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剧行腔优美,以缠绵婉转、柔漫悠远见长。在演唱技巧上注重声音的控制,节奏速度的顿挫疾徐和咬字吐音的讲究,场面伴奏乐曲齐全。
演员与戏班
昆曲的演员主要来自:民间戏班职业艺人、士大夫蓄养的家班和业余的“串客”三个方面。万历时期,就有了著名演员蒋六、宇四等,著名的昆曲戏班有南京的沈周班,士大夫蓄养的家班有申时行、张岱等。明末清初,士大夫蓄养家班成风,著名的有阮大铖家班、长洲尤桐家班等。著名戏班有北京的聚和、三也、可娱,南京的兴化。苏州的寒香、凝碧等。道咸以来,著名的昆班有大章、大雅、全福、鸿福等。著名演员有周凤林、姜善珍等。本世纪初,坚持演出昆曲的有梅兰芳、韩世昌、俞振飞等人。1921年创办的昆剧传习所培养了施传镇、顾传介、周传瑛、朱传茗、沈传芷、王传淞、华传浩等一批名演员。
特征与风格
昆山腔融合北曲与弋阳腔、海盐腔等南曲诸腔于一炉,并加以提炼,其音乐上的艺术成就是史无前例的。由于以声若游丝的笛为主要伴奏乐器,加上赠板的广泛使用,字分头、腹、尾的吐字方式,以及它本身受吴中民歌的影响而具有的“流丽悠远”的特色,使昆腔音乐以“婉丽妩媚、一唱三叹”著称。
昆曲的表演,是一种歌、舞、介、白各种表演手段相互配合的综合艺术。通过长期的艺术实践,形成了载歌载舞的表现形式。其舞蹈身段大体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说话时的辅助姿态和由手势发展起来的着重写意的舞蹈;一种是配合唱词的抒情舞蹈。
昆曲的角色行当也划分得十分细致:老生分外、末、副末;小生分官生、巾生、雉尾生、鞋皮生等;旦角分正旦、刺杀旦、五旦、六旦、老旦等;净丑分大面、白面、二面、小面等。各个行当都在表演上形成自己的一套程式和技巧,这些程式化的动作语言在刻画人物性格、表达人物心理状态、渲染戏剧性和增强感染力方面,形成了昆曲完整而独特的表演体系。
昆曲的音乐、表演技巧对现代全国大部分声腔剧种都有深刻的影响。如:京剧、越剧的表演就受到昆曲的很大影响。京剧的各类角色的性格唱法,也是在昆曲奠定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此外,京剧、川剧、婺剧、桂剧、湘剧、祁剧、赣剧等剧种中仍然保留着昆曲的部分剧目、声腔和曲牌。
曲牌台词
昆曲的音乐属于联曲体结构,简称“曲牌体”。它所使用的曲牌,据不完全统计,大约有一千种以上,南北曲牌的来源,其中不仅有古代的歌舞音乐,唐宋时代的大曲、词调,宋代的唱赚、诸宫调,还有民歌和少数民族歌曲等。它以南曲为基础,兼用北曲套数,并以“犯调”、“借宫”、“集曲”等手法进行创作。
曲牌是昆曲中最基本的演唱单位。全国共有300多种戏曲曲种,在音乐体系上分为两种:板腔体和曲牌体。绝大多数剧种是板腔体,少数是曲牌体。而昆曲的曲牌体是最严谨的。据民国年间的曲学大师吴梅统计南曲曲牌有4000多个,北曲曲牌有1000多。常用的也仅200多个。最流传的南曲曲牌如《游园》中的【步步娇】,【皂罗袍】,【好姐姐】、《琴挑》中的【懒画眉】,【朝元歌】。这两出戏也是用来为男女演员打基础的。故昆曲中有女学《游园》,男学《琴挑》的说法。
北曲,"端正好","新水令","醉花荫","点绛唇","粉蝶儿","斗鹌鹑","一枝花","集贤宾",等八套。昆曲中在应用曲牌时构成联套,(又称套数)通过联套的选用、调剂、对比组成一个整本大戏的音乐和文学结构,基本上一出戏是一个套数。
曲牌的音乐结构和文学结构是统一的。由于曲牌是由词发展而来,又称词余,在文字上是长短句式,写作就是填词。一个曲牌有多少字,几句,每个字的平仄声,都有规定。而且重要的词位严格到仄声中应有上(∨),去(\ )之别。如不根据平仄声就要形成倒字,很难谱曲和演唱。这也是写作和演唱昆剧难度很高的一个原因。
