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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关于生孩子这件事

苏清涵初为人母,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好,只是在海正宸的命令下一步一动,要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要她补什么她就补什么,难得一见的乖巧懂事。

在她简单的想法里,虽然结婚这件事很仓促,她还不懂怎么样去为人 妻,怎么样去为人母,但是没关系,这一切都可以学。既然结了婚,孩子有了那就有了,海正宸不是也没反对么,反正她也都毕业了,生下来就好了呀。她只是觉得生命多么坚强和神奇,自己曾经用药物来阻拦这个孩子的到来,可他的脾气可真倔呀,像他的爸爸一样。她从来没有想过,避孕药分事前和事后,而自己吃过的两次避孕药,会对孩子造成什么样的损伤。她只是单纯的欣喜和愉悦,满满的都是幸福,准备用最温暖的方式来迎接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一向喜欢赖床的她早上会很早起来和他一起去晨练,当然不会太剧烈的运动,只是在他的陪伴下适当的伸伸胳膊动动腿,小小的活动一下筋骨。

吃午饭的时候会努力的让自己吃多一点,再吃多一点,连不喜欢的甜腻腻的胡萝卜和菠菜也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然后极为期待的笑着问他:“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他在心里想,其实都好。如果是女孩子,像你这样最好,她会长成最可爱最美好的姑娘,值得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去爱护她,那个时候我也一定像现在的岳父一样,因为女儿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勃然大度,百般为难只是为了证明那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的女儿。如果是个男孩,一定不要像我这样木讷于言,要勇敢坚强,会保护妈妈,会爱护自己的女人,永远不让她们因为任何人受任何委屈,即便是自己也不行。

可是他却不敢说出口,他心里有太多的蓝图和美景,却不敢和她共同描绘。她已经够开心了,如果一个月以后得到的是坏消息,她怎么办?这样的担忧和疑虑他一个人承受已经足够。

于是他就只好淡淡的说,“男孩女孩一样好。”

就像是计划生育委员会科普宣传口号一样,冷漠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可苏清涵丝毫不受他平淡的情绪影响,毕竟他对她身体的关心和紧张已经超乎想象了,哪有可能还有其他心思?她只是以为他确实对孩子的性别没有任何异议,毕竟以他的性格而言,也确实不会说男孩更好一点或者女孩更好一点这样的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嘛。转念一想,她又笑眯眯的说:“要是双胞胎就好啦,一次生两个多省事儿啊。”

海正宸看着这样的苏清涵,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归根到底,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啊。他觉得苏清涵其实还是个孩子,很多事她都不懂,她那么单纯的雀跃着欢喜着,他完全无法开口告诉她,这个孩子来的时机不恰当,最好还是放弃他吧。于是那么多的情绪咽在自己的肚子里,饶是他习惯了保密习惯了沉默,却第一次觉得这样压抑。并且这样的压抑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无法诉诸于言。

只是讷讷的说:“如果是双胞胎,医生应该查得出来吧。”

“你真没意思诶!”

“我们家往上数三代都没有双胞胎的基因,你觉得生双胞胎的概率有多大?”

“可是勤勤和我妈妈就有这样的经历啊。”苏清涵不假思索的反驳。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有些事不说不提,不代表就忘记了。

李素卿胎死腹中的那个男婴,辛勤留在九寨的那对双胞胎……

潜意识里,李素卿和辛勤一直都印刻在苏清涵的心上。

“涵涵,对不起。”海正宸满怀歉意,他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反驳她呢?让她开心一下又能怎么样呢?又不会对别人造成什么损害。为什么要这样平白让她不痛快!

苏清涵最近脾气有些捉摸不定,想到一出就是一出。她不想海正宸有什么难过尴尬的情绪,便把这个还没结束的话题扔在了一边,突然又兴致高昂的对他说:“以前我和勤勤约好了的,不管是谁第一个生的女孩就要叫笑笑,要认对方做干妈,嗯,如果是女孩的话,叫海笑笑?”

“……”海啸?海正宸哑然,忍不住反驳道:“怎么不叫地震?这真的是女孩子的名字吗?”

