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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等了一会儿,便有信息提示音发出。

‘我很好,最近学习压力大吗?’罗茵璘发来信息。

俞杰拿起手机,没想到这一次妈妈会回复的这么快。

‘一切都很好,奶奶也很好。过年你会回来吗?’

聊天框安静了一会儿,几分钟后罗茵璘回复看情况定。俞杰泄了气,把手机扔在了床上,自己躺了下来。拿起窗边的台历,上面画满了红色的叉。往前面翻了几页,都是如此。难得的一个绿圈圈在了两年前的一个假期,那是最后一次见面。

墙上有一张罗茵璘和俞衡牵着俞杰的照片,那个时候的罗茵璘显得有些胖。一岁左右的时候俞衡在身边,俞杰也不可能用学会用信息和他联系。但是现在,自己仍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罗茵璘说过俞衡从事国防行业,不允许使用私人手机。只有内部的通讯设备可以偶尔和亲人联系,且有人在一旁监督。俞衡不和自己联系,估计也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俞杰一直单方面从罗茵璘口中得知俞衡的近况。

作为监护人,已经这么久未与孩子见面其实是不对的。但俞杰也是快要成年的人了,还有于雪在,倒也不会吵着要见父母。只是在陪伴这一块,心中有所缺失。

躺了一会儿,看了下时间,俞杰起身把桌上的书都收进了书包里。下周就是期中考,俞杰和廖西瑶约着去图书馆复习。

“奶奶,去图书馆了,下午回来。”俞杰朝厨房道。

“诶,太阳下山之前回来就好。来,小杰,这盒核桃拿着吃。”于雪扣好盒子边上的扣子递给了俞杰。

俞杰无奈地笑笑,“好。”

来到图书馆,自然找上了三层的阅读区。左右看看廖西瑶还没来,他掏出资料自己看了起来。时间还算早,已经有很多人在这里阅读了。有些人在敲电脑,大家都很专注。

“俞杰?”

俞杰抬起头,看到抱着书的林薇薇。

“我还找不着位子呢,先坐你对面啦。”林薇薇放下书坐了下来。

本来俞杰给廖西瑶占了位子,但林薇薇已经坐下来了也不好请人家再站起来。他点点头,继续埋头写字。

过了半个小时,俞杰再抬头看四周,还是没有她的身影。廖西瑶从来不迟到,这次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手机关了静音,俞杰打开了信息。

‘我爸妈今天早上出去了,钥匙带走了,我出不去门。’廖西瑶二十分钟前发的。

俞杰快速回复,‘刚刚没看信息,我已经来图书馆半个小时了。你就在家复习吧,我在这边。’

‘行吧......要不你来我家吧?我妈不在应该管不了我,她今天比较晚回。’廖西瑶也很快回复。

‘阿姨平时很介意的吧,还是下次你出来我们再约吧。’

‘没关系的,我还买了楼下卖的挺好的小蛋糕,过来尝尝呗。’

俞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好,等我。’

俞杰起身离开,林薇薇瞥了他一眼,悄咪咪笑了笑。

虽然没有去过廖西瑶家,但是地址还是知道的。他一路走了过去。她小区里的楼排列不那么规律,有的四面围着有的向两侧排列。正找不着路的时候有只手从一家的阳台里伸了出来,廖西瑶的脑袋也钻了出来。

“快来快来......”俞杰进门后廖西瑶迅速关上了门。

俞杰四处打量了一下,家里面很整洁还有淡淡的香气。总体上不大,和俞杰家差不多,但是家具摆放很合理显得空间很宽阔。两人进了廖西瑶的房间,俞杰注意到了角落的钢琴。

“你会弹琴?”俞杰指了指钢琴。

“不太会,偶尔玩玩。这个一直在我房间里,都没有移动过,妈妈说是她珍藏的宝贝。”廖西瑶捂嘴笑笑。

比起别的女孩的房间,她的房间略显单调。没有大衣柜,也没有什么偶像的海报,更没有个性打造过的痕迹。唯一有点小装饰的木桌还很陈旧,边角都开裂了。俞杰还注意到,廖西瑶在家还穿着校裤,上衣是一件褪色的米白色短袖。

廖西瑶对待学习的热情和她对美食是一模一样的,边聊天手里还快速刷着题,说好请俞杰吃的小蛋糕大部分还是落入了她的腹中。她说希望高三能挤进二好班甚至一好班,毕竟自己已经超越了里面的一大批人,如果期中考也能保证在前十,她的计划应该就一帆风顺了。俞杰对于在哪个班并没有要求,只是喜欢有自己独处的空间。

快下午了,俞杰感觉有点头晕,把房间的窗户开大了一些。

一阵开锁声打断了二人的聊天,廖西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也没法让俞杰藏起来,带着他去接应。

“妈,这么早回来啦,我还在和同学复习呢。”廖西瑶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放到了一边。

“阿姨好。”俞杰微笑着道。

“你好啊,来了也好,教教我们瑶瑶功课。我姓林,可以叫我林阿姨。同学叫什么名字啊,瑶瑶。”林秋娅没有生气反倒很客气。

“他是俞杰,我们早上一起上课的。我蛮多不会的都是他教我的。”

林秋娅怔了怔,又恢复了笑脸,“俞杰啊,之前听瑶瑶提到过你,学习成绩好就多多教教她,有时候她转不过弯,老傻了。”

“哈哈,哪有。那个,妈,我们纯粹就是同学和相互激励进步的朋友,别想多了哈。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就继续去复习了,待会俞杰也该回家了。”廖西瑶拉起俞杰袖子就往房间扯。

林秋娅把廖西瑶拉回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随后进了厨房。

回到房间关上门,廖西瑶松了口气。

“你妈妈也没有你平时说的那么凶。”俞杰小声道。

“我估计那是因为你在,她客气,等你走了我又该挨骂了。今天怎么就这么早回来了呢,唉......”廖西瑶捏住了眉心。

“刚刚和你说啥了?”俞杰把于雪给的核桃拿了出来。

“说早点去帮她一起做晚饭,这话里明摆着就是让你早点回家去。没关系的我只要五点前去帮她就好,来得及,我还有这个不懂,教完我再走。”

“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很大,吹的外面的枝叶沙沙作响。

又有人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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