昆曲演唱的特点是"以字行腔",腔跟字走、在演唱上也有一定的腔格,不同于其它戏曲可以根据演员个人条件随意发挥,而是有严格的四定:定调、定腔、定板、定谱。 必要合律。南曲有《南词全谱》《南词新谱》等;北曲有《太和正音谱》、《北词广正谱》等。每首词必须要依谱填词。
可能有人会认为平仄不合没关系,字数合就行了,其实不然,平仄倘不对,待依定腔拍定工尺后,必会出现倒字、不合本调的毛病,此为词曲家大忌。
众所周知昆曲格律谱是昆曲填词的依据,明末清初涌现出来的蒋孝谱、沈词隐谱、沈自晋谱、徐子室、钮少雅谱、李玉谱等等为昆曲南北曲牌划定了基本格律,从而确保了昆曲迅速发展,成为了全国性的剧种。
昆曲与流行曲目的结合.。昆曲和流行音乐的首次结合是在王力宏的《盖世英雄》专辑里面出现的。《在梅边》、《花田错》、《盖世英雄》,这不仅是流行音乐的里程碑,也让昆曲让青年人所接受并喜爱。王力宏为此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角色行当
因为早期昆剧属于南戏系统,所以它继承了南戏的角色行当体制,同时兼收北杂剧之长,以生、旦、净、末、丑、外、贴七行为基础角色,早期作品《浣纱记》反映了昆剧初创时期的角色分行法,即除遵循南戏的七行之外,还借鉴了元杂剧的小末、小旦等设置法,更增设小生、小旦、小末、小外、小净五行,共十二行。
明末昆剧兴盛期,明刊本《墨憨斋定本传奇》中,将原以“贴”扮老年妇女改为“老旦”,亦系吸收了元杂剧之分行法。其他角色行当基本同于昆剧初创时期。清康熙时,昆剧角色行当还基本保持了“江湖十二角色”的体制。
乾隆年间,昆剧折子戏最盛,表演艺术有了进一步提高,为刻画人物而设的角色行当体制,也有了新的突破。《扬州画舫录》中有“江湖十二角色”之说,它们是:副末、老生、正生、老外、大面、二面、三面,谓之“男角色”;老旦、正旦、小旦、贴旦,谓之“女角色”;又有打诨一人,叫做“杂”。后来在南方昆剧中演变为以小生和旦角为主要角色,因之这两门分得更为细致。小生行下分:大官生、小官生、巾生、鞋皮生(穷生)和雉尾生五类。旦行则下分:老旦、正旦、作旦(能扮演男孩子)、四旦(刺杀旦)五旦(闺门旦)和六旦(贴旦)六类。但各个昆剧支派有各自的门类。
昆剧的角色分工随着表演艺术的发展,也越来越细致。嘉、道间,昆剧角色行当,将原有的“江湖十二角色”,与后来出现更细的分工相结合,在“生、旦、净、末、丑”五大行当之下,又细分二十小行,称作“二十个家门”。
在「生」这个家门中,又分为官生、巾生、鞋皮生、雉尾生,用以表演不同的角色人物。官生一行,扮演做了官的成年男子,其中由于年龄大小、身份高低不同又分大、小官生。例如《长生殿》的唐明王、《太白醉写》中的李白都由大官生扮演;《荆钗记》中的王十朋、《金雀记》中的潘岳都由小官生扮演。官生与巾生的表演有所不同:巾生饰演风流儒雅的年轻书生,清洒飘逸,歌唱要求真假嗓结合,假嗓成份较大,清脆悦耳;官生在表演上要洒脱大方,大官生更要富于气派,在唱法上也是真假嗓结合,但真嗓落在比巾生用真嗓时更高的音域,以洪亮为美。
旦行也细分为老旦、正旦、作旦、四旦、五旦、六旦。但实践中还有一个贴旦,共为七个家门。
正旦一般扮演身份比较贫寒的已婚女子,如《琵琶记》中的赵五娘,《金锁记》中的窦娥,《货郎担》中的张三姑等。正旦在表演上侧重朴实大方,在唱法上,咬字喷口都要有较大的力度,音色明亮、宽厚,音量也要求较大。正旦剧目颇丰富,所扮演各类人物性格均具鲜明特点,为演员提供了宽广的表演空间。
