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水站在房梁上,看似镇定,实则紧张的很,看着夏枯草如此痛苦,他提了三次气想输送给她,又怕突兀的行动打破了计划,他不知道女人滑胎会痛的死去活来,想来这应该是正常的,便收回气又洋装镇定的看着。
简阳叹了好几口气,眉头紧锁,把脉的手用毛巾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行,石寒水只听他内心在道:
“奇怪,怎么还有两个脉搏,不可能啊,我那可是强效药,一个时辰内必除,这已经过了时间,这脉搏怎么还如此稳健!”
石寒水落在简阳身后,伸手探上了夏枯草的另一只手腕。
夏枯草只觉得另一只手腕沁凉一下,可她也管不了这么多,太疼了,疼的要死掉了,她连瑟缩的力气都没有,只对着碧晨道:“我突然有点冷!”
碧晨见她满头大汗,这要是说冷有点奇怪,她还是帮夏枯草盖好了被子。
石寒水手上运气,一股冷气自夏枯草的脉搏传到四肢百骸,没想到三世川穹的生存意志力如此强大,人间的打胎药对他根本没用。
反倒是让他有了危机感,竟加倍吸食母体精血,如此一来,半个月会缩短自七天,母体是活不了了,当然功力也可能缩减一半,这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石寒水不得已只能以寒气震碎胎儿,这样做的结果可能是会让凡人精气大损,只要不伤及性命便可。
夏枯草面对体内的寒气,汗珠瞬间凝住,冻得只打摆,眉毛都染上了霜,嘴唇煞白煞白的。
简阳吓得缩回手,这是什么情况,他从未遇到过,这脉搏似乎停止了,体温为何骤降?
碧晨把自己的被子都堆到了夏枯草的身上,夏枯草还是冷,碧晨跑出去生了一盆火惊呆了门外众多的耳目,他们像看戏一样将圣女府的一举一动一一传递出去。
夏枯草不动了,一动不动了,简阳从凳子上摔落在地,他刚刚试着给夏枯草针灸,也没有任何作用,夏枯草的身体越来越寒,现在像挺尸一样不动了,脉搏也停止了。
短短几分钟,夏枯草就像是从六月的艳阳天掉入了腊月的冰天雪地,而且是穿着短裙那种。
她没有了知觉,思维也已经飞升,她一睁眼惊呆了。
面前这个白衣飘飘,冷酷无情的男人是谁?他正低头专注的看着夏枯草,捏着夏枯草的胳膊呢,额,这个躺着的女子好像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啊!
“你在做什么?”夏枯草眨着眼睛天真的问道。
这声音吓了石寒水一跳,刚刚太专注,竟没有发现异样,这里有人看得见他,是在跟他说话吗?
抬头的瞬间心里震惊,这是第二次夏枯草看到了他,第一回是在梦里,他不想让人看见时别人是不可能看见他的,可夏枯草看到了。
这一回,夏枯草明明没有死,可是却灵魂出窍了,而且可以看见他和他说话。
石寒水赶紧低头确认,没错,夏枯草心脏还在跳动,尽管很微弱,但没有死,那这个灵魂……?
“你是谁,你在对她做什么?”
石寒水正思索着又被夏枯草打断了,这一次可以很确定,夏枯草的灵魂思维很清晰,石寒水不得不相信,夏枯草很特别,是凡人里最特别的一个。
“我在救人,你若想被救,就回到这个身体里去!”
石寒水看着夏枯草冷冷地道,不论夏枯草是何人,此刻却只是一个遭殃的凡人,灵魂出窍可不行,不能功亏一篑。
夏枯草还在四处张望想反驳,石寒水也不与她多说,手指一点,灵魂乖乖地躺下附在了夏枯草的身上,鉴于此,石寒水不得不停手,这种事也是第一回与凡人做,尽管他觉得还可以再残酷一点,可灵魂都出来了,也许这个程度够了!
石寒水松手之后,夏枯草的脸色渐渐地回暖,碧晨在一旁哭成泪人,简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夏枯草就这么活过来了,简阳高兴的手舞足蹈,这时他拥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石寒水静静地站着,等待结果,也等待着揭晓夏枯草是为何如此特殊。
刚刚夏枯草整个身体全部被他的寒气侵蚀,五脏六腑皆受损,**虽然有重重保护,但一旦侵蚀导致胎儿窒息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在众人期待下,夏枯草睡了一天一夜,身体才渐渐回暖有了知觉。
这一天一夜外界已经将她传的神乎其神,宫主等人更是盼着她从此消失在人间。
可夏枯草活过来了,她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房顶,眼睛一动不动,维持了一分钟,碧晨发现她醒时激动的痛哭流涕,抱住夏枯草的身体呜咽的抖动不停。
手突然僵硬了,她碰到了什么?
碧晨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夏枯草再看看自己的手,鼓鼓的,刚刚她抱着夏枯草的肚子感觉鼓鼓的,那是什么?
碧晨头皮发麻,心里有一万个猜想,而后否定,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难不成是夏枯草自己觉得冷,半夜塞了棉花在肚子上?
碧晨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揭开了一条缝。
“啊……”碧晨凄厉的叫出声,吓得摔到在地,倒退着往外爬,这叫声吓坏了门外侯着的简阳。
他急急地推门而入,碧晨惊的连忙爬起来在简阳错愕的眼神下奔过去“澎”关上了门,也阻断了门外无数双眼神。
“碧晨,你这是怎么了?”简阳边问着边挪步向夏枯草走去。
碧晨挡在简阳的前面,满头大汗,颇为激动的道:“简大夫,对不起,你还是不看的好!”
简阳不解有点急躁了:“是不是夏枯草她……?快让开,我看看!”
“没有,小草还活着,只是……”碧晨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眼神闪躲!
“你让开,我是大夫,没什么是我不能看的!”简阳略微粗鲁的将碧晨拉在一边,一眼就见夏枯草睁着眼睛。
他微惊:“小草,你醒了?”
只是夏枯草不理会他,简阳微笑着松了口气,蹲下身子准备给夏枯草把脉,手刚碰到夏枯草的胳膊,夏枯草就收回了手。
“小草,你别怕,我就是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好给你开几副调理的方子!”简阳尽量说的温柔。
夏枯草的眼角流下了泪,看呆了简阳,她扭过头盯着简阳声音沙哑的道:“你们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