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死亡闹钟将李响从模糊的灰色意识中强拉回来,她的大脑与身体分离,即使大脑想起床洗漱,但身体一动不动。
阻止李响起床的是她的疲惫的身体,还有她不堪一击的精神。因为她的过失,导致她不能顺利度过实习期,而是提前结束。
她拖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打扮的尽量得体,她还需要在公司走几个程序。假如她在人群中,那么她一点也不会被注意,这样的打扮貌似可以掩饰掉她的愧疚与不安。到了公司,李响与晓晓一同乘坐电梯,在这件方案中,晓晓虽然检查出了一半的错误,但还是有一半成为她的致命一击,但是李响还是非常感谢她。早上可以碰到晓晓,这让李响觉得非常幸运。
琐碎的程序侵扰着李响的大脑,麻痹着她的神经,在面对着工作的不稳定,她的心口好像被重击着。双脚在失去大脑支配后,擦着地面向家走去。她此时此刻好像草原上落单的羊,身旁拥有着许多事物,但暴露在危险之中的她却连逃跑找到容身之处都是困难的,又谈何吃草。这草原上的草是留给有价值的动物的,而像李响这样的还未找到发挥自己价值的地方的一只弱羊,是没有资格谈吃的。
躺在床上,经过一路留在她自己身上的是什么,是愧疚?她只想要钱。是不甘?她的确错了。是对世界的失望?但是错的确在她身上。她应该自我反省,而不是怨天尤人。到底是什么变成一层又一层的重石压在她的神经上?这样的情绪伴随她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是一天早上。太阳真是一个残忍的东西,它不会因为人类的精神而变更自己的规律。
她将腿放下床去,身体慢慢站立。嗡——
大脑一片空白,眼中一片黑暗。
李响——漏了下去。等待着——她的脑子恢复了意识:“地板漏了?豆腐渣工程,绝对没有我的责任,不对,我要先赶紧逃出去,打电话求援。不对,这里——我在做梦吗,我不是刚刚醒吗?等等,等等,等等。”这里很亮,像图书馆一样的地方,书架一样的透明柜子在屋子中倚着墙立着,奇奇怪怪的书在柜子里面陈列着看不懂的字母在书上面刻着。这是梦。
大白天的做白日梦的自己简直蠢到家了,而且竟然还梦到这种鬼片桥段,竟然不是美梦,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