此外,净行分大面与白面,大面脸谱以红、黑二色为主,故有“七红、八黑、三和尚”之说;白面大多扮演反面人物,除眼纹外,全脸皆涂以白粉,通常又分成相貂白面、褶子白面、短衫白面等,白面有时也扮正面人物,或无所谓好坏的角色,有时也扮女角等。还有由白面行中析出的邋遢白面,除面涂白粉以外,在眼角、鼻窝等处,加上一些黑纹,故名。所扮者大多是下三流角色,又近于插科打诨式的人物。
末行又细分为老生、末、老外。昆剧老生不分文武,如《宝剑记》的林冲,《麒麟阁》的秦琼等。末脚所戴胡须也是从黑三到白满,与老生同。
丑行又分为副(又称“二面”)和丑两个家门。其区别是副的面部白块画过两边眼梢,而丑只画到眼的中部,副常穿褶子、宫衣、袍,而丑多穿短衣。
昆剧以前的南戏和元杂剧都没有这样的行当,由于“副”行的出现,昆剧把丑行的表演范围,扩大到上层社会的衣冠缙绅之中。所扮演者大多是不正派的文人、奸臣、刁吏、恶讼师、帮闲篾片之类人物,这些角色的共同特点是奸刁刻毒,表里不一,表演上多强调其冷的一面,称之为“冷水二面”。
丑行因其面部白块较副为小,也称“小花脸”,因其排列于二面之后,也称“三花脸”,所扮大多是社会地位较低或滑稽可爱的角色,如《寻亲记》的茶博士,《渔家乐》的万家春。昆剧丑脚不分文武,有时扮演武功繁重的身段戏。
丑行和二面一样,也可扮演妇女,如《风筝误》年轻的千金詹爱娟,《荆钗记》中的张姑母。丑脚也扮演反面人物,如《十五贯》的娄阿鼠。
另有一个应各种群众角色的“杂”行,是指各种剧中没有名姓的群众角色,如车夫、船夫、伞夫、衙役、太监、宫女、龙套等,通常不计为家门。
传统昆剧职业班社,一般只需十八个演员,俗称“十八顶网巾”,只有极少数大班社有二十七名演员。一般班社只要十个家门齐全,就可演出,其他角色可以由家门接近的演员来替代,这十个基本家门被称为“十大庭柱”,他们是:净、官生、巾生、老生、末、正旦、五旦、六旦、副、丑。其中最能决定演出质量的是:净、老生、官生、正旦四个家门。
昆弋风格
老北昆人常称自己演唱的是昆弋腔。的确,三百多年以来,在京城以及河北一带,昆腔和弋腔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从清宫到民间的伶人,基本上都是既唱昆腔,又唱弋腔。北昆艺术家侯玉山先生说,直到清末民初,演员必须“能昆能弋”,否则就不够搭班资格。韩世昌、侯永奎、马祥麟等北昆名家早年都曾在戏班演唱弋腔。
北方昆曲是昆腔的重要分支。《中国戏曲音乐集成·北京卷》北昆卷在编纂时经反复讨论,得到的结论是“北方昆曲实际沿着两个支派发展。一个支派是京朝派,即后来的京昆。……另一个支派昆曲与北弋腔(高腔,又称京腔)结合。从两个声腔在京城中的结合,又走出京城流传在河北中部,使得昆弋这一支派风格上更为粗犷质朴。”尽管关于北方昆曲的形成和界定有着不同的说法,但其所包含的北方弋腔的特色是不容忽视的。“昆弋腔”一说本身蕴含着深厚的文化积淀。
与江南一带最注重昆曲不同,弋腔在京城有特殊地位。弋阳腔早在明代就进入了北京,入清之后,流行更为广泛。戏曲史研究者经常引用《都门纪略》中关于弋腔(高腔)的记载:“我朝开国伊始,都人尽尚高腔。延及乾隆年,六大名班,九门轮转,称极盛矣”(杨静亭《都门纪略·词场序》),以说明清初至乾隆年间北京弋腔演出的盛况。
清代帝王把弋阳腔与昆腔并列,作为正宗的演出曲种。藏于懋勤殿的“清圣祖谕旨”中有康熙帝玄烨对内廷承差的昆弋腔伶人所传旨意:“魏珠传旨,尔等向之所司者,昆弋丝竹,各有职掌,岂可一日少闲,况食厚赐,家给人足,非常天恩,无以可报。昆山腔,当勉声依咏,律和声察,板眼明出,调分南北,宫商不相混乱,丝竹与曲律相合为一家,手足与举止睛转而成自然,可称梨园之美何如也。又弋阳佳传,其来久矣,自唐霓裳失传之后,惟元人百种世所共喜。渐至有明,有院本北调不下数十种,今皆废弃不问,只剩弋阳腔而已。近来弋阳亦被外边俗曲乱道,所存十中无一二矣。独大内因旧教习,口传心授,故未失真。尔等益加温习,朝夕诵读,细察平上去入,因字而得腔,因腔而得理”(见《掌故丛编》故宫博物院掌故部编)。
