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信
秦士年可是当年潇洒自如来去自由把一群捕快玩的团团转转的名声响彻江湖的江洋大盗,只因到江坊与一茶馆的老板娘一见钟情,当然这一见钟情自然只指的是这秦士年,却因美人无意的一句话,便金盆洗手不干,把曾经从各处偷来的稀世珍品一夜之间全还了过去,但为博得美人看上一眼。
但这可不是说自己洗手就完事的啊,那衙门自是趁机便把秦士年给抓了,当然以他自己的武功捉他定是见不容易的事,可这秦士年铁了心的成为普通人,二话没说做了牢,这美人有一日忽的明白过来,感觉同这秦士年过一家也没什么问题,至少不用担心家里招贼,又想起了秦士年的种种好来,一念执破,万念皆起,这老板娘也是个奇女子,二话没说便天天去这牢狱看秦士年,又为他疏通关系,中间可谓是尝尽破折,这事后来也成了街坊美谈,说书先生每天都得喝一口茶聊上那个天昏地暗啊,还好终于修成正果,这一转眼,女儿就已经这么大了。
“秦士年,不就是那个江洋大盗吗,我听师兄说他曾经还偷过师父的紫烟壶呢,”
慕无邪笑了起来,“他还曾盗过我师父的一柄宝剑呢,正好我们此次要路过他们家的茶馆,不如去叙叙旧,”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那里,马车悠悠的走着,轱辘的吱嘎声,突然觉得就这样下去也很好,一人一剑一江湖,却也潇洒自由得多,眼下虽然没有剑,那就陪同着樱桃去畅游天下,也是件很不错的事。
到江坊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
这秦士年在江坊也是个出了名的人,稍一打听便找到了那个茶馆,只是。
只是我们却是晚来了一步,前几日这秦士年已经陪同爱妻云游去了,这小茶馆无人打理便也关了门。
本想在这里歇歇脚品上一壶好茶,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只得另寻一家。
江坊是出了名了的鱼米之乡,小桥流水,淅淅淌淌,我们所住的客栈临江而落,夜晚清风微吹,江上帆船靠岸,灯影重重,歌舞笙笙,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却也是一种享受。
樱桃早已睡下,我闲的无聊便出来走走。
“你怎么也没睡,”听到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慕无邪轻笑一声,随即坐在我身旁,许是觉得不舒服便又改坐在我对面,正好挡着我看向远处的视线,我一把将他推走,指着一旁,“坐那里,”
慕无邪岂会那般听话,反而把身子向我这边移了移,说道,“浅浅,你怎能这样对我,人家就想这样看着你,”
我赶紧把头扭到一旁,缓解一下那刚才被慕无邪恶心到的胃。
慕无邪收了之前的调调,一本正经的问道,“浅浅,你这次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武林大会啊,”
“浅浅,”他声音重了一下。
“还有顺带帮师父送一样东西,”
“浅浅,我认识不不是一天两天,你一说谎就习惯摸眉心,”
被他这一说我才意识到,赶紧把手放下,却一时不知该放哪里好,悬在那里只得托着头避开慕无邪的目光,说道,“真没什么,慕无邪,你怎么不相信我,”
“是吗,我不信你,还是你从不相信我,”
我用余光偷瞄着他,他嘴抿成一条线,下巴削尖,线条硬朗,平日里的桃花眼此刻却冷冷的,他,似乎生气了。
我放下手臂,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我不想把他搅进这件事里来。
这件没头没尾的事情,就连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全身而退。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师兄说的,”
什么!我师兄。
慕无邪看着我的表情笑了起来,“怎么,不相信,你师兄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这件事就是冲着你来的,让我这一路上保护好你,还有,”
“还有什么,”
“让你一路上都要听我的话,不要随处乱跑,处处小心谨慎,”
我呵呵的干笑两声,“一路上都要听你的话,是吧。”
慕无邪勤快的点了点头,“嗯嗯,这可是你师兄的原话哦。”
“你觉得,我会吗,”
慕无邪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不会,”
“嗯,真聪明,”我从腰间拿出一瓶药,转动着,继续说道,“还有,那句话是我师兄说的吗,”
“呵呵,不是,”慕无邪盯着药瓶,嘴角抽了两下,“不过,前半句确实是你师兄说的。”
“哦,”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把药瓶收回腰间,拍着慕无邪的肩膀,“既然是师兄告诉你的,那你就要负好责任,晚上要守夜,保护好我们,你看我们两个女子都不会武功,多危险啊,还有,”
“浅浅,”
“还有啊,像我们女孩子啊,就是麻烦些,有时要买的什么胭脂了,首饰了,衣服了,就都要麻烦你了,女孩子嘛,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总不能不让我们买东西。”
“浅浅,”慕无邪的声音颤了起来,妖孽的小脸皱在一起还是那么的动人,哈哈。
“对了,最重要的就是,女孩子,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我们出门不方便,所以,你懂得,”我一脸诚恳认真外加一点点略微害羞的说道。
“不要啊,浅浅,”
“大侠一路上要保护我们,我们只好领了这份心了,”
“浅浅,”调调拉的长长的。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给你逗着玩呢,”
我刚要把拍他的手抽出来,不料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宽厚有力,由于练剑的原故,手心略觉得粗糙。
忽觉一股股暖流从手心传来,我别扭的紧,挣脱了几下,他反而握的更紧。
“浅浅,”
我抬头看着他,他整个人背着光,一片黑暗,看不到表情,我只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和平日里有写不同。
“浅浅,相信我。”
他每说一个字,握着我的手都会用力紧一下。
曾几何时,在某一个时刻也曾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可他却在转身之后便将我休掉,相信,这两个字好重,我承载不起。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回去吧。
回房间的时候路过樱桃的屋子,心里隐约还是有些担心便推门进去,看到樱桃安稳睡去才放下了心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那次确实有些后怕,若不是越子文及时发现,后果,我真的不敢想,我差点就害了樱桃,可我素来平淡从未树敌,这次怎会找到我这里来,甚至对我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到底是什么人呢。
越子文那日只是路过我们的道观,本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却见有一黑影在道观外忽的离去,便起了疑心,进道观住的那些时日便是要观察此事。
只是没想到那人竟然先对樱桃下手,就在越子文要走的那个晚上,若不是他有起夜的习惯再加上平日里警惕性高怕是那人便已经得手。
樱桃和我的房间挨的近,听到打斗声便赶紧出去,便见越子文同一黑衣人打斗起来,越子文功夫虽是不错,可那黑衣人却是掌掌阴毒,步步紧逼,趁着二人分开的缝隙,我便用药迷了那人的眼睛,才将其捉拿,只是说了句受命要杀了名叫苏浅的人便吞毒自尽了,唯一的线索便是黑衣人服的毒药,烟醉,美丽的名字却有着致命的药性,此药虽然普遍,但眼下却也是唯一的线索,此次出来,一是把师父交代的事情给办了,二便是要找到这个幕后。
正想着呢,突然看到窗外有身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