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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佳歌手

十佳歌手的海报贴满校园的各个角落,自然海报上也油印着入围决赛的十强选手。只需要一眼,我便看到了林辰的标志性笑脸安置在了第一个位置。

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有他的照片,暗想着等会要偷偷的把它放进他专属的文件夹。

“柳涵央,在干嘛。”芊芊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吓了一跳,来不及关掉相册,手机就被她抢了过去。

“芊芊,你怎么在这里。把手机还我。”我气急败坏的指着芊芊,想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唷,这不是林辰,林大帅哥吗?想不到阿,央央。”芊芊定睛看了看手机屏幕,忽然叫道。

我跑过去迅速捂住她的嘴巴,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塞进口袋,遮遮掩掩得对她说道:“你可不可以不告诉别人的,包括小妹和郁柔。”

“好,我不说。你喜欢林辰?”芊芊的神情开始变得的少见的正经,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认真的问我。

点了点头,我对她说:“是的。”

“加油,央央,我高中的时候……不管怎么样,祝福你。”芊芊的眼神黯淡了几秒,随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是她想起了曾经,她不顾一切喜去欢一个人的场景了吗?

周五的夜晚,我和芊芊携着手,气喘吁吁得奔到活动中心。因为在老师那里修改报告的缘故,又因为在花店耽搁了许久,现在已经比十佳歌手的开场时间整整晚了半个小时。

郁柔则去参加了市里的舞蹈比赛,明晚才会回学校。小而妹还没有完成报告填写,便沮丧着说不去了。

自然,只剩下我和芊芊,这样也让我松了口气,毕竟知道这个事情的也只有芊芊而已。

我们两个在黑暗的灯光摸索着坐了下来。正巧听见了主持人的报幕:“下一首,是由林辰带来的《我爱的人》,掌声在哪里?”

在雷动的掌声下,我捂了捂嘴巴,笑道:“还好,没有错过。”

林辰握着麦克风从后台登上舞台。他身着一件很清爽的白衬衣,系着一根花色的领带,姣好的身形搭配着一条牛仔裤,牛仔帽压着黑色的头发,红色的耳钉张扬地耀眼。

他的出现立刻让台下的女生惊叫声连连。

只是当前奏响起,全场一下子就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我屏住呼吸,听着林辰开口唱道:“我知道,故事不会太曲折……。”

林辰的声音虽不似林宥嘉般的轻柔,却更胜温柔。他独有的声线,拿捏的恰到好处,一种悲伤的氛围在全场若有若无的蔓延。

闭上眼睛,我似乎都能构思出一个伤情的故事出来,兜兜转转,我爱的人并不是我的爱人。

“我爱的人,他不是我爱人……。”此刻的林辰忽然像个无助的小孩,舞台上的他闭着双眼,低下头,轻轻哼唱着每一处旋律。

低下头看着手里刚买的,醉满满天星的红色天竺葵,它淡淡的色彩,暖着我的心。

捏着包装纸的手心有些湿润,我的内心难以平复,零零碎碎的天竺葵不似玫瑰的娇弱,却也美的让人夺不开眼。

只是我是否该勇敢的上前,将花递于他?

台上已经有好几个人上去,男男女女都有,他们将花与银光棒赠与了他,台上的林辰睁开眼睛,笑着一一接过。

歌曲已经近半,我依然没有酝酿好自己的情绪,看着他在舞台上安安静静的模样,自己陷入沉醉的漩涡,一种陷入深渊,难以自拔的心境,是怎么都抹不开的。

懦弱的微微起身,红了红脸,想上去。转念一想,又觉得欠妥。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我习惯在台下看他的每一场表演,却不习惯走上舞台,这样的我和郁柔截然相反。

常常很羡慕郁柔,她在舞台上永远变现自如,如一个难以逾越的公主,而我呢?

“上去吧,勇敢一次。”芊芊却看不下去了,不停地推搡着我,用手肘示意我武断点。

终于,我咬了咬牙,果断地站了起来。一路小跑着上去,只是越靠近舞台,我便越紧张。尽管心情凌乱,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通向舞台的台阶。

林辰的微光闪过,他明亮的眼眸如一汪月光,渐渐地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来。

我微红着脸,双手把花送到了他的怀里,那束红色的花陪着林辰的白衬衣,居然是那么干净和纯粹。

他轻轻挪开了话筒,笑着搂紧了花,又对着我说了句谢谢。那样的微笑如流水一样,慢慢淌进了我的心底,在全身不安分的骚动。

舞台上的黄色灯光落在我和林辰的脸上,看着他毫无瑕疵又白净的脸,忽然就想,如果他可以抱一抱我,哪怕是一下那该有多好。

这样的梦,让我连自己是怎么下台都忘了,只记得脸上的红晕是怎么都褪不下了。眼里耳里全部都弥漫着他唱得动情万分的情歌和柔情的谢谢。

多年后,当我再听林宥嘉版的我爱的人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悸动。不是不喜欢,而是再没有这样的心境去感受。

我爱的人,他不是我的爱人,他心里每一寸都属于,都属于另一个人。

这样伤感的歌词,正不正是我与林辰赤裸裸的写照吗?只不过是自己傻傻的看不透罢了。

天竺葵的寓意是,有你的幸福。我那时只想告诉他,林辰,能够遇见你,认识你,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最好可以不相见,如此便可不想念。

比赛结果似乎已经在预料当中,林辰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他神采奕奕的接过第一的奖杯,抿起的嘴唇让五彩斑斓的灯光都黯淡失色。

主人讲完闭幕台词,人潮开始涌动。林辰被几个兄弟搂着肩,笑着互相调侃着刚才的表演。

而我却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人群推搡着。只因本想上前对他道声恭喜,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这样愣住。

那一束散落在一堆荧光棒和玩具熊中间的天竺葵,是那般的不堪。零零散散的花瓣,深红地如一滩血渍,已经面目全非。纯白的满天星,死气气沉沉的绕着荧光棒。

眼泪就这样顺着脸颊慢慢坠落,嘴里都是苦苦的咸味。林辰,你终究是不在乎我的,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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