康熙帝将弋腔作为源远流长的优秀曲种予以肯定。京城中民间戏班上演的弋阳腔逐步演变为京腔,而清宫中却从无“京腔”一称,康熙帝唯恐弋腔“被外边俗曲乱道”,他还肯定了内廷旧教习的口传心授使弋腔未曾“失真”。
因此可以说,自清初起,北方演出的弋阳腔和昆曲位置等同,同样受到清廷的青睐,同样有着在内廷正式演出的资格。而在南方流行的弋阳腔却没有这般荣耀,半个多世纪以后,成书于乾隆六十年的《扬州画舫录》(李斗)称“两淮盐务例蓄花、雅两部以备大戏,雅部即昆山腔;花部为京腔、秦腔、弋阳腔、梆子腔、罗罗腔、二簧调,统谓之乱弹”。花部一称显然含有贬意,江南一带流传的弋阳腔只有和梆子腔、罗罗腔等相当的位置,屈居于“花部”之中。
康熙三十二年十二月,苏州织造李煦“寻得几个女孩子,要教一班戏送进,以博皇上一笑”,内务府包衣出身的李煦深知皇上对弋腔的喜好,想“寻个弋腔好教习,学成送去,无奈遍处求访,总再没有好的”。康熙帝没有让他就近从弋阳腔发源地江西弋阳一带寻找艺人教授,而是从内廷派遣弋腔教习叶国桢专程南行赴苏州授艺。现在保存下来的宫廷剧本中,弋腔剧本和昆腔剧本几乎占有同等比重,尤其节庆时演出的开团场戏更以弋腔为多。嘉庆三年查饬乱弹诸腔的谕旨也称“元明以来,流传剧本皆系昆弋两腔,……嗣后除昆弋两腔仍照旧准其演唱其外,乱弹、梆子、弦索、秦腔等戏概不准再行唱演。”从清廷的态度也可看到弋腔在北方的地位与在南方大不相同。
弋腔亦称高腔,顾名思义,其音调高亢豪放。因不使用弦管乐器的配合,音高、腔调的把握难度较大,唱腔调门高,滚板多,没有高低音俱全的嗓子就无法演唱。自清代初期开始的昆弋腔同台演出,使流传在北方的昆曲从表演和演唱风格上都受到了弋腔的影响,逐渐产生了和南方的昆曲不同的特点。例如北方演唱的《长生殿·觅魂》的〔后庭花滚〕就吸收了弋腔加滚唱的方式,除了衬字外,还有48个五字句,形成了北昆特有的唱法。北方昆曲中,早已溶入了弋阳腔,乃是毋庸争议的事实。
清代后期,京城里二黄戏班兴起,几乎占据了城内所有的戏台,弋腔衰落到再不见单独演唱弋腔的班社。昆弋腔艺人不得不离开北京,转入京东、京南的直隶中部唱戏,以谋求生计。醇亲王奕譞曾在高阳组建著名的昆弋戏班恩庆社。据马祥麟的父亲回忆,清末冀中方圆四五百里地,有几十个既唱昆曲,又唱高腔的昆弋班在县城、农村演出。受河北地区习俗、风土人情和民间曲调的影响,演唱的昆曲也溶入了“赵燕慷慨悲歌”,逐渐形成了粗犷、淳朴并带有当地乡土气息的风格,那一时期的艺人把冀中平原当作北方昆曲的摇篮。1923年,北京大学教授刘半农发起组织了昆弋学会,宗旨为提倡研究、指导、编演昆弋腔戏,维持昆弋腔班社等等。著名学者郑振铎、孙楷第、余上沅等都曾参与其中。弋腔最终在京城失传,实在令人扼腕叹惜。昆曲这一凝集着传统戏曲艺术菁华的艺术形式再不能步弋腔的后尘。今人有义务保存祖先流传下来的文化艺术精品,也有责任对尚存的部分北方弋腔进行整理。
俞振飞先生曾批评“过去曾经有些人对北方昆剧(主要是昆弋班)抱有一种‘桔逾淮而北为枳’的偏见,认为既与南昆两样,就不是真正的昆曲。我觉得这是极不公平的。荣庆社先生们所创造和体现的艺术整体具有昆弋风格,是正常的、合理的,有什么不好?”昆曲大师也对昆腔艺术的这一重要支派给予了充分、公允的肯定。
