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瘟疫
伴随着尖叫声的还有狗的狂吠,老远就看到越子文被一只狗狂追着向这边跑来。
看到我们,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阁主,救命啊,阁主!狗!狗!”
洛北辰一手扶额,把脸扭向别处,虽是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到他现在多么的希望不认识眼前被狗追的那个人。
越子文一把躲在我们身后,大口大口的出着气,见狗没有过来,先轻缓了口气,接着吼道,“你要是敢再走进一步,我今晚就把你烤了吃!哼!”
狗似乎感觉到他在骂自己,虽站在原地,却对着越子文狂叫了起来,越子文吓了一跳,一把抓住我胳膊,我很是嫌弃的抽了出来,只听远方不知谁喊了声什么,狗闻声调头就跑了,越子文见狗一走,立马走上前,一脸恨恨的道,“你只狗有什么了不起!追我啊,追……”见正跑着的狗把头扭过来,连忙止住了话,直到消失不见狗影才重重的哼了一声。
突然想起了什么,结结巴巴的说道:“阁……阁主,”
洛北辰仍像没看到他一般,视线看着别处。
越子文将求救的眼神刚转到我这里,我赶紧以思考的角度仰望着蓝天。
“你,”或许碍于洛北辰,越子文将要说的话咽下,换了种口气问答,“你发现什么没有,”
“人可都安置好了,”我答非所问道。
“还没有,被传染的人太多,人手又不太够,你们有什么发现没,”
我点了点头,“找到引起瘟疫的来源了,只是这个毒着实难解了些,我身上拿的药又不多,要回去取一些。”
说完,我才发现越子文一脸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以为我说错了什么话,正准备询问,越子文脸色不太好看的看着远处说道:“你以为还能出去,这种得瘟疫的地方,你认为我们进来还能出去,这种地方只能进不能出,”
什么?
“我们不是来医治的吗,怎么不让离开,”
越子文冷笑一声,“这是什么地方,瘟疫村,说能保证你出去时没有得瘟疫,不会把瘟疫带出去,进来,能那么容易出去吗,”
怎、怎么会这样,我想起进来时,看门小哥那同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若是出不去,那可怎么办,就地取材吗。
“你们既然知道进来出不去,怎么还非要来呢 ,没有别的办法吗,太胡来了,”
哼,越子文冷哼一声,“这不就是那人所想的吗,让……”
“子文!”洛北辰出声打断他的话,转头对我说道,“要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只是听他这样说,越子文神色有些变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我身上带的药不多,但银针却是随身带着。
我将药丸捣碎,倒进水里晃两下,将一个全身起满血泡的人身上的血泡小心的挑开,流出来的血水掺杂着脓水,甚是惨烈了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湿布,小心的将流出来的血水擦干净,只怕一个不小心流在自己身上,将用过的布吩咐他们赶紧烧掉,又将药水倒入伤口处。
做这些只能起到缓解作用,又麻烦又止不住瘟疫,治了几个人,已经起了一头的汗,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根,眼下只能等到天黑的时候回去取些药材,看能不能配出解药。
这次瘟疫来的很蹊跷。
突然想起越子文说的这句话,现在看看,确实蹊跷的很,到底是谁这么恨这个村,不惜下如此烈的药,还是那个村民王东树了什么敌。
猛的想起一件事,正好之前带我来这里的那个大叔也在,便问起了他,“大叔,那些得瘟疫死去的人,也都安置好了,”
那大叔点头道,“按姑娘的吩咐,都放到一个家院里面了,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大叔,不知道你们村里的习俗是什么,但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那些得瘟疫死的人,必须用火烧了,要不然,后果会更严重了,”
我说完,看到大叔略显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必须烧了吗,姑娘,埋起来不行,”
我摇了摇头,“必须烧掉,”
“既然姑娘这样说了,我先去给大火商量商量,姑娘你们是来就我们命的,姑娘说的我自然是相信,我想大伙都能理解,这次瘟疫来的突然,好多户一家老小都不在了,真不知道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摇着头,一脸的苦楚。
“大叔,这次瘟疫是怎么发生的,”
“姑娘别一口大叔一口大叔的叫了,就跟着村里的人叫我王老爹就行,这次瘟疫来的太突然了,先是村头王东家得了,刚开始以为是吃了什么坏了肚子,我们村小,就一个李大夫,李大夫给他开了几服药,可是后来他有起了一身的红血疙瘩,真吓人,接着,他们家的人全都得了同样的病,这病传的太快了,没几天全村都快一半得上这病了,凡是得上的基本上都是死,哎,”似乎看到当时的场景,王老爹脸都皱在了一起,本就有些深陷的眼窝,陷的更深了。
“王老爹,那个大夫呢,”
“哎,别提了,那个大夫最先知道这是瘟疫,晚上就收拾好行李带着一家老小准备逃,结果,哼,那该死魂蛋衙门,路没见他们修,这事情魂狗子的快啊,竟早已把出村的路给封了,派了人把守着,将李大夫全家都给打死了,可怜只有几岁的娃娃啊,后来又有些人想逃出去,打的打,杀的杀,我们村后面是座大秃山,险恶的很,根本逃不出去,大伙都想着是不是要死在这里,哎,那群狗腿子衙门,狗杂种们!”提起衙门,王老爹一脸的恨意。
“村里有管事的吗,村长还都在吗,啊”我轻呼一声,只顾着说话,用湿布擦血水的时候,一不小心擦在了自己手上,手指处立马红了一片,我赶紧将银针把手指扎破,将血挤出,上了些药水。
王老爹没有注意到,继续说着,“哎,村长昨日也得病去了,姑娘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老汉吧,”
我点了点头,继续忙着手头上的活,王老爹又说了些什么,便出去找大伙商量一下焚尸的事情。
不过一会,屋里又进来一个人,我以为是王老爹已经和大伙商量好了,头也没抬便问道,“王老爹,大伙怎么说。”
等了一会,也没见他回答,我将银针给擦了一下,准备给下一个人治疗,抬头那一瞬,微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怎么是他,他怎么将面具取了,一个心不在焉,竟将针在自己手上挑了一下。
就听他在耳旁责备了一声,这么不小心,随即就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轻允着。
一股湿热的温暖顺着指尖传遍全身,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猛的将手抽回,装作旁若无物的继续挑着血泡,他站在身旁也不说话。
气氛着实让人难受的紧。
这个得瘟疫的人,似乎还发着烧,我把了一下他的脉,将他眼皮翻了一下,便给他配了点药,就这水让他服下,突然想起给洛北辰吃药时,他能把进嘴的药给如数吐出来,这么怕苦的人,确切的说这么怕苦味的男人,我却也是第一次遇见,不由得笑了起来。
“怎么了,”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连忙摇了摇头,继续着手里的活。
“谢谢你,”声音停了一下,继续道,“浅浅,”
手微微一顿。
“姑娘!姑娘!”粗悍的声音兀自加了进来,“姑娘,大伙同意了,,”王老爹边说边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洛北辰,咦了一声,显然他没有认出摘掉面具的洛北辰,不过却也没多问,只是兴冲冲的对我说道,“大伙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