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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