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全票通过授予昆曲艺术为“人类口头遗产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并在评出19个项目中名列榜首,确认了昆曲艺术独特的文化品格和在人类多样化发展中的价值,客观上为昆曲的“保护、继承、创新、发展”提供了机遇。尽管现在全国只有六个昆曲剧团,但不同地区的剧团仍有不同的风格,各自肩负着承袭各自地域特点的重任。在北方,保护其昆弋腔特色当是其首要任务之一。
北方昆曲剧院是长江以北唯一的一个昆剧演出团体,在表演和演唱的艺术特点方面有其特殊的风韵,否则“多样化”从何体现?北方昆曲或许没有南昆的纤细、委婉和精致,北昆剧院即便可以向南昆学习到一些传统经典剧目,也只能说是继承传统多种举措中的一种,并且未必能够有所超越。而南昆也永远不会取代北昆的风格,粗犷高亢激越的演唱,豪爽奔放的赵燕遗风,只有到北昆中去寻觅。我们应当珍惜在特定历史条件下所产生的这一重要支派及其所具备的文化品位,切莫让昆弋特色再被历史的尘埃湮没。
昆曲门派主要分为南曲与北曲。南曲以苏州昆剧院与江苏昆剧院为代表,北曲以北方昆剧院为代表。
南曲与北曲虽同为昆曲但在其分离之初与后来的发展中,它们既受南北不同地域文化的影响,也受艺术家们人为的作用,而形成两种风格各异又可以互补的类型。它们最主要的差异在于:
1.音阶。在记载昆曲的工尺谱里,北曲是按七声音阶记录的,南曲则按五声音阶(不记乙、凡二字),但实际演唱中,乙、凡作为经过音、装饰音也常常出现。
2.读字。北曲遵循《中原音韵》,四声分阴(阴平)阳(阳平)上去,念字多从普通话;南曲遵循《洪武正韵》,念字多从苏州话。
3.调和韵。北曲一出戏一韵一调到底;南曲一出戏不限一调,也可以换韵。
4.词曲关系。北曲一般为“辞情多”(词位较密),“声情少”(拖腔较少);南曲则“声情多”“辞情少”,吐出一个字来,常常要在一段腔(音乐)里上下游曳好一阵,才进入下一个字。
5.旋法特点。北曲常用四、五度及八度以上的跳进,造成旋律激越、舒朗的阳刚之气;南曲则多用五声级进,因此其旋律缠绵委婉。
6.唱法特点。北曲发声较“硬挺直截”,“以遒劲为主”;南曲讲究吞吐收放,追求声音的起伏多变。且因南曲常用入声字,其“短促即收藏”的特点,与音乐结合时就需“逢入必断”,而乐句的内在关系又是相连的,在演唱时便造成极有特色的“断中有连”。
7.演唱形式。北曲一般只用独唱这一种形式,且在一出戏里一人唱到底,其他角色只有说白,不能唱;南曲则用独唱、接唱、同唱(二人)、合唱(即齐唱)、独唱接齐唱等多种形式演唱。
8.剧目。北曲里武打剧目较多;南曲则侧重文戏。
昆曲名家
魏良辅
魏良辅,字尚泉,江西南昌人,流寓于江苏太仓。为嘉靖年间杰出的戏曲音乐家、戏曲革新家,昆曲(南曲)始祖。对昆山腔的艺术发展有突出贡献,被后人奉为“昆曲之祖”、在曲艺界更有“曲圣”之称。
俞振飞
卓越的昆曲艺术家,他具有一定的古文学修养,又精通诗词、书、画,他不但精研昆曲,同时又是一位京剧表演艺术家。因此他能将京、昆表演艺术融于一体,形成儒雅、飘逸、雄厚遵劲的风格,特别是以富有“书卷气”驰誉剧坛。他深受海内外推崇的代表节日有《太白醉写》中的李白;《游园·惊梦》中的柳梦梅;《惊变·埋玉》中的唐明皇;《琴挑》中的潘必正;《八阳》中的建文君;《断桥》中的许仙等,演来无不栩栩如生。
田瑞亭
田瑞亭(1897-1961),河北省安新县端村大田庄人。师从陶显亭,习文武老生戏,又曾向王亦友学习武生戏,未几嗓败,遂放弃演出以姨夫为师(其姨夫是北方昆弋著名鼓师朱可铮,为各昆弋班任管事兼“外写”)专攻吹奏曲笛和唢呐熟谙工尺谱,会戏极多,皆能背记。1918年收高景池唯弟子(后高景池为北昆著名笛师)传授曲笛和唢呐后同入北京荣庆昆弋社,专门为韩世昌吹笛。1928年韩世昌赴日本演出,田瑞亭随行全程,能以单笛灌满全场,遂获“笛王”之美誉。回国后收田柏林,白鸿林为徒。1935年受山东省立剧院院长王泊生之邀请携徒白鸿林、女儿田菊林,赴济南任教。