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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拜会师兄,儒门情宜至深处

世上只有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的。但时间却可以改变很多事,甚至可以改变一切。(古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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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早起的公鸡开始打鸣了。

艳阳。慢慢升上青天似乎一夜的休息换来无比旺盛的精力使得他现在有着无穷的力量。

※ ※ ※

在床上挣扎着,犹豫着。

考虑是不是要现在起床。最终还是毅力战胜了惰性,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此时的周平虽然双眼朦胧,但神采已非昨日可比,

柔柔眼睛,再环顾四周房舍之内除了摆设外已经空无一人,原本好转的心情又渐转低,“难道我真是就这么令人讨厌亲人弃我而去,连师兄也走了。”想着想着颓然坐在地上,泪水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落,在地上发出‘哒,哒……’之声。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怎么哭了啊,小师弟?”见坐在地上的师弟周平默然而泣陆之轩连忙问道。

见到来人,是大师兄后周平转泣为喜。伸出右手将脸上的眼泪拭去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想念家人了。”陆之轩走到周平身边将手中的两个菜包递给了周平,然后蹲下来抱住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我们已经是你的家人了啊!”

‘家人’多么亲切的称呼啊!我又有家人了,我不再是孤寂一人了。我又有人可以撒娇,又有人疼又有人爱了。想到这里止住的泪水又如山洪爆发一般,‘哒,哒~’的流下。

泪水沁湿了陆之轩的衣服,冰凉的泪水使得陆之轩一惊急忙问周平:“小师弟,怎么又哭了”

周平见大师兄如此关心自己,心下感动立刻止住了眼泪,道:“大师兄,我是开心啊!所以情不自禁就……”

陆之轩见小师弟脸上完全没有悲伤之色反而是满面欢喜之情方知此话不假便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道“小傻瓜。”。

见周平手中还握着馒头却没有吃于是便出声提醒道:“快吃吧,待会儿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平看着这位如兄如父般的大师兄,眼中噙满了泪水,哽咽的吃着手中热乎的菜包。那形象整个一活脱脱的泪人儿。陆之轩看他含泪吃包子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说师弟啊!你快别这样了我快受不了。要是待会儿师傅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啦!说不准我还会挨一顿板子,你忍心看师兄被打吗?”

周平听后立马辩解口里吃着包子含糊不清的回答:“当然不愿意。”

陆之轩嗔怪道:“唉,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干嘛非要哭啊!害得我以为我把你弄哭的。”

这下周平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那样子煞是可爱。

时候不多,周平便将两个大菜包吃得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十根手指,大有再来两个的意思。

“吃饱了吗?”一旁的陆之轩见周平吃完了手中的包子便出言问道。

“恩,吃饱了陆师兄。”周平愉快的回答道,看来吃过包子的他心情也是大好。

“吃饱我便开始传你本门戒条。”陆之轩道

“好的。”周平答道

“孔子云君子有三戒:少知识,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即衰,戒之在得。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言……”陆之轩便涛涛不绝的背出儒家九大门规,三大戒,十五小戒中间还停顿下来不时问周平记住没有,他自是不知周平从小便有过耳不忘之本领。

讲完戒律陆之轩便叫周平背了一遍,见周平全记住了后便对他道:“小师弟,跟随我去见过你两位师兄吧。”

“是,陆师兄。”

跟随陆之轩缓缓而行,来至一座与大师兄所居之所差不多的大宅院里。见有两少年正在对弈于是与陆之轩来到两人身旁。

左手这边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黑衣少年正从容不迫的着白子计算着下法,那少年面容沉静,像被秋天甘冽的泉水洗过似的清透。又浓又黑的眉毛下,一双细长的眼睛,闪一闪时会露出一些莫名的忧郁来。这少年长相说不上多么出众,但倒极耐看的少年。

右手这边的是一个十七八岁身着白衣的少年他有着一张十分英俊儒雅的面孔。他肌肤如玉,鼻若悬胆,几缕长发飘至胸前,若笑起来,似还有三分妩媚,然而一双星眸森森冷冷,偶有杀气闪过,给这张过于清秀的面孔平添几分威严。他此时已是举棋不定似,乎深陷于十面埋伏之中。

