部虽不好看,但那眼中的清澈一时超过了归虚大师。
在对视中,大师梦醒,与符宗谈笑而过,意为此表可能有要被感化的趋势。
但令二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在七七四十九天当晚,后山剧响,林木倒斜,整个岩体居然崩塌,形成山崩之势威慑四方。
来势汹汹的地震山崩根本无法阻挡,没有十几分钟,后山整个消失,因为怕山门子弟步他们大师兄的后尘,还好当时没有人在后山高堂守着,故此次大变没有人伤亡。
只叹那诡异的钟表也就此消失,符宗大师与归虚大师久寻不得,成了一段无比神秘的往事,令二人抱憾终身。
最终,归虚临圆寂之时也对此事而牵引的自然之力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敬佩自然造化之力的伟大、因果变数的诡异,自己虽一生参悟佛理,但佛与自然相通之道,他却始终还没有悟得。
归虚大师最后忆了忆那小男孩清澈的双眸,便平静的离世了。
就此邪铁所制作的钟表,再无后人提及,淹没在时光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