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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怎么面对

颤颤巍巍走到厕所,站在厕所洗手台的大镜子面前,我用手肘按下了自动水龙头,不停地把水往脸上泼去,许久才止住咳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红色的外套下,脸色绯红。黑色的眼眸子却一下失去了之前的神采奕奕,如死灰一般。

用纸巾抹去脸色了水渍,心想,我这份暗恋是不是就在今天被掐死喉咙口。林辰有了喜欢的女生,还有什么比这悲伤更悲伤的故事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面对。

回到屏风后面的时候,却着实被林辰吓到,他举止颓废,暗红着的嘴唇沾染着啤酒沫,随意地把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倒进嘴里,如白开水一般,几个酒瓶早就见了底。

不知道该用哪些词汇去安慰,只好愣愣地说:“林辰,你感冒着,不要喝了。”

“涵央,你说怎么才能让喜欢的人喜欢自己?”他突然抬起头,声音沙哑着问我。

我喜欢的人正满嘴酒气的问着我,怎么才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这老天还真残忍。

“那我怎么样才可以让你喜欢上我。”音调极低极低,低得就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呢喃些什么,林辰自然是听不到的。

“柳涵央,你知不知道。我对郁柔一见钟情,舞台上的她,好美,就像一个天使。豁然醒悟,才发现自己已经深深迷恋。”

林辰自顾自己的说完,又拿起他身边的开瓶器,撬开了几个瓶盖,动作一气呵成,神色却迷离。

“我知道你是她的好朋友,所以今天约你出来,是想更了解她。”一口气吞下一杯啤酒,他又半醒半昏得说道。

我的脸忽然就变得煞白煞白,拿着酒杯的手不停的颤抖,手和脚一瞬间冰冷冰冷。天仿佛就这样黑了下来。

郁柔,我没有听错,他说得真的是那个我朝夕相处的郁柔。呵呵,真够好笑的。寝室里那句戏言,只有郁柔这样倾国倾城的女生才可以与他相提并论,如今还真的就这样应了验。

我承认,郁柔是如此美好,在郁柔面前一向自卑的的确是自己。

可是听林辰亲口说出另一个女生的好,这样的难受又有谁明了。像千万只蚂蚁不停地在我的心里游走,忐忑不安的心境无法平复。

原来林辰也是市井之民,喜欢那些美的不真实的事物,英雄永远难过美人关。自己真是傻得彻底,傻乎乎地认为林辰邀我吃饭是在乎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利用我。

早该想到,我的命运与那一束天竺葵又有何区别?

“后来呢?”我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不禁眉头紧皱,这啤酒真苦。

“没有然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林辰的声音越来越无奈,他头发前的发丝快遮住了他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交错在一起,阴沉而黯淡。

他说,喜欢郁柔的人太多太多,他一直不够优秀,他配不上郁柔。

在爱面前,我们都如此卑微,一向自信开朗的林辰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我的眼睛睁得生疼。

“涵央。你知道她喜欢怎么样的男生吗?”他如同那些追求着郁柔的男生般,对郁柔的事情碎碎念念。其他人我都可以拒绝,可是他的询问我怎么也拒绝不了,句句话都让我心疼。

他喜欢我也好,利用我罢。我除了接受别无选择,不想连最后一丝的竞争力都失去。他现在至少是需要我的吧?想到这点,我的心情才微微好了些。

“她应该喜欢成熟点的男生吧。”我苦涩着声音说道。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关于郁柔的喜好,关于郁柔的习惯。只是郁柔的过去,我只字不提。

酒却一杯接着一杯灌了下去,面前的空瓶子越来越多。到最后,林辰醉倒了,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黑色的运动服耷拉在他的身上,皱成一团。

“林辰,可以起来了吗?我们该回学校了。”弯下腰问他,但他却没有什么反应,我只好用手推了推他。

是我的酒量好,还是受得打击真得是大了。喝下那么多瓶酒的我,清醒异常。

林辰终于有了反应,他挪了挪身子,惺忪着眼,迷惑地睁开眼睛,看着我,重复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恩。”他的鼻尖喷出温热的气息,嗯了一声,倚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却险些跌倒。

上前了一步,我还是扶住了他。

“我没事,我没醉。”他一边靠着我,一边嘟嚷着,连走路都不稳,却还是记得结了帐。

不免失笑,伸手扶住了他。我冰冷的手贴着他的皮肤,一步一步往前走。

餐馆距离寝室不太远,街旁的路灯却很微弱,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也不敢偏过去看。喝醉的他显得很安静,坚毅的侧面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有股悲伤。

两个人相伴路过经过寝室楼必经的丛林中。这里相对以来比较僻静,是一条通往寝室的捷径。

有些天生的夜盲,面对黑暗,我缩了缩脖子,就更加靠近了林辰些。只是林辰却一个反手,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肩膀强劲有力,软软地下巴搁着我的头,若有若无的清新在我的鼻尖缠绕。他越搂越紧,我将要窒息。

我想我现在也是真得跟着林辰醉了,居然胆大的搂上了他的脖子,贪婪的感觉着他的气息,这种安心我想也只有他能给我,也只有他。

林辰的头越来越低,快碰到我的唇。黑暗中,我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脸,他笔直的鼻梁贴着我的眼角,痒痒得。

“林辰。”低声唤了声。空气中弥漫着我的声音,说不出的妩媚感,一次次的在我们两个四周缠绕。

四周的树木哗哗地浮动着,给这个夜晚抹着分不清楚的暧昧。

一只手缠住我的腰,温热的触感袭来。林辰的唇贴近我脸,如蜻蜓点水般烙印在我的发梢上,又一点点贴近我的额头。

“郁柔,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在他的暗红色的嘴唇将要印在我的柔软唇边时,我还是听清楚了他不停的呢喃。

肌肤变得滚烫滚烫,我无力的松开了自己手,冰凉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轻轻的推开浑浑噩噩的林辰,说:“我不是郁柔。”

如若不是他嘴里的呢喃,我还是会依然沉醉在他带给我的梦里,以为他喜欢的是我,是一个叫柳涵央的女生。

把林辰携带到寝室楼下,我转身就走。现在的我真得很乱,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他们。

童话故事里,白雪公主总是会和王子在一起的,而其余人不过是为此故事加上浓厚一笔装饰而已,很遗憾,我不过是配角罢了。

今后,我要怎么面对郁柔,怎么去面对林辰。自己脑子好乱,似乎将要裂开。今夜,我不想回寝室,害怕自己会情绪失控,又害怕会迁怒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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