年幼的周平自是不懂,观棋不语的道理。见了,忍不住对着棋盘一条生路一指,道:“下这里,下这里。”

黑衣少年眉头微皱,白衣少年先是一愣然后便顺着周平所指将黑子一落,白子的重重封锁便被土崩瓦解了,留出一片大好的光明之路。这棋局看似重重包围中的生路其实却是大险之路,而周平方才所指的那条看似必死无疑的死门反而是唯一的生路。这正应验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古话。接下来剩下的棋子对白衣少年已经难以构成威胁是以便轻松的赢过了黑衣少年。

对弈过后黑衣少年“哼”了一声便转头怒视周平,周平为他目光所摄躲到了身旁的大师兄陆之轩身后。陆之轩轻声对黑衣少年道:“好了,任清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白衣少年这时从石凳上起来,道:“大师兄今儿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两的住处来啦?”

陆之轩呵呵笑道:“郑师弟,你这是什么话?没事儿我就不能来你这啊?不过今天我还真有事儿。”两个少年同时将目光看向陆之轩,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陆之轩将身后的周平拉了出来道:“这便是师傅新收的弟子周平,周师弟,以后你二人可得多多指点他。”

黑衣少年,远远的看着周平阴阳怪气的嘟囔道:“还要我指点他,他不来指点我已经是好的了!”显然还在怪周平坏他好事,不过还好没人注意,不然定少不了被大师兄臭骂一顿。

白衣少年听师兄这么一说便兴奋得数道:“昨儿我便听说‘师傅从蜀山派口中抢回一个资质卓越,棋道精湛的孩子’,今天一见果然非凡。”

这说话的白衣少年便是浩然居士二弟子郑灵盈,而黑衣少年则是三弟子慕任清。

听见到大师兄这样说两个少年都不感惊奇,这也难怪圣儒掌门择徒何等严厉前面三大弟子皆是天资上乘。而这个弟子竟然让掌教宁愿开罪各大门派也要争夺的,可想而知是多大的事,门中其他弟子听说了自然便会传到这两人耳中。如今见大师兄亲自带着一名小童过来,不说也知道他便是那个师傅‘抢来’的徒弟。

黑衣少年走道周平身旁好奇的围绕着他打转转突然。向着周平身后轻轻一捞,在将手中之物拿到周平面前,周平瞪眼一瞧原来是只癞蛤蟆。

‘呱,呱~’那只癞蛤蟆得寸进尺,见面前的人正瞪着它,于是它立马跳到了周平头顶已向周平提出无声的抗议自己是不容小视的。

黑衣少年见了立刻笑呵呵得道:“师弟啊,我看这只蛤蟆视乎挺喜欢你的,今天我便将他送给你当作见面礼物吧!”

周平面露可色道:“谢过师兄。”

陆之轩也微微一笑,对着那只蛤蟆一挥袖袍,那原本耀武扬威的蛤蟆立刻化作一只类似于猴类的动物,它身体如小狗般大小通体紫色,全身散发特殊的香气。待蛤蟆变成小兽后便对周平道:“小师弟,你可别不知足,你三师兄送你的是他宝贝檀香兽有幻化之能。传说皇帝老师——赤松子便捕捉过一只,后与它一同登仙。”

周平见到显出本相的檀香小兽立刻将他从头顶抱了下来,逗弄。然后真心诚意的对三师兄说了一声“谢谢”

郑灵盈见三师弟送给周平的是平时自己摸一下他都要和自己争执半天的檀香兽,便出言笑道:“我说任清啊,是不是你感激小时弟的到来使得你摆脱了小师弟的命运所以大出血将檀香兽也送给他了。既然这样就再让我叫你一声小师弟吧!呵呵。”

