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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重访边府

离开将军府后,徐汐月转身去了边府。这里看起来倒比将军府要整洁多了,她向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便有人来开门了。一个七旬的老人,站在门边,睁着昏花的老眼,嘶哑着嗓子问:“小姐您找谁?”

徐汐月看着老人,突然激动地抱着老人,哭着喊:“王伯,您是王伯!”原来这个老人竟然是边府的老管家王伯,原来边叔叔离开的时候,已经把家里的奴仆都遣散了的,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老管家。

王伯似乎被面前的女孩给吓到了,睁着老眼颤巍巍地推开她,仔细地端详了她一番后,又猛擦着眼睛,而后哆嗦着手指着她,苍老的嗓音里满是不置信:“你是汐月小姐?”徐汐月抹着眼泪点点头,王伯老泪纵横紧紧握住徐汐月的手,说:“您总算回来了!老爷呢?”王伯睁着老眼往徐汐月身后瞧去。

说到边文秀,徐汐月的眼泪如珠子一般一颗一颗往下掉,轻轻地说:“对不起,王伯,叔叔他……回不来了!”

王伯瞪大着眼睛看着徐汐月,脸上满是惊愕的神奇,结结巴巴地说:“您是说……老爷他……他去世了?”徐汐月哭着点点头,不敢看王伯那双悲伤的眼睛。王伯苍老的身子骨瘫软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老爷,您怎么就不回来看看老奴?”

门口已有些人围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都好奇地说:“这不是边家的小姐吗?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了?”“是啊是啊,唉,真是可怜的孩子,你说这边大人也是的,好好的官不当,偏偏要为了那个将军弄成这样!”“对对对……”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徐汐月已经听不进去了,原来边叔叔的付出在众人的眼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值,那慕雪呢?是不是更不值呢?徐汐月茫然地看着门口的人,一张俏脸一片惨白!

“爷爷,是谁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呢?”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圆滚滚的身子从拐角处出现。看到爷爷跌倒在地上抹着眼泪的模样,马上迈着脚丫子跑了过去,小小的胖手擦着爷爷脸上的眼泪,软软的嗓音问:“爷爷,你怎么哭了?不哭不哭,小嘟嘟亲亲!”小小的嘴巴亲上了王伯布满皱纹的脸上。这一幕落在徐汐月的眼里,就像有一根针扎在自己的心里一般。娘亲,汐月真的好想您……

“是你欺负爷爷是不是?你是坏人,我要打你!”小嘟嘟看到站在一旁的徐汐月,小小的圆圆的眼睛生气地瞪着她,跑过去举着肉嘟嘟的小拳头使劲捶在徐汐月的身上,小嘴里还振振有词:“我让你欺负爷爷,我让你欺负爷爷……”

“小嘟嘟,不可以对小姐不礼貌!”王伯这会似乎才回过神来,忙爬起来抱着小嘟嘟,歉疚地对徐汐月说:“对不起汐月小姐,这是老奴的孙子,乳名叫小嘟嘟,冒犯您了!”然后放下小嘟嘟轻轻地说:“乖,去把门关上!”小嘟嘟还好奇地看着徐汐月,原来她不是坏人,而是爷爷常说起的小姐……他挪着胖嘟嘟的小身子吃力地关好大门,把门外看热闹的人隔在了外面。

小嘟嘟睁大着圆滚滚的眼睛,娇嫩可爱的小嗓子问:“您就是爷爷常说起的小姐吗?”

徐汐月看了看王伯,也许王伯常说起的慕雪吧!也许是不想让小嘟嘟失望,也许是想自欺欺人,反正徐汐月此时竟然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看着小嘟嘟脸上灿烂笑容,徐汐月竟然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也许,慕云哥哥也已经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了吧?

坐在后院里,徐汐月和王伯坐在凉亭里,两杯茶升起袅袅的轻烟,两人却没有说一句话。这里,再也没有四年前的风景了,没有了慕雪,没有了慕云哥哥,没有了婶婶和边叔叔,更没有了成群的奴仆进进出出的盛况了。“王伯,慕云哥哥回来过吗?”徐汐月似不经意,却是充满期待地问。

王伯摇摇头,叹着气说:“这孩子啊,是没转过弯来呢,倒是前几年来过信,只说要行走于江湖,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徐汐月苦笑,边慕云恨自己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是那个害的边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啊!“王伯,边叔叔的墓地在四川境内的一座叫雾峰的山上,我立了块无字碑,等过段时间,您找人去把坟墓迁回边家的墓园吧!”徐汐月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回来,所以把这些事情都交待清楚了。

“小姐,您又要走吗?”王伯红着眼眶问徐汐月。

徐汐月轻轻抿了一口茶,从来不知道曾经甘醇的香茗,如今竟然是如此的苦涩。“我要去找慕云哥哥,这是边叔叔的遗愿,我一定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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