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豆豆没有说话,一双明眸死死盯着杨不归。
杨不归此举无异于杀人诛心。
毕竟你突然灭了我的国,甚至还要利用我,收服整个齐国,无论搁在谁身上,谁都难以接受。
随后,便有宫女上前,不顾战豆豆挣扎,拖着她入了后宫。
从此,若无杨不归准许,便不得踏出后宫半步。
这并不是杨不归的命令,而是这方世界特有的制度,杨不归也没必要修改。
“退朝!”
身边伺候战豆豆的老太监哑着嗓子吼道。
百官退朝,张须陀,吴用等人却身形未动,直至彻底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吴用才开口道:“陛下,北齐派系林立,陛下若想要算全数掌控,就该适当的敲打他们一番。”
北齐政治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势力错综复杂,朝堂之上也并未小皇帝一家之言。
杨不归虽然占据了灭了北齐,可却沿用了北齐制度,官员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无妨!他们还翻不了天。”
杨不归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
只要兵权在他手上,北齐这些官员应该不敢妄动,即使他们有复国的心。
单单凭杨不归的实力,也反手可灭。
迈过凡人四境,已经超凡脱俗,不仅寿元绵长,其一举一动都携带莫大伟力,人可灭国并不是说说而已。
其实就以杨不归现在的实力,一人便可杀到庆国,直接灭了庆国一系列高层。
但那不符合夏国发展,不仅杨不归召唤一流人杰需要杀戮值,而且手下士兵也需要经过历练。
北齐改朝换代,一瞬间就吸引了全天下的目光,不仅仅是庆国,就连草原诸多部落,东夷城,以及其周围大大小小的实力都有所耳闻。
一时间,天下哗然,天下人人自畏,以庆国为首的势力开始不断会面,商议共同抵抗大夏之事。
他们可不认为单单一个北齐,就能满足夏朝的野心。
在没做好准备之前,整个世界反而陷入了平静之中,双方都在不停积蓄力量,为将来大战做好准备。
北齐在这方世界,不说是最为强大的,但其疆域绝对是最为辽阔的,连他们都这么容易被灭国,一想起来,所有人都骇然不已。
而在灭了北齐之后,杨不归也并未即刻出兵攻伐南庆。
自古以来都是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他这段时间步子跨的太快了,急需要休养。
就如现在,很多北齐人民还没接受身为夏人的转变,一些礼治还沿用北齐以往的制度。
除了钟离昧在阳炎城抵御南庆,杨不归麾下人马召唤而出的人马都开始卸甲归田,每日巡视夏国疆土,镇压小股叛乱。
至于张须陀、潘凤、纪灵、淳于琼等武将,也越发开始忙碌,每天不是招兵,就是练兵。
就目前而言,杨不归打算在两个月内练出五十万可堪一战的大军,用以一统天下。
另一头,杨不归自身也没闲着,他坐镇皇宫,一条条政令不断发出。
第一条政令便是土地公有化。
也就是只要你在北齐,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现在所有的土地都充公了,都成了朝廷的土地。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些世家默默承受,当然反对着也不少,但在纪灵以雷霆手段连连诛灭了几个世家大族,他们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
这些回收过来的土地,杨不归也并未吝啬,开始大规模分发田地。
以家庭,人口为单位。
当然他们也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
即使这样,也让无数平民百姓高呼万岁,感恩戴德。
土地,一直都是世家大族传承之物,也是他们能世代传承下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毕竟只要你手里有田,哪怕再如何落魄,也可以凭土地产生的收益,吃穿不愁,甚至东山再起。
杨不归此举,可谓是开了先河,以一己之力,对抗这个时代的规则。
另一边,他又加大北齐的开发建设。
要想富先修路。
修路自然是重中之重。
北齐各郡的官道,只要是没有下雨的天气,时常能够见到十来位军士,推动几百,上千斤的石碾不停滚动压实。
千斤以上的重量,对于训练有素的魏武卒和西凉将士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重量。
有时候赶时间,三两个军士就能背起沉重石碾健步如飞。
随着时间推移,北齐境内的官道慢慢变得夯实平坦,并且越来越宽敞,能够通行的行人车马数量逐渐增加。
就是人手不够的缘故,不然以杨不归的心思,官道必须是以水泥夯实一圈。