穆任清懒得和他理论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在理会郑灵盈,郑灵盈讨了个没趣儿便转移阵地。对着周平道:“小师弟,刚才多亏你师兄我才不至于迷失在三师弟的棋局里,为兄我身无长物这支紫玉珊瑚笛便送给你。”

穆任清见二师兄居然连师傅传给他的紫玉珊瑚笛也送给了周平,便出言相讥道:“二师兄你真舍得连,我派至宝紫玉珊瑚笛也送给小师弟了。”

陆之轩见两人还如以前一般爱互相抬杠,便出言道:“老二,老三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还和孩子一样。小师弟可看着的啦。”

陆之轩见两人都闭嘴后,便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来交给周平,道:“小师弟大师兄我以前用过的东西和这个锦囊都交给你了。”周平接过锦囊却不明所以然,茫然的望向对方似乎意思在说‘大师兄你在忽悠我,哪来什么其他的东西分?。’穆任清和郑灵盈几乎同时跳出来郑灵盈首先说道:“大师兄你真偏心,我们两入门时不见你送我们什么好东西。小师弟刚来你便把乾坤锦囊送给他了。”穆任清听后也没和穆任清抬杠,反而相帮说道:“是啊,大师兄想当年我入门时你就送我两支灵笔。小师弟刚来,你就送给他如此多的礼物。这也太过偏向小师弟了吧,不行你得补偿我们。”

这两人说的自是玩笑话,虽说师兄弟三人喜欢抬杠,友谊却非常深厚,这可非道门里那些明争暗斗的那些师兄弟可比拟。

一旁的周平听了是云里雾里,浑然不知对方说所为何!不就一个锦囊吗至于那么夸张啊?还什么全部、如此多的礼物,明明就只有这么一个锦囊。

郑灵盈见周平不明所以然便将他手中的乾坤锦囊夺了过去对着周平说:“小师弟你想要什么?”周平毕竟还是孩子条件反应般的说道:“我想吃冰糖葫芦,以前爹爹进城时总会给我兄弟带一串。”提到亲人周平又露出了伤心之色,大师兄陆之轩向郑灵盈使了一个眼色郑灵盈自是会意便道:“小师弟看好了,只见他将手伸进乾坤锦囊,郑灵盈手进入乾坤锦囊,居然伸到手臂位置!而小小的乾坤锦囊就像个无底洞似的。慢慢的郑灵盈将手抽了回来,此时手中居然真的多了两几串糖葫芦。

见到变戏法般拿出糖葫芦的郑灵盈,孩童心性的周平很快便忘记了悲伤对着郑灵盈问长问短。郑灵盈将手中的乾坤锦囊交到周平的手中,道:“小师弟你可知道,这可是我派仅次于镇派之宝的仙家宝器即便是诸位师叔也不敢说能随便拿和乾坤锦囊同等级的法宝?它有隔绝天地的能量,在里面时间是静止的不会受任何影响,刚才那两串糖葫芦还是大师兄为刚上山的三师弟买的。因三师弟从不吃甜食所以,师兄将它随手放在这里面想来有四五年了。”

周平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吃惊的看着手中的堂糖葫芦,从外观完全看不出这是放了四五年的糖葫芦。周平正处于孩童期最好奇的年龄阶段,这个阶段的孩子对万事万物皆是一般好奇,看者手中从外观上看完全没问题的糖葫芦,周平忍不住想要证实二师兄说的是不是属实。于是他小心的咬下一颗吃了起来。入口酸酸的甜甜的和以前吃的味儿一样,周平陶醉其中了,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个感觉。

睁开双眼周平,道:“大师兄这个锦囊要如何使用啊?”

