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楼上包厢坐下,酒水刚刚点好。一群男人,找地方喝喝酒,说说话而已。
服务生推开包厢门出去的时候,像是撞到了什么人,女人尖细的一声惊呼裹挟在节奏强烈的音乐声中冲撞了进来,好几个人都伸头看去,更有人已经走了出去。独独饶世君心无旁骛,低头专心致志地扭解着衬衫袖扣。
老妖轻轻拍了拍世君的肩膀,“怎么听着像紫梦的声音,你不出去看看?”
紫梦?怎么可能?
将信将疑地看了老妖一眼,还是站了起来。
包厢门外,金碧辉煌的走廊里,一个身量纤细的女孩正靠坐在墙边,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柔柔软软地贴在耳畔,更显得脸色煞白,一个劲地摇着手不让身边的男人扶起自己,却又挣扎着站不起来。
可不正是古紫梦!
一时之间只觉得又惊又怒,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朋友,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低声喝道:“你怎么到这儿了?还喝了酒?这种地方你怎么能喝酒?!”
朋友见状,也跟着凑趣,“哎,你们认识?这女孩舞跳得真好,怎么没见你带出来玩过……”
“世君?……”古紫梦被他抓住肩膀一摇晃,依稀找回了几分清醒,“表姐不见了……快帮我找找,说好了跳完这支舞她就送我回家……”脚下又软了起来,险些站不住。蓦地,身子一轻,本想挣扎,可头刚靠在他黑色的毛衣上眼皮便沉重得抬不起来。果然是喋血玛丽,后劲儿的杀伤力真大,下次可不敢喝这个了。
佳人在怀,也不迟疑,丢下一句话便下了楼。一路上,尽是惊愕的、艳羡的眼光,仿佛一个个都在告诉他,今晚她的舞姿多么曼妙火热,多么引人遐思。
真是可恶!
看来昨天自己给她的困扰还真是不小,居然喝烈酒跳热舞逛夜店,连性子都转了。
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她软软地埋首在自己胸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一下一下轻轻扫过他的心头,细细痒痒的,痒得他快要抱不住她。
好容易将她塞进车里,这小女人倒好像清醒了一些,第一个动作便是低头为自己扣安全带,然后就歪过头去借着酒劲明目张胆地看他脸色。
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已近凌晨,酒精与舞动后的疲惫让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了架,处处都是软绵绵的。他的面色是难得的清冷,只顾抿着唇启动车子,当她空气一样。怎么办?好像怎么喝都不会醉,心又开始隐隐疼了起来。面对过去……
酒似乎是一剂药引,无休无止的煎熬中,平日里你绝对没有勇气面对的自己最终胜出,冲开你平日里绝对没勇气打开的心门,或悲或喜,恣意扮演着深埋心底的戏码。
“世君,你爱过什么人吗?明知道两个人注定没有将来,却还是割不掉、放不下……”
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平静的忧伤,混合着岁月的味道,回荡在安安静静的车厢内,任饶世君再怎样绷着脸也不禁偏过头去看向身边的女人。
稀稀朗朗的街灯时断时续地打在她的侧脸上,满是陷入回忆中的悠远思索。
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紫梦这几年草木皆兵,躲得辛苦,他从没问起个中缘由,只是细心地帮她打点着,等着她对自己放下心防的那一天。
找个地方,停下车子,打开天窗,听她头一次向他彻底敞开心门细细地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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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第一卷完(^o^)/~
为嘛没人留个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