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竟然敢逃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黑暗中,有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孔,他挥舞着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打在一个少女的身上。
少女的脸孔被黑色的秀发遮挡,只能隐隐看到那秀发之下散发着幽幽冷光的眼眸。
那双眸子,冰冷,淡漠,没有任何的感情。
鞭子一下下的落下,那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满是血痕,可是她依旧忍着没有发出一声的痛呼。
“死丫头,你倒是能忍得住!要不是看在越公子的面子上我今儿一定要好好的给你开皮!嘿嘿嘿,越公子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
那男子的笑声带着几分猥亵几分的得意,而那少女的瞳孔里却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
她,也会害怕。
画面忽然一转,黑暗的房间变成了一个非常华贵的厢房——
“乖,过来!”
一个温柔的男声响起,那男子的模样很模糊,但是他那一身锦缎丝袍却是异常的名贵。
“你不过来的话,我只好过去了!”
那声音依旧温柔动听,可是缩在房间墙角里的少女却早已经瑟瑟发抖,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惊叫出声:“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小姐!”
“左小姐!”
房门被人推开,如意和夏白语的身影出现在左婷依的房间里。
黑暗的房间里,被如意点燃了蜡烛,橘黄的烛光照耀着左婷依满是冷汗的脸庞。
“你没事吧?”
夏白语微微上前一步,有些关切的看着左婷依。
“我……”
左婷依惊魂未定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里……是夏府,这里是夏白语的家。
不是梦中那个黑暗的房间,更不是梦中那个让人害怕绝望的华贵厢房。
“我没事。”
苍白着脸,左婷依淡淡的笑了笑:“刚刚……做了个噩梦。”
一个……她想要忘记,却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噩梦……
“原来是这样。”
夏白语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住在你隔壁,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嗯。”
左婷依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如意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左婷依:“小姐,要不我留在这里给你守夜吧?”
“不,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了。”
左婷依笑了笑:“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夏白语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如意离开了左婷依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左婷依一个人,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被角,整个人的脸上带着异常复杂的神色。
那神色里,有愤然,有惊恐,更多的则是憎恨——
昙紫越
当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左婷依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
她的记忆如今还是残缺不全的,还有很多事情她都想不起来,甚至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但是她却忽然想起了昙紫越,想起了那个把她推入无底深渊的男子。
“昙、紫、越!”
左婷依一字一顿狠狠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美丽的脸孔微微有些扭曲。
我一定会——亲手割你的肉,剔你的骨,让你在极度的痛苦中,绝望的死去。
那曾经早已遗忘了的誓言,在这个夜里又无比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西川大陆,卫阳国都。
昙府——
“阿嚏!”
奢华精致的大床上,裹着蚕丝锦被的年轻男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公子,你该吃药了!”
一个身材窈窕的少女微笑着走了过来,把一碗汤药端到了他的面前。
“悠娆!”
那年轻男子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沙哑着声音低低的说:“我今天的感觉很不好!我好像是感觉到了……”
他微微蹙眉,脸上的神色也在不断变化。
“公子,你到底怎么了?”悠然看着自己的主子,一脸的疑惑。
在整个卫阳国,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到自己的主子,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会让自己的主子如此的忐忑。
“悠娆,你说,人死了之后,真的会有魂魄么?”
“公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些?”悠然神色微变,似乎有些害怕了。
“我刚刚……好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她?”
悠娆思索了片刻,神色大变:“公子!难道是……难道是……那个……她?”
悠娆的声音已经变了,不过依旧强自镇定的继续说着:“公子,你是多虑了吧?她……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死的啊!”
年轻男子神色微变,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黯然。
是啊,是他亲手杀死她的!
那个最天才的刺客,那个……最冷漠动人的少女!是他亲手了结了她灿烂如花的生命——
“答应我,我就放了你!”
“昙紫越!要杀就杀!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在你心里他真的……那么重要么?”
“昙紫越,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懂,也不会明白的。绝情哥哥……他比你好千倍万倍!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绝情。
昙紫越琥珀色的眼眸里凝结了一层冰霜。七绝那里最近安静的过分了,而绝情也有半年多没有出现过了。
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对于她的死可以表现的如此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