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伤了手,沈越也就有了理由暂时不去上朝,并且又以受伤有血腥为由,不便见太后,就干脆在府上养伤。
沈越将这朝廷暂时抛到了脑后,不过在这天傍晚,一名官员戴着斗篷,从后门进来拜访。
一进门,见着沈越,官员就痛声道:“王爷近来被美色迷了双眼了么?为何三番四次都要维护那启国的质子?”
沈越顿时大惊,她什么时候维护了?
说话之前都不自报家门的吗,她又不是原主,哪里认得出来眼前这人是谁啊……
这官员见沈越沉默不语,只当作她是在默认,更是痛心。
“先前王爷以子民为重,不与赵瑜那厮同流合污,臣以为王爷誓要清君侧,还我朝一个清朗……”官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一边说一边失望摇头,“先前王爷说交出河道修缮位置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说一切在掌控之中,可为何直至如今都不曾有半点起色?”
说到这个,沈越就有点印象了,似乎她是说过这些话,不对,是写过。
对了,这个就是与她通信的官员!上朝时候也见过,但就是认不出来。沈越回想了一下他所站的位置……
“王爷为何沉默?下官守在工部,不就是为了等候一个时机?”
工部……工部尚书,李川!
当初就是有工部尚书在,原主才能够那么顺利拿到了河道的修建监督权,但一切都没了,他不气恼才怪。
沈越没啥底气,但越是心慌她表面上就越是镇定,“李大人,那位置虽说是弄丢了,但好歹不是落入赵瑜那厮手中,傅大人清廉正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都要为自己当初的决定直呼高明。
但李川连连摇头,眉间都成了一个川字,“傅大人不应当被牵连其中,这朝中需要有一个保持中立的大臣,这次只怕傅大人也要遭殃。”
本来沈越还不明白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没几天,就传来河道出问题的消息。
原来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有一段河道被冲塌,几天的努力都毁于一旦,这个责任自然就落在了作为负责的傅大人头上。
沈越有些懵了,这都快要完工了,才出问题……可不就是有被陷害的嫌疑?
这不就是相当于是她害了傅大人?这个认知,让沈越心情沉重,这朝堂之上,也就只有几个清官,不站队的也是那几个,傅大人就是其中一个。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她,哪里会被牵连。
想想都可以得知,赵瑜肯定不会甘心,不使绊子不罢休,皇帝得知此事,发怒质问为何会出问题,他还等着受到百姓的称赞,到时候还可以记录史书之中,偏是这时候出岔子。
偏偏傅明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臣,皇帝也骂不得,只好气得吹胡子,“朕再给你五天时间,将这河道修好!”
傅明道:“五天怕是不行,至少得十天。”
皇帝的绿豆眼瞪大了些,咬牙道:“行,就给你十天时间,修不好你就等着!”
谈完,皇帝已经没心思继续早朝,剩下的都基本是赵瑜在掌控,他说什么,皇帝就答应什么。
沈越心情沉重,到底还是她连累到了傅大人,下朝之后,沈越等了一会,朝着傅明走去,作揖道:“傅大人,河道一事也许会有人从中作梗,还请傅大人早些调查,免得被人诬陷。”
傅明望着她好一会,慢慢走着,“王爷近来似乎有些不同,不知是因为什么?”
沈越有些纳闷,也顾不得暴露,左右她可以营造喜怒无常的假象,谁也不敢置喙,“没什么,此事因我而起,自然是多想了一些,如果有需要帮助……”
傅明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王爷,老臣该回去了,有时间再聊。”
目送傅明离去,沈越的心更是沉了下去,只怕这是担心会牵扯上她,傅明才会不让她继续说。
看似无礼不耐烦,却能一眼看破,沈越目光幽怨,更烦躁了。
回到府上,沈越心情还是不好,脑子里想着的全都是河道的问题,还有傅明的态度。
她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强硬参与进去,只怕会引起傅明的厌烦,或者她可以偷偷……
“王爷。”
一声呼唤将她的心神唤了回来,定睛一看,谢言正在不远处,潋滟眸光不掩风华,无悲无喜,宛如一幅画卷。
美,是真的美,沈越眨了眨眼,“咋了?你怎么出来了,身体还好吗?”
谢言走过来,并不回答,“王爷是在为何事烦忧?”
一瞬间,压在心脏的巨石又回来了,沈越苦笑,“也没什么,就一点复杂的破事,很快就结束了。”
正在这时,五环从外面跑来,高声喊道:“王爷不好啦!傅大人被抓起来了!”
沈越猛地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