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又有什么力量,能比爱情的力量更可怕的呢?(古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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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月已去,天明破晓时。
初阳渐露,余光罩冰柱。
黑暗中。是你吗?
在召唤沉睡中的他?完成因完的使命!
微微的。微微的。
睁开迷朦的双眼,四下看看。一切如昨夜,梦中所见,不变分毫。
梦中少年也是这般躺在竹床上,也是这般看着四周也是…………只是梦中那美丽的人儿啊!你去哪了?
下床穿起鞋子,走出小屋。
“早!小伙子,起来了啊?”石长老微笑着走了过来!
“老伯,早啊。”周平打了个招呼便问道:“不知你们教主在哪里啊?”
“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石长老走开了。
见石长老不愿回答,也不多问。抬头看了看天空,蓝蓝的白云随风而动,千幻万变慢慢的又汇聚盛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大师兄你可忘记了我这个小师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渐渐的露出了一个人影,正向着这边走来,阳光与他相交辉,很难瞧清楚是谁?二十步,十九步,十八步,………………十步,九步,八步直到第七步方看清来人,原来是娇俏可人的阿奴。只是背上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装满了草药,衣服也有些成条条、丝丝,雪白的藕臂上一团团青紫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周平见了大是心疼,立刻站起来。皱眉道:“阿奴,你这是?”
阿奴微微红着脸答道:“昨儿夜里,我睡不着;又想到你中了毒所以就去给你采药。”
周平听了大是怜惜,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为了自己竟然甘于吃这样大的苦,心中大为感动。“嘭”“嘭”内心深处那所十几年未被触及过的大门,似乎正被什么力量撞击着即将打开。
深厚的友谊吗?但是又太过甜蜜!
眷眷的感动吗?也不是,又少了一点情愫!
想着想着依旧很迷茫,既然想不通不如不想了!
阿奴见周平一直盯着自己,微微的;脸红了,娇声道:“喂!人家累坏了。还不帮我接着!”
周平一惊大为窘迫,忙从阿奴手中接过了装有药草的竹篓,尴尬得道:“阿奴,真不好意思让你帮我采药。真是累着你了。”
阿奴毫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只要你好了。以后有机会带我游历游历中土。瞧瞧那儿的地域,了解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便算是对我这一夜辛苦的酬劳吧。”
周平一口允诺“没问题”
天已大亮,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对周平道:“周大哥,时候差不多了,我去给你熬药水了。”说完转身走了开去。
看着美丽的倩影,心中的一阵阵悸动,越来越强烈。
时至晌午,石长老找到周平,叫道:“小伙子,跟我来。”
周平不语,跟着石长老来到了一间很大的药房里。进门便见阿奴娇小的身躯蹲在药炉旁边扇着火为周平熬煮药水,周平见了
轻轻的,轻轻的。
走了过去温柔的叫道:“教主…………”
转过头,见是周平,便出声打断他道:“唉,不是告诉你了,叫我阿奴吗?”
周平看着娇俏的她,眼中异常的温柔,道:“阿奴,怎么还不去歇息啊?”
与周平对视,见其眼中温柔得很,阿奴越看越痴迷,红霞慢慢的,爬上了玉颜上。阿奴怕周平看出来,便借故道:“周大哥,我累了去休息了,药已经熬好了你趁热喝了。”
周平听了微微笑道:“快去吧,药,我自己会喝的。”
见阿奴离去周平颓自发呆,这份情动到底为何?竟然比大师兄还要温暖。
摇摇头,甩去不解和疑惑。
走到药炉旁,倒了一碗药水。
入口,微苦过后便是一阵烧灼之感。坐下运功,慢慢的烧灼之感平复了。
…………
出了药房,石长老见到他,将他叫住,说道:“年轻人啊!你可知道教主为了给你采药。昨夜从你屋子里出来便到后山,更到危险异常万蛊林中为你找寻解毒药材。我从来没看见过教主如此对人关心,希望你不要辜负教主一片痴情。”
周平呆了呆,对石长老道:“石长老我………其实。”
石长老一挥袖袍道:“不用解释了,唉!我们苗族儿女从不像你们中原人那样婆妈。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周平听了心中似感悟。但究竟是什么?又抓不住。
………………
鸟鸣啾啾,枝叶沙沙。阳光从密密的枝叶间筛落,在水面上斑斑点点地晃动着。清风徐来,水波潋滟,凉意缤纷,空气中夹杂着树叶、鲜花的浓郁芬芳。(注:各位,有人曾问过我,冬天还有啥花芬芳而郁啊?其实冬天开得腊梅什么的难道不香吗?请相信小白的文章中不会出现基本错误的!)
