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翎坐在后排的中间,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问着明于隐,
“明于隐,你昨晚是不是和人打起来了?那老人家是怎么死的?你脸上的伤是谁弄的?”
“行了,让他清醒一下,他才刚醒,迷药效果还没完全消失呢。”
羽一把把翎拉了回来。
“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慕汐也这么说。
他们坐在一辆出租车上,这辆出租车正紧紧跟着前面的车,那辆是田中映司的车,朝着他开的居酒屋的方向驶去。
由于车上还有一个司机,他们现在说话都是用中文在说。
“忍者。”明于隐突然说。
“什么东西?”
翎愣了一下后又往前趴去,耳朵凑到明于隐的头边,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忍者。”明于隐重复了一遍,“昨天晚上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闯了进来,看上去像个忍者。”
“哦~”翎点了点头,“那那个老人家呢?”
“应该是他带来的。”
明于隐开始向他们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天你们吃完丸子没多久就突然全部睡着了,跟死猪一样,应该是丸子被人下药了,我没办法就把你们全都丢酒店的床上去了,然后……嗯?矢云呢?”
明于隐突然反应过来少了一个人。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还看见他躺在床上的,一眨眼人就不见了。”羽说。
“他吃的丸子比我们要多,为什么会比我们早醒呢?”慕汐有点不理解。
“这个迷药应该不是按量来算的,像我只吃了一个不还是和你们吃了两串的人差不多时间才醒来的吗。”羽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慕汐说。
“关他呢!跑了就跑了!快继续说下去!”翎揪着明于隐的耳朵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呢?你把我们丢床上之后对我们做了什么!没有趁我被下药了占我便宜吧!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我就把你的耳朵扯下来!”
“如果把你和猪放在一起让我选择的话我绝对选猪,因为猪还能吃。”
明于隐无力地抬起手松开了翎抓着自己耳朵的手,但她马上又去霍霍明于隐的头发了。
“既然被人下了药,就说明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你们又昏死过去了我只能不睡觉守着你们了。”明于隐放弃了,任由翎玩弄自己的头发。
“你倒是很贴心嘛,知道保护公主殿下,然后呢?”
“你跟谁学的这些话?我以为只有陈雨纱会这样子说话。”
翎硬生生拽着明于隐的头发给他扎了个小辫子。
“就是和陈雨纱学的呗,她们四个天天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有翎被陈雨纱带过去了,慕汐和诗仟偌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什么意思!你说这话是嫌弃我吗!你胆子大了啊!”
翎马上回头去掐羽的大腿,痛得羽忍不住大叫起来,外面骑摩托路过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
慕汐看着他们笑着说。
“你们心太大了,昨天才被人下了药,现在就笑得这么开心。”明于隐吐槽着。
“你接着说你的就是了。”翎又回过头来继续捣鼓明于隐的头发,“快说,接下来怎么了?”
“你差不多得了。”
明于隐还是阻止不了翎对自己头发的蹂躏。
“昨天半夜里,外面的走廊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其实在前天晚上在前一家旅馆我就听到过一样的脚步声了,都是刻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在几乎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走到了房间门口后停了下来……”
“你好好说话!不要别讲鬼故事!他们两个会害怕的!”翎轻轻拍打了一下明于隐的头。
“白痴吗你?谁会害怕啊?”
“你敢骂我!”
翎又生气地抬起了腿,把脚抵在了羽的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鞋印。
“那你前天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慕汐问。
“前天晚上除了脚步声其他什么也没有,以为自己幻听了,但现在证明了那个忍者前天晚上就找上我们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当时没有下手。”
“可能是意识到我们太强了,所以在第二天给我们下药之后才选择动手。真棒!”
翎看着自己的杰作笑了笑,轻轻用手指弹了弹明于隐头上的两个小辫子。
“可能吧。”
明于隐接着说道:
“但是昨天晚上我打开门的时候,那个老人家的尸体就倒在了我的面前……”
“你被吓到了吗?”
“你到底要不要听了?”
“听听听!你说吧,我不插嘴了!”
翎马上闭嘴,像摸狗一样摸着明于隐的头。
“然后那个像忍者一样的人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和他打了一会儿,什么苦无手里剑,电影里能看见的忍者用的东西他全都甩出来了,然后他用嘴射了跟飞针出来,我没躲开,被划破了脸,他翻窗跑了,我倒地晕了。”
“这就完了?”
“完了。”
明于隐的语气就像是那哥哥在讲故事哄妹妹睡觉一样的敷衍。
“就这样吗?一点信息也没有吗?你知不知道忍者是什么人啊?”