1935-1937年间,学员赵荣琛、任桂林、张宝彝、徐志良(徐荣奎)等得其指导。其教戏时,某出各行角色,上下手带文武场,皆能由他一人包教到底。1938年被傅惜华主持的北京国剧学会昆曲研究会聘为教师,担任拍曲吹笛并在电台播音。1939-1949年田瑞亭携女田菊林及幼子田福林,先后在天津、北京、上海、烟台、青岛、石家庄等地演出,合作过的演员有,侯永奎、马祥麟、韩世昌、童芷苓、周又宸、梁慧超、李洪春等。1949年应邀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后因身体不适,回津养病。次年任教于天津市越剧、评剧等团体,筱少卿、裘爱花、邢香灵、小花玉兰、小鲜灵霞等都等到过他的指教。1958年因受聘于天津戏曲学校昆曲班教师,故而推掉了北方昆曲剧院的邀请,留在戏校培养出新中国的第一批昆曲演员,渠天凰、仝秀兰、邓沐伟、何永泉、陈霁等。1961年8月2日因患舌癌病逝于天津,享年65岁。
王瑾
1971年生于北京,大学学历,北方昆曲剧院国家二级演员。1982年考入北方昆曲剧院学员班,1988年毕业于北京戏曲学校。至今从事昆曲。主演剧目:大戏《钗钏记》、《西厢记》、《牡丹亭》、《风筝误》等。折戏《胖姑学舌》、《思凡、下山》、《春香闹学》、《相约、相骂》、《昭君出塞》、《刺梁》、《梳妆、掷戟》、《痴梦》、《小放牛》等。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是明代著名剧作家汤显祖《牡丹亭》中最美丽的词句。随着近年来大家对昆曲的广泛关注,那些隽永的戏词和经典的人物形象一次次深深地触动了人们的心灵。昆曲是我国最古老的戏曲艺术。在新时代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展现出它千古不衰的绝代芳华。2001年5月18日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
看过牡丹亭的人们一定对那个天真活泼玲珑剔透的小丫环春香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扮演春香的王瑾是北昆自己培养的青年演员,有着北昆当家花旦的美称。她形象娇小,嗓音甜美,一双大眼睛清澈活泼,天生是个演花旦的好材料。良好的天资,可贵的热情,刻苦的训练,使得王瑾在通过了严格的考试和选拔之后成功地敲开了昆曲艺术殿堂的大门。入选北昆使她如愿以偿,然而以后的艰苦训练却让她尝到了通往理想途中的种种磨难。
白先勇
著名昆曲推广人,青春版《牡丹亭》编剧。
当代台湾著名作家白先勇(1937——)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广西桂林人。曾就读台南成功大学水利系(一年)又考进台湾大学外文系。读完一年级,就在《文学杂志》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小说《金大奶奶》,紧接着又发表了《入院》和《闷雷》。1960年,读三年级时,与同班同学王文兴、欧阳子和陈若曦等创办了杂志《现代文学》。1961年大学毕业。1963年到美国依阿华大学作家工作室从事创作研究,较系统地接受了西方现代小说技巧的基本训练。1965年获硕士学位后,一直在美国加州大学圣塔.巴巴拉校区任教。著有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长篇小说《孽子》、《玉卿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