官道都由地方驻军亲自出面平整拓宽,遇到了山头阻碍,除非那等山高林密难以清理的地域,否则直接请来潘凤,纪灵等两位大将,直接对山体进行疯狂劈砍。
道道凌厉霸道的刀气呼啸,硬生生在不算浑厚的山体之中,辟出一条条可供行人车马行走的道路。
遇到激流汹涌的河流,要么直接取石切成石条,直接作为桥梁的主基,要么就弄来百年树龄巨木搭建稳固桥梁。
短短时间,北齐境内所有官道都,官道宽敞平整,桥梁坚实耐用,交通状况出现极大改善。
有了良好的交通状况,整个北齐的贸易自然就被盘活了。
北齐疆域辽阔,很多商贾马不停蹄,足足得走几一个月,才能由南至北,这还是在没有遇到意外的情况下。
但随着官道的修复,从南至北都可通行马车,不用改道,自然是大大刺激出经济贸易。
夏国南方的特产,能够通过越来越方便的交通输送出去,进来的商品种类也是多种多样。
当然,这也是时间短暂的缘故,若是时间在长一些,整个夏国境内,必然还要翻上几番。
如此欣欣向荣的景象,自然而然吸引了靠近北齐的大部分草原部族。
他们生活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内,大多以游牧的方式生存,相比于中原富饶之地,他们生存更为艰难。
不少活不下去的草原流民,开始向着北齐迁徙。
对此杨不归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愿意在夏国落户的,全都登记在册,再有官府出面,发放土地。
而一些纸币也开始在夏国流通,这种东西不仅携带方便,也便于计算。
当然,还有很多人不认可,毕竟在他们看来,你就用一些染着花花绿绿的纸币就想获得我的货物,多少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
后来,杨不归不得不促使官府出面,以纸币兑换现银,才初步使人认可了钱币。
发展最为迅猛的则是教育。
杨不归不仅命人在在夏国境内各域修建学堂,还要求夏国境内十岁以下小孩上必须接受三年义务教育。
这期间,一切花销,皆有朝廷报效,当然三年以后,若是还想要求学,或者想走科举之路,那就得自掏腰包了。
……
泗水城官道之上,左右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岭,范闲一身黑衣,带着王启年,潜藏在一座小山后面。
“五竹叔,你确定他们走的是这条路吗?”
在这里爬了一夜,范闲逐渐有些不耐,目光投向一边的五竹。
“不会有错,据我探查得知,他们就在这几天会押解费介上京,负责押送的乃是一位名叫潘凤的将领。”
说话的那人一袭黑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双眼睛还蒙着一块黑布。
“潘凤?”
范闲心中一呆,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愣了愣神道:“叔,你说的潘凤,是不是使一柄大斧。”
“怎么?你见过?”
五竹有些意外,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范闲一阵迷茫,若是说纪灵,张须陀还让他有些疑惑,可潘凤的出现就让他心头一跳。
而且据说夏国还有一位军师吴用。
会不会那吴用就是梁山智多星?
莫非他们也是与他一样,再次复活过来了。
“五竹叔,你可要小心,这潘凤恐怕也不是易于之辈。”
范闲心头沉凝,一瞬间居然有些混乱,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不用,一寂寂无名的将领。”
五竹冷冷开口道,话语里没有一丝情绪,
官道之上,一支大军缓缓行进,最前方是一员面目粗狂的大汉。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十几辆马车,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范闲一眼就认出,都是他们庆国监察院密探。
范闲目光紧紧盯着人群之中一位老者。
老者衣衫褴褛,一脸披头散发。
“叔,我们要动手吗?”
范闲急声问道,可话音还未落下就看到五竹已经挡在潘凤面前。
“你是什么人?”
潘凤冷声喝问道,黝黑大斧在手中嗡鸣,气血震动,整个大斧瞬息变得通体血红。
“放了费介。”
五竹声音冰冷,仿若金铁铁摩擦。
“找死!”
潘凤暴喝一声。
锵!
话音飘落之际,大斧与气流剧烈摩擦。
范闲闻言抬头,只见潘凤身形一动,自战马之上高高跃起,手中大斧高高扬起。
虚空一瞬间被渲染的一片血红,以好似巨山了压顶,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五竹力劈而下。
明明只是一人一斧,却好似千百人同时斩了下来。
“五竹叔小心。”
看到如此恐怖的攻势,范闲瞳孔一缩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