翎像是一台提问机器一样不断发问。
“你觉得我可能知道吗?我要是连谁来袭击我们都能知道的话我干脆去算命得了。”明于隐回头白了她一眼。
“你被巧一带坏了呀。”
翎拍了拍明于隐的肩摇了摇头,一副自己家娃娃被隔壁坏孩子带坏了的表情。
“不过,那个忍者的衣服被我划破了,他在逃跑之前我看见了他肩上的纹身。”
“什么纹身?”
“一个戴着面具的骷髅。”
出租车跟在田中映司的车后慢慢停在了一家寿司主题的居酒屋前。
田中映司在司机开门后优雅地下了车,那张脸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他的笑脸有一种想上去打一拳的冲动。”翎关上车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双眯眯眼,“尤其是他的眼睛,从来不睁眼看我们,感觉一点都不尊重人。”
“人家那是眼睛小。”羽从另一侧走了过来,“不过确实,他给我的感觉也很不舒服。”
“各位,请跟我来吧。”
田中映司说完便自顾自走了进去,明于隐他们也只好跟了上去。
刚走进店内,几个穿着女仆装的服务生就马上迎了上来对他们热情地招呼着,周围座位上的客人的聊天讨论声络绎不绝,整个店内都充斥着客人的欢笑声和服务员们传叫菜品的声音。
“这家店生意不错啊。”
“好热闹呀。”
“他家的东西一定很好吃。”
“走了。”
明于隐不理会他们,朝着在楼梯边等候的田中映司走去。
他们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雅座,拉开障子门,坐到了中间的矮长桌旁。
“上菜吧。”
田中映司对旁边的人说着,但他的那双眯眯眼一直看着明于隐他们。
“我们还没点菜吧?”羽问道。
“你们是客人,我们自然会上最好的料理来招待你们的。”田中映司笑着说。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明于隐毫不客气地质问面前的男人,他现在才逐渐清醒。
“我确实是有事要说,不过还是先等我们品尝美味后再讨论吧。”
田中映司拿出了一把画着水墨画的折扇,扇面中间还有一个圈,圈中写着一个“玉”字,他轻扇折扇对明于隐笑了笑。
女仆装服务生马上就端着各种料理走进了房间,将装着寿司的盘子一碟一碟放在了众人面前。
“请享用吧。”
翎用筷子夹起一个和牛寿司,看着半生不熟的牛肉皱起了眉头,
“这看上去还没熟啊,能吃吗?”
“只有这种程度的熟度才能让充分引出牛肉的味道,味道非常美味,你可以尝试一下。”田中映司对自己店内的料理十分自信。
“生的东西……我不会吃……”
慕汐发愁地看着眼前的生鱼片。
“外国人嘛,都这样,就喜欢吃一些半生不熟的东西。”
羽看了看中间藏着一颗溏心蛋的土豆沙拉后将碟子推到了一边,其实他是担心这桌子上的东西和昨天的丸子一样,被人下了药,这才不敢动筷子,不过翎和慕汐确实是不敢吃生的东西。
“你们是在担心安全吗?那就让我先吃第一口好了。”
田中映司拿起木筷轻轻夹起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生鱼片,放入了嘴中仔细地品尝了起来。
“嗯~上好的三文鱼,非常的鲜甜。”
“这……”翎看着生鱼片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还是算了吧,我吃饭团就好了。”
翎把旁边的几碟紫菜饭团拿了过来,和慕汐一起吃了起来,她们俩早就饿坏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于隐又问了一边。
“我想请你们帮忙。”
田中映司放了筷子对他笑着说。
“帮忙?我提醒你一下,不要觉得是你把我们从警局里放出来的,而是我们本身就没犯罪,或者说,你是觉得这一顿饭就能卖我们一个人情吗?”
羽不太想和面前的男人扯上关系,那脸笑容下不知道隐藏了什么。
“不,我并没有觉得是我救了你们,更没有觉得你们欠了我的人情。”田中映司说:“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建议。”
“什么建议?”
“其实你们前天晚上住的旅馆也是在下家族的产业,我听前台的人说你给她看了一张图,上面画着一朵菊花,中间还写着一个‘铠’字是吗?”
“是。”
一时间翎也顾不上吃了,和慕汐一起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们这座城市,同时被两股庞大的黑帮团伙各自划分了领地。”田中映司继续说:道“北侧,被名为‘巴隆’的黑帮占据,南侧,被名为‘铠武’的黑帮收入手中。”
“铠武?”
明于隐突然重复这个黑帮名字。
“是的,铠武,你画的那个图案,就是他们的家纹,而且中间带有‘铠’字的更是首领一家才有的特殊家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