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忙着倒茶招呼他们,收了银子送到门外,又拨着算盘啪啦啪啦的打了起来,小二收拾桌子,又跑去了厨房。
灭突然推门而出,我回头看她,她道“司马烟醒了,我出来透透气。”
我笑着道“人家昏迷的时候你寸步不离,如今人家醒了你反而跑出来了。”
灭淡笑道“你去看看吧。”
我推着灭道“我看算怎么回事,喜欢他的不是你么?”
灭举手在唇边噤声道“嘘,别说啊。”
我偷笑道“好啊,那你就进去看看。”
灭红着脸低头进了屋,我跟在身后看司马烟靠在床上,脸上苍白,额头冒出一颗颗的汗,灭拿出汗巾给擦了擦。
我问道“好些了么?”
司马烟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
小二突然敲门道“有人么?”
我应着“有,怎么了?”
小二道“有人找。”
我打开门,小二手朝旁边指,两人穿着黑色斗篷衣,将斗篷衣的帽子戴着。看不着脸,我不知是谁,就想多看看,其中一人忽然就掀开了帽子,我一瞧嘴就喔成了圆形,赶忙请进了屋。
小二自去招呼客人了,我将门关上,司马烟和灭都瞧着来人,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林白笑着道“想感谢你。”
我笑道“事成了?”
另一人也将帽子摘下,依然细腻凝滑的皮肤,瞪圆的眼,脸庞消瘦了不少,只是显得人更加清丽。我笑道“更美了。”
小姐红着脸,林白仔细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自从我们走了之后,状元郎怕夜长梦多,抓紧时间娶妻过了家,小姐委屈的进了状元府,在他人的艳羡中小姐却是满面愁容,林白在府外就看着小姐着红装,被媒婆押进了轿子,林白一路尾随去了状元府,结果被状元发现,被抓住狠狠打了一顿。
林白自知一切都是无望了,只是痴痴的看着小姐,说不出话,动不了身,看着轿子远去。
状元昂首挺胸的将倾城的小姐给娶进了门,进了府仪式皆过去后,入了洞房,小姐执意不从,趁状元不注意,咬舌要自尽。
状元郎实在无法只好躺在地上睡了一夜,而小姐整夜未睡,流了一夜的泪直到天明。
之后小姐在外人面前只是不说话,到了晚上便不准状元上床,状元恼怒之下趁人之危,将小姐绑在了床,意欲硬来。不想此时一道圣旨到了状元郎的家中,皇上听闻了状元仗着自己的名位意欲拆散有情人,便要去了状元之位,并取消两人的婚约,由于小姐誓死不从,皇上对其嘉奖。
状元郎一听此话,状元无了夫人也没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状元一激动在家大病一场,如今还躺在家养病,心灰意冷。
小姐得了自由来找林白,林白以为二人已成了实,天日在家长吁短叹,甚至大动肝火导致咳血不止,恍惚中见到小姐来了,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小姐抱着他时他才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自此病不治而愈,两人知定然是我的功劳多方打听如今才找到了我们。
为了感谢我们,他们也决定让我当他们的媒婆,让我为亲自为她着装送上花轿送到林家,讨个吉利。
我笑道“好啊,我一定去,什么时候?”
灭在一旁悄声道“你不管司马烟了啊?”
我笑道“该你表现的时候了,别让我失望了,你们好好的在这待上几天,我去去就回。”
听我此话,灭不再吭声,司马烟隐在阴影里也不说话。
小姐拉住我的手道“我们现在就回去,讨个吉利的日子,就后天可好?”
林白笑道“我们准备好了,后天娶亲。”
我笑道“好,我们即刻就出发,若要娶亲我有经验,要好好回去准备才行。”
林白笑道“不知你还有这样的经验。”我笑道“那是,我可是促成过不少人啊。”
林白拱手道“借您吉言。”我哈哈大笑“你们定然白头到老。”
准备妥当就上马而去,而这边的司马烟叹气道“灭,扶我起了吧,出去逛逛吧,总在这也憋的慌。”
灭赶忙来扶司马烟,脚上一滑扑倒了司马烟,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灭的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司马烟轻咳了两声,灭才红着脸赶着爬起来道“地滑,地滑。”司马烟笑道“嗯嗯。”
这是促成的第二对璧人,而第三对的历程才刚刚开始。
两人收拾收拾出了门,司马烟大病初愈被灭逼着穿上不少衣物,感觉身上有些累赘,但又不好脱怕又染病上身,脸上感受着室外的湿冷,打了个喷嚏。
我还在不停的赶路,看着搂着小姐入怀的林白拼命向前。
客栈外是普通不过的街景,人不多倒也不冷清,时常有叫卖的小摊贩在一旁献媚的举着货物在跟前,灭偶尔看上一两眼,也没什么瞧得上的,就这么逛着,司马烟不说话灭也不说话,偶尔灭看着东西,司马烟会在旁给给意见,不多说,好就让买下,不好就拉着走了。
离了人家的摊位才跟灭解释哪里不好,灭听着点头,偶尔掺杂的问上两句,司马烟也一一回答。逛累了,随意找了家店子吃上一碗面,席间不太说话,只是喝着汤,看着路上的行人,终究有那么点尴尬,不好多说也不好不说,灭也想着多说些话活跃下气氛,可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下去。两人话题少,总归会聊到宛的身上,但灭不想多提宛,这是好不容易的机会,若是提到了,只会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司马烟倒也是这个想法,知道灭的意思,但终归心里藏着的表面露着的是宛,多的容不下,而宛却又得不到。
只好就这么坐着,吃完了问声“饱了么?”对方答“饱了。”又问“那走吧?”
两人起身就这么走了,即使常在一起却也因为宛的存在失去了彼此的熟悉感,又或是太熟悉了,反而不知该问些什么了,有些事彼此都清楚,再去问又显得作了。
灭拿着手里买的东西一件件的看,边看司马烟边评价两句,好在哪,怎么用,有些姑娘的玩意司马烟甚至比灭更熟悉,灭偶有问起,司马烟只道以前的营生就是如此,灭不好多问,见司马烟为难,以为他是做那个行当的,自个红了脸不吭声。司马烟知道会被误会,倒觉得误会就误会吧,或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