“那你说要叫什么?”苏清涵一头黑线,觉得海正宸的幽默感实在是太冷了点。不过话说回来,老爹的QQ名字还叫海晏河清呢,生个女儿叫海啸,也确实有点违和……

海正宸一时半会儿倒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即便这会儿他能背得出几本能当砖头砸人的厚厚的法典,对于为女儿取名字这件事,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所学太过贫乏,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不过眼前孩子她妈的情绪比较重要,看到苏清涵有些不乐意,他也不加深思,安抚道:“取名字得慎重呢。笑笑当小名儿来叫好不好?”

管他大名小名呢,反正女儿就叫笑笑了!苏清涵在心里坚持道。

正议论着孩子的事,苏清涵的电话响了,一看到来电号码,苏清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的接起了电话,然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苏井然又出去跑长途了,毕竟一家人还要吃饭,总不能坐吃山空,李月菊趁机打电话让苏清涵回家。

苏清涵高高兴兴的应下,然后挂断了电话告诉海正宸。虽然苏井然不在家很让人遗憾,但是另一方面苏清涵也算是松了口气,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跟苏井然解释婚礼的事儿呢。苏井然脾气有些暴,又固执的要命,海正宸虽说准备好了去道歉,但是毕竟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面子上也不好太难看。等过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了,什么事都好说。

海正宸拉着她的手,把手机放的远远的以防辐射,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对她说:“素集团的案子还没有判决,等再过几天判决书下来以后,我再陪你去趟医院好不好?上次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说胎儿发育迟缓,还没有听到胎心,我们等情况都稳定了再告诉爸爸妈妈,免得他们担心。”

苏清涵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多想,觉得稳妥点也好,于是就点了点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过毕竟她跳脱惯了,心里可真是抓心挠肺的想要告诉谁呀,怎么说都是好事儿,谁都想要找个人来分享一下,真要是谁都不告诉,憋也憋成坏事儿了!不过手机电脑现在都被严密监控着,苏清涵一时还没胆子跟海大地主做斗争,趁着海正宸去厨房洗碗的空档,她偷溜到书房打开了海正宸的私人电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他把她的电脑加了密码,可忘了给他自己的电脑换密码,争分夺秒的甚至有当年潜入国民党高压区谍报份子的紧张感。

辛勤离开的这几个月她一直有个习惯,闲暇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细数最近的心情起伏,没什么长篇累牍的感情抒发,只是三言两语的几行字,然后发给辛勤。虽然不知道辛勤到底会不会去看,可是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只要从邮箱里发出去,就是一种安慰和收获,因为知道就算两个人离的很远,就算不通电话不见面,可他们依旧是世界上最懂彼此的人。因为有那个懂你的人在,所以其实什么时候都不会太孤单。

有时候她会觉得,结婚那天看到在角落里看到那个人,一定不是她的幻觉。她告诉过辛勤自己要结婚的,辛勤肯定会回来的!只是很遗憾没有温馨华美的婚礼给她看,苏清涵总是这么不争气,又让她失望了。

她开了海正宸的电脑,给辛勤去了一封电子邮件,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自己怀孕的消息,然后第一时间关了电脑放回原位,等海正宸从厨房出来以后,两人一起回娘家。

李月菊没多说什么,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慈爱的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说是趁着苏清远也有假期难得在家,一家人好好的聚一聚。

海正宸邀苏清远到家里去做客,苏清远哼哼唧唧极为傲娇的答应了,苏清涵和李月菊在一边看的好笑。

他们很有默契没有提案子结束以后的事,海正宸原本就是从首府借调来Z城的人,家人又全部都在首府,廖翌汀和海本源走的时候还言之凿凿的说要在首府再办一次婚礼,怎么会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过去了?就算苏清涵愿意从简,海家也不可能同意的,毕竟首府那边牵扯的太多,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了。

苏清涵觉得既然怀孕了不能舟车劳顿,那最好就在Z城待产,等生完孩子再坐月子,坐完月子还有母乳期,总而言之身形走样的时候是坚决不能办什么婚礼的!

海正宸心里有事,现在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云岩或者苏中谷的事了,而是苏清涵肚子里的胎儿,孩子的事没明朗之前就更不可能给自己添乱了。

苏清远只是觉得姐姐从自己家里嫁出去了,压根都没想过姐姐是要去首府生活的。李月菊这个做母亲的觉得只要自己女儿过得好,在Z城或者在首府其实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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