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叹口气自言自语:“唉,你也不要笑话我,我是被那个自大狂气坏了神经,这会还拐不过来弯,你说说,我要才没才,要外表又没外表,长相如此普通,他为什么揪住我不放?脑袋不是被驴踢了,是啥,你说对吧?”
夏枯草自问自答一系列却得到了神猪的认同,静休心情大好猛点头,心道:“你这话句句都在点子上啊,反正你这外表在我眼里算下下下了,看来你俩都不正常!”
夏枯草惊讶的看着那小乳猪,它是不是在点头?
夏枯草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看错了吧,你是头猪点什么头,难不成在猪的眼里我也不美丽?”
这话多少有点生气,竟然用猪的眼光来判断审美,夏枯草也是一时忘了进了圈套。
静休生气了,它一动不动,这个女人蔑视它,蔑视猪,它听出来了,猪怎么了,猪,就不配有审美?
待猪不动,夏枯草才看出了端倪,她摆弄了静休的前腿,惊讶叫出声:“你怎么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啊,怎么回事,有没有伤到筋骨?”
静休冷静地翻白眼:“你不是废话?没伤到筋骨我能不跑?”
空气中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唉,唉,是谁,怎么在这下套子,该死的,这么可爱的猪竟然被套住了。”
那绳子紧紧的拴住了静休的后腿,它动一下绳子动一下,静休发现被套住之后试图用缠绕法挣脱,结果越缠越紧,根本解不开了,前腿又重伤,这才一时不甘,陷入困境,好不容易等个人,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唉!
这智商,静休严重怀疑她能不能解开这陷阱,果然,那一幕发生了,夏枯草费了老大劲都扯不开那个结,神猪仰天长叹,它若能逃脱,一定要教会这个女人一点技能,就这样白目还出来走夜路?
被豹子吃了都不知道,遇上它也算是这女人的福气,毕竟自己不吃人。
夏枯草实在没办法了,一个硬东西挺到了她的腿弯子,这才欣喜若狂,太好了,她还有一把匕首藏在小腿的靴子里呢!
“呵,你这小猪遇到我算是有救了!”夏枯草站起身拍拍手很得意的说道。
神猪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就见她突然弯下腰,哗啦一下,明晃晃的刀子应声而出,被她捏在手上,一手火把,一手刀子,地上还有一头被困的乳猪。
看这女人瘦弱纤细,像是发育不良,她不会饿慌了想要吃掉它吧?毕竟在人类眼里它可是肉嫩味美的极品啊!
静休一瞬间警铃大作,拖着受伤的腿拼命的在原地转圈挣扎,这动作太过激烈,伤口恶化,还吓到了夏枯草。
夏枯草连忙后退几步,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拼命想要逃脱的猪,安抚的道:“喂,你别激动啊,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你看,我手上是什么?只要我轻轻地割一下,你就解脱了,快,乖一点,别动了,让我帮你!”
静休欲哭无泪的狠狠地瞪着夏枯草,果然是想吃它的肉,轻轻割一下,放干了它的血当然就解脱了,这个女人看起来面善,没想到心思如此恶毒。
它此刻根本听不进去夏枯草说什么,只要看见那刀它就疯狂的躲,夏枯草围着它转了几圈也追不上,只得停下,气喘吁吁伸出手道:“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是想帮你解开绳索,你这样跑,到天亮我也帮不了你,我太累了,那边火势变小了,我要去添柴加火,你先别跑了,休息一下,受伤了还这么能折腾!”
夏枯草抱怨着擦擦汗走到了柴火边,往里面加了几根木棍,火噼里啪啦的响。
静休哼哼唧唧的原地躺倒,血顺着腿往下流,本来就在这困了一天一夜,前一夜一直在挣扎试图解开绳索,早已精疲力尽,如此折腾一番,只觉得眼皮沉重,睁都睁不开,心里万分不甘,它一头神猪就要在此地仙逝了吗?
那该死的鼠妖,竟然暗中偷袭它,不然它怎会伤的这么重,静休在心中呐喊:“鼠妖,天涯海角,天上地下,我一定要找到你,和你正面PK一场,让你知道,我们猪也不是好惹的!”
眼睛缓缓地闭上,啥事都不知道了。
夏枯草待添好柴火,拿着火把和匕首再过来,就见到那乳猪闭着眼睛躺倒在地,吓得夏枯草一个激灵,呀了一声,赶紧凑过去查看。
鼻息微弱,只是那肚子一鼓一鼓的证明它还活着,太好了,夏枯草拿起匕首手起刀落斩断了绳索。
将小乳猪抱起来走到了火边,也不知道它的伤怎么样了,夏枯草拨开它的毛,毛上都是猩红一片,毛下的伤口狰狞不堪,小腿骨的皮肉没有一点是好的,像是中毒腐烂了似的。
夏枯草皱起了眉头,这不会是蛇毒吧,那岂不是已经毒入心脏了?