看到对一切都如乖宝宝般好奇的周平,陆之轩立刻解释道:“小师弟,此法宝如今你还不能使用只有修习道法,拥有真元方能开启。”

“哦”周平听了,满脸写满了失望。诸位师兄见了,穆任清便提议带周平遨游天地一番。诸位也都觉得应该让这位可爱的小师弟,高兴快乐的成长在这个大家庭里。

既然大家都同意,陆之轩叫道:“小师弟,你过来,我们带你遨游天际。”

周平走进大师兄后,只见三师兄穆任清将腰间的毛笔一抽,在地上画出一只巨大的凤凰。画完之后只见他右手法决方一引,一只活生生的凤凰便慢慢的,从刚才的画影中钻出来。当它完全脱离地面时,地面上的画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神鸟既然已经完全钻了出来,陆之轩抱起周平便御风而上,当先飞到了神鸟的背上。穆任清二人也不废话直接来到了陆之轩和周平旁边,离周平较近的穆任清用手肘捅了捅他,道:“小师弟今天三师兄我给你当车夫,你想道哪里去玩我送你去。”

周平想了想便说道:“我已是圣儒书院的弟子了还没好好看过师门不如,师兄你们带我浏览下圣儒书院的景观吧!”众人听了周平的景观皆是一笑,他们刚入门时也都是要求师兄或师傅带着自己观看门派宏伟的景观的。这一点师兄弟倒是心有灵犀。

坐着凤凰来到的地方是百儒池,百儒池位于圣儒书院西侧,名为池,实则占地千亩,浩浩荡荡,碧波上飘浮着片片红莲绿荷,更有仙鹤异禽徘徊于湖面水边。湖心处有一座小小凉亭,古雅多姿。亭顶似葫芦朝天,翠瓦覆盖其上,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四角飞檐,翼翼然如雄鹰展翅,腾势欲飞。丹柱之上,更有彩绘之画,色泽艳丽,栩栩如生。整座小亭,精美绝伦自不待言,然其更为玄奇处则在于这一座凉亭竟是浮于空中,距离水面丈许左右。百儒池另一边,建有数栋高楼,背依苍天,前临阔湖,可谓巍峨壮丽,气势非凡。高楼红柱灰瓦,雕梁画栋。尤其是楼内门窗,双面镂空雕刻着奇花异草,珍禽怪兽,并施以朱漆描金。见此楼,不由顿生高楼画栋耀人间之感。儒池如此广大,由是也就成了圣儒书院一景。湖边由白色砂石铺就条条小径,穿花绕树,分水过石,雅致中又透着大气。

此时湖边正有数十位青年儒士漫步,与其说在欣赏着这雪峰之上的南国风光,倒不如说是在观赏着逆天而动的宏伟仙迹。这一群人绝大多数是青年男子,个个儒气淳郁,神采风流,显然道行均是不弱。如此一群人走在一起,浩然正气互相激荡,登时引来蜂蝶无数,环飞不去。

坐在凤凰上,观看如此壮景自是吧周平兴奋得不得了。见他如此高兴郑灵盈便道:“小师弟,想不想试试自己独自遨游蓝天的感觉?”

周平理所应当的答:“想”

郑灵盈,右手虚空画着似篆非纂,似画非画的图形。当符箓完成后便见它飘飞至周平身上转眼就消失无踪了。郑灵盈见灵符隐于周平体内便粗鲁的将他推出了凤凰之外,周平怎么也料想不到师兄居然将自己推了出来。心想今天看来就要死在这里了,他一害怕便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可是人类求生的本能使他手舞足蹈的乱舞一通,过了一会发现自己没有坠落之感,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不仅没有掉落而且已然浮在空中与凤凰平行而立。见几位师兄都盯着自己一阵猛看,才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要死的他小脸又是一红。

当他注意到自己,能在空中不借助凤凰便能自由前行时方想起郑灵盈开始问自己想不想独自翱翔,自己答完后便画出一道奇怪的符箓。想来自己能浮在空中定是与这符箓有关,既然现在能在空中便试着向左移动,他怕移动地太远便轻轻的往左边一偏。果然自己飞向了左边数丈之远,在空中试了小半会便掌握了飞行的秘诀。于是他便一会飞到凤凰左边,一会飞到凤凰右边,再一会干脆绕着凤凰转圈子。

太阳再次疲倦了,向他的睡床的方向落下。

凤凰上,三个师兄看着累得熟睡的周平。

皆是发自内心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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