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静然问道。
清水正伏案看着近日的奏折，眼帘抬了抬，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关于民生，或者赋税。”
“当然有。”静然笑道。
“说说看。”清水蘸了蘸墨水，把桌面的宣纸抚平，俨然一副准备做笔记的样子。
静然搬了一把椅子到清水的对面，把他的想法详细道来。
清水一边听，一边做着笔记。
她在现世的时候虽然不爱看关于历史的书籍，但她也曾经听说过赋税对于国家和人民的意义。镜然提出来的方案，既解决了国库收入的问题，又避免了给人民的生活带来过大的压力，实属良举。
待两人聊完，已经是深夜。
“好累，这段时间真是累死了。”清水伸了一个懒腰，余光看了一眼面前的静然。
他正在整理清水的笔记，时不时在上面划掉或者加入一些话语。
“这样差不多了。”静然把修改好的笔记递过来。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双手顺着明晃晃的烛光伸到面前，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和谐默契了？清水不由得想道。
静然把笔记整理成几个部分，每个部分又分成几个小点，看起来一目了然。
“你不当秘书真是浪费了。”清水随口道。
“秘书是什么？”静然脸容冷峻。
“没什么。今天就先这样吧。有什么明日再商量。”清水自顾自拿起旁边的脸盆，一边梳洗一边道：“你不当皇帝真是浪费了。”
“................”静然看着清水没有说话，转身出了房门。
清水没有多问他去哪里，梳洗之后就在里侧睡下。
她来自现世，自然比这里的女子都要开放开明一些，既然两个人都不愿意睡地板，便干脆一起睡床。这个婚床很大，中间又用了被子隔开，他们在夜里，谁也不会挨到谁。
静然让方雍取来了垫子铺在地上，又把床上的被子拿下来，看了看已经熟睡的人儿，也睡下了。
皇宫外，一道玄色的身影闪过。
清亮的月色下，视线范围相对较广，在墙角的阴影处，有两个身影在悄俏交换信息。
“一切小心。”青衣小声道。
“嗯。”那人顿了顿，回头看了青衣一眼，快速越出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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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国原来的大臣因为清水的即位有一半告老还乡，员工减少了，事情还是一样的多。清水不得不想办法‘招工’。‘招工’的时候需要均衡朝中的势力，避免一边倒。清水咬着笔头沉思。
老臣们说走就走，并不打算帮忙老带新，这些新选拔的人刚上任就要马上上手处理各种事情。
他们是等着看她笑话，然后再向全国的人民证明，大公主就是庸才，她不配成为君主。
这些新人在工作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出错，一个岗位也不可能频繁换人，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清水努力回想自己学过的管理学，也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历史。
静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清水在纸上奋笔疾书的样子。
他坐在离清水不远的地方，眸色深不见底。戴清水不是草包公主，她懂得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有效地解决问题，面对老臣的质疑，她态度谦和而且还亲自送抚恤金给每个请辞的老臣。这样的气度和谋略，绝不是草包公主能够做到的。这些年，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戴清水身边的青衣，是他当年安插进来的眼线，据她所说，戴清水之前中的七绝已经被镜国的凌太子和一个叫城咏的男子解得差不多。凌太子安排过来的紫嫣也早早回去了镜国。静然曾经怀疑，清水做的决策是不是受人左右，今日看来，这些所有的事情，应该是她一人所想。戴清水不容小觑。
清水写了好一会儿才觉察到一道灼灼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转身望去，便看见静然的脸。“帮我倒杯水，谢谢。”清水毫不客气道。
“...........”静然顿了顿，倒了一杯水向清水走去。
“谢谢，放这里就行。”
“...........”静然的目光落在清水的字上。
只见她写道：
一.鼓励老带新
二.考察分为面试和笔试
三.社保，医保
四.设置民意信箱
这四个大点之下又分了很多点。“社保和医保？”
“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清水随口答道。
“保险又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生病的时候报销治病的费用和补偿收入损失。”
“有点意思。”
当然有意思了。现代人类的智慧可不是盖的。清水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笑了笑。
“那些事，查好了吗？”清水放下毛笔，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
“已经有些眉目了。当年照顾你的嬷嬷，据说去了镜国，但找出她的具体行踪，还需要有些时间。”
“干得不错。”清水拿起一块糕点递到静然嘴边。
静然的脸难得有些难看，她的动作像极了奖赏听话的小狗。
见静然没有吃，清水又道：“这个很好吃哦。”味道像极了小时候妈妈为她准备的早餐，这么多甜点中，清水唯独爱吃红豆糕。
“不用了。”静然冷着脸走开。
他该不会是害羞了吧？清水想道。
两个人分明不在同一个频道。
待静然出了房间，清水唤来青衣。
“青衣，知道朕唤你来所谓何事？”
青衣低着头道：“青衣不知。”她越发看不懂皇上了，尤其是即位之后，她的手段时而狠戾时而温和，叫人摸不清规律和门路。
“朕已经知道你是静然派来的人，你有个弟弟，不知道皇爷知道吗？”清水抚摸着椅子的花纹，道。
青衣只觉得背后凉了几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