月牙湖在琅琊洲的西南部,外窄里宽,形如月牙壶。湾内清幽寂静,风浪极小,若不是外面两座险礁如狼牙交错,阻挡了大船进入,此处可算是南苗最为优美的风景之一。(再注,这里的琅琊洲实际上在靠黄海,并非在苗疆)
漫步于月牙河畔,想着白天石长老对自己所说的话。心中未被触及过的情感隐隐被撩动,周平年值十六,正是情窦初开之时。此刻看着旁边如玉美人儿。刹那间,仿佛三生石上的依凭,又似月老池前的私定。
愣愣的,愣愣的。
出神了!
是你吗?前生的爱恋?
是你吗?今世的相约?
是否上天有意的成全,我们在此相见?
“周大哥,你怎么了?”阿奴见周平出神了,便出声问着。
“没什么。阿奴我我…………唉……还是算了!”心好乱,本相告诉阿奴自己喜欢她。可是此时却又说不出口了。
“周大哥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看见你便喜欢上你了。那天你走后,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便萦绕心头。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在也不会回来了,怕你再也不记得还有一个叫做阿奴女子在想着你,在惦记着你。好怕你…………”说着,点点珍珠自眼眶中跳了出来。
周平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吹弹得破的俏脸,不施朱粉,但却芳华绝代;丹唇皓齿,瑰姿艳逸,然而却满脸愁苦,明眸含泪。泪水扑簌簌落下来,恰好落在河畔展开的花瓣中,分不出哪是花蜜,哪是眼泪!
美人情伤,含泪对花。
看她那愁聚的眉峰,就能让人心疼!
看她面颊上滚落的泪滴,就能让人心碎!
周平心中难受得很!
伸出双臂用力的抱住她!
似乎要将这个美丽的女子揉进身体,好让她不与自己分开。
“阿奴,其实……其实,我……我也喜欢你得紧。先前我并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后来慢慢的,我每次看到你,我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一阵阵不安。心里也老是想着你,念着你,无时无刻不牵挂你。今中午石长老告诉我,为了给我采药,你冒险进入万蛊林。你知道吗?我心中真的很疼,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恐怕等我醒悟过来便要后悔终身。”在这样伤心欲绝的美女面前他只能说出了心中的爱恋。
阿奴听后破涕为笑,也伸出玉臂,轻轻的抱住周平。就这样相拥,没有任何言语,也不需要任何语言。
此时此景,言语上的交流。哪有心灵上的交融来的切实!
圆月当空,莹光皎皎。薄雾如轻纱,袅袅不绝地飞过。两侧树影交错,穿梭后退,那重重叠叠的叶子,在碧翠红紫的枫树的印照下,霞光流彩,在月色中闪耀着绚丽而柔和的光芒,就连那清冷的月光也仿佛被染成了淡淡的彩色。
清风吹过,树木沙沙摇曳,发出海浪似的叹息。数百片榕灯树的叶子悠然卷舞,从她额前、脸旁翻飞飘落。她可以清晰地听见水波回旋,涟漪荡漾的声音。
有一瞬间,她浑然不知此身为谁,身在何地,只知道这一切的付出得倒了应有的回报。
……………………
月朗星稀,大河粼粼,水波霓光闪耀,仿佛一条彩虹迤俪朝西。两岸花树绮丽,异彩纷呈,倒映在河里,五光十色,亦真亦幻。
许久后周平抽出腰间的紫玉珊瑚笛,吹将起来了,笛声渐响,恰似吹笛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笛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箫声停顿良久,靠在肩头的阿奴这才如梦初醒。苗族本就是善歌,善舞的民族,阿奴此时听着,不禁心驰神醉。犹如丧魂失魄一般。
笛声停罢良久,阿奴叹了一口气,衷心赞佩,道:“周大哥,这是甚么曲子啊?真好听!”
周这首曲子是此情此景有感而发,并非哪位大家所做便道:“就叫它《月下弯》吧!”
阿奴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周大哥你笛子吹得真好,不如你再为我吹奏一曲,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啊?”
两人方自向对方倾诉了爱慕之情,周平那肯拒绝。清幽典雅的曲目方悠悠响起。
“灵桂婆娑,当秋而馥;玉兔腾跃,捣药而馨,俯仰间?……………露咽萧管,十指苔生,寥落吹新曲。人影肥瘦,………………奈何,一夜春风,心如桑叶,又是花开时节。”
优美动听的歌声随着阿奴檀口微张飘了出来。
良久,曲终,歌罢
明月,繁星。
夜色苍茫。
他悄悄握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无尽的苍穹下,谁会在意凡尘的微小幸福?
姻缘殿上,是否有人正微笑的遥望着?
明天是什么?明日会怎样?都不必在乎了!
轻轻相拥!
是她拥抱他。还是他拥抱她?
不管了吧!眼前的才是最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