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眯着眼睛像笑,嘴巴张开想说话,结果风把他的嘴巴吹成了大嘴猴一样,莫名的搞笑,夏枯草忍不住又笑不出来,憋的异常难受。
晴天一见夏枯草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嘛,跟了她十年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了解。
晴天抓住崖边的大树将二人提了起来,夏枯草趴在树枝上吊在半空中,总算停下来了,风呼啸而过,落下来这么久都还不见崖底,可见这深渊有多深。
晴天的指尖放在夏枯草的额头上,一道光闪过,冒出了黑烟飘走了,晴天站在树枝上看着趴着紧紧抱着树枝的夏枯草道:
“你可以说话了,还不快点感激本公子的出手相救,给你一分钟来夸奖本公子!”
晴天说完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点了点头看着夏枯草,一副期待的模样。
夏枯草惊魂未定,她一看这崖底就犯晕,索性闭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果然能说话了。
但她思路现在很不清晰,她充满了戒备,眯起小眼睛好不容易深呼吸扭过了头看着笑的花枝烂颤的男人道:“你是谁,是巫族之人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晴天冷哼:“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
“我是没有见过很多人,但是在我见过的人的名单里从来没有你,那就是说我俩萍水相逢,一个萍水相逢之人跳崖来救我,我能相信吗?
说吧,是不是你们故意搞我,待会一不留神又把我推下去,我已经掉下去过一次,没什么可怕的了!”夏枯草捏紧了拳头视死如归的道。
晴天无奈,蹲下身戳了戳夏枯草的脊背,夏枯草立刻紧张起来,夹紧了双腿。
晴天看状笑着道:“看你说的慷慨激昂还以为真不怕了,你的反应骗不了人,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还二次折磨你。
你把人心想的太坏了,我啊,就是本事比你高那么一点,长得比你好看点,心肠还比你好点,所以才冒死救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行吗?
你刚刚就是被人下了蛊,做不得已的事,有苦说不出,人家道行极深,够你死一百回了,你怎么惹到这些人!”
夏枯草一听顿感委屈:“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好不好,至于怎么得罪的,怕是也不得而知,你也说了,我确实没见过几人,怎么可能得罪什么大人物!”
“呦呦呦,装可怜,得了吧,咱们先上去,此人这回不得手,下次你可得小心了,手无缚鸡之力,怎么看怎么像待宰的羔羊。”
晴天说完,提起夏枯草的衣领,嗖一下窜了上去,夏枯草双手捂住脖子,妈的,提衣领是不想让她活了吗?
好不容易松手,夏枯草趴在地上喘的像狗,恶狠狠地瞪了晴天一眼,却半句话说不出,心里万分疑惑这人到底是谁,别人道行深,看他的身手也不浅啊。
晴天拍拍手,一脸无辜,下手重了点,忘了她是个无用的人类,以前它就是这样抓着她的衣服的嘛,习惯了!
半晌夏枯草才站起身来,虽然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救了她是不争的事实,她抱拳道:
“多谢公子相救,我夏枯草有生之年,一定不忘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一套江湖气息非常浓烈的说辞让晴天颇为发愣,夏枯草平常看起来很不靠谱,可今天这表情姿势异常真诚。
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总算让夏枯草记住了他的好,虽然作为老鼠时,多受她照顾,但现在生而为人,一想到可以保护夏枯草,也是挺激动的,关键是作为男人的这种保护,夏枯草不认识他,哈哈……
夏枯草蹙起眉头盯着晴天,他傻笑什么,她不过说了句江湖义气的话而已,怎么感觉怪怪的。
感受到夏枯草的眼神,晴天立刻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的道:“我叫蓝天,你记住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会有机会让你报答我的,你快快下山去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夏枯草见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重复了一下他的名字,蓝天,蓝天,这名字起的也太草率了。
晴天看着下山的夏枯草,这才进入沉思,刚刚千里传音的是何高人?难道在巫族境内还有比他道行高深的千年老妖?
千年老妖怎么会插手夏枯草的事,不可能是看上她了吧!
石寒水差点忍不住咳嗽出声,他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这个鼠妖真是心思不纯,竟让他读到了这样龌蹉的话。
真该教教他什么是不可诳,什么是清心咒,什么是修行,举头三尺有神明,看来妖没有自知之明。
石寒水看着下山的夏枯草,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此来是奉命捉拿扰乱人间的蛇妖,确保人间太平,不可插手凡人的命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自有阴司掌管。
此次千里传音叫来鼠妖,应该不算干预,这鼠妖受人恩惠也该是报答的时候。
只是这黑气何来,下蛊之人是谁,凡人竟可遥控千里之外的人,看来这世外巫族确实是隐藏颇深高人辈出。
只是这个女人也很无辜,三世川穹在她的腹中逆盘聚魄,本就对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这个命数难道也是天定?
即是三世川穹造成的,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三世川穹一日不除人间就多一分祸患,师父将任务交给他,他怎可辜负!
屋内的木人突然倒地不起,巫师手上的线尽数崩断,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将这线烧的一根不生,只留下一团死气。
火苗渐暗,化作球消失在倒地的木头人腹中,巫师眼眸一颤,大叫:“不好!”
夏紫珠从门外闯进来,一脸紧张的看着锦鲤巫师道:“师父,成了吗?”
锦鲤巫师摇摇头,收了手,叹口气道:“想不到暗中有人助她,折断了我所有的羽翼,有这等能力之人在巫族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谁会帮她呢?”
夏紫珠咬着牙狠狠地掐着自己手心的肉大骂:“贱人,这么好的机会竟让她逃跑了,七日之限马上就到,她人在圣女府我们不好下手,好不容易自己找死溜出去又被人毁于一旦。”
“荒唐,谁允许你做这种事,你个没有分寸的丫头,还好意思来这打扰你师父,不学好的东西。”门外突然一声大喝,中气十足。
夏紫珠浑身一颤,赶紧双腿并立,规规矩矩站好乖巧的喊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