现在到处都是黑的,她连草都看不到更别说草药了,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匕首放在火上炙烤,进行消毒,夏枯草将烤过的匕首贴在乳猪的小腿肚上,把最腐烂的那点看似要掉的肉给割掉了,又将周围处理了一下,身上唯一一瓶药,还是简阳塞给她的,看着药瓶忽然就回忆起了简阳的笑容。
心里不禁酸涩,以后怕是不能再相见了,说起来她是感激他的,每次有难都是求助于他,还从他那里学会了不少医理,只是再没了感谢地机会!
夏枯草给静休倒上药,从裙摆撕扯了一截,仔细的给静休包上了,给它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睡去了。
森林里深更露重,夏枯草不敢躺在地上,只坐在火边扎着脑袋倚在膝盖上。
时间久了脖子痛的抬都抬不起来,艰难的做了一个转体运动才舒服些,在一看静休,依然静静地原地躺在那里。
夏枯草探了探它的气息,天麻麻亮夏枯草就开始寻找草药,若是蛇毒,还要寻得解毒的药草才行啊,一般治愈外伤的解不开毒,估计乳猪也是救不活的。
寻了一圈总算是看到了几味解毒草药,回到火堆边,用石头砸碎了给静休再次敷上,待弄完天已经大亮。
夏枯草半截裙子都是湿透的,露水太重,走了几步都已经寸步难行了,就着火堆烤衣服,心里边盘算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昨夜得罪了姬子恭,那怎么说也是南楚的小霸王,他放了狠话,那还能放过她吗?
若真要将她赶出南楚,那个人她还能找到吗?心里酸痛,那日行礼在她从树林里醒来时依然在她身旁,唯独那副画不见了!
这可是她的心头宝,去染织坊吃了闭门羹,又被人好心劝慰一番,她自然不能冒然再进,只能等待时机,今夜再去探一番好了。
画就是丢在了那里,那些人莫名其妙的给她换衣服,后来她又晕了过去,真是的,行礼都给她丢出来了,为什么偏偏少了那副画?
石寒水静静地站在竹林里,耳旁的风呼啸而过,闭上眼睛,四面八方的动静都蜂拥而至,手上的竹叶精准无比的射出去。
“啊啊”吉拉一声,从竹竿顶端掉下来一只猫,它怒睁着圆眼不甘心的瞪着石寒水,噗通一下砸在地上,瞬间变成一个身着红衣,尖面獠牙的女人,头上还有两只竖上天的耳朵,她伸出舌头妖娆的添了添爪子,眼睛呼呼地放电。
石寒水清冷的眼眸看着她道:“这里不是你的归处,若有来生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说完在那女人惊慌失措的眼眸里化出了一方鼎,女人立刻跪地求饶,可是鼎已经光芒四射,光照之处,妖都无一幸免。
待鼎收了光芒,石寒水合上手掌心,鼎隐藏不见,石寒水单手背在身后看着斑斑点点的阳光。
耳边是千里传音:“大师兄,不好了,又死了一个!”
这是三师弟时雨传过来的,他和二师弟威虎此次下山助他收妖,没想到此次断崖山脉异动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封印千年的妖从断崖山脉逃出来为祸人间百姓,肆意杀人以增加修为。
他已经加派弟子下山捉妖,本以为妖只是生性顽劣,能降服,可惜大部分的妖都心生仇恨,不分人不分神随意作恶,人间地势复杂,这么多的妖,一时之间也难以完全收复,这几天一直收到这样的传音让石寒水的眉头越皱越深。
师父刚刚飞升,他接管无暇山才短短几天,竟出现如此大的失误,给人间造成如此大的灾难。
腐朽兽带来的猪瘟让百姓食不果腹,妖又不通人性滥杀无辜,种种的一切石寒水自责不已,腐朽兽还不知所踪,这瘟疫若频发,必须想办法阻止。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声音:“大师兄,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是三师弟威虎的声音,石寒水冷静地道:“师弟有话直说!”
威虎停顿了一下才道:“大师兄,我遇到小师妹了,她当时昏迷不醒,我救醒她之后才知道,她原来是要去给你送收徒名单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威虎说到这不知为何,像是难以启齿似的,吞吞吐吐。
石寒水揉了一下眉头淡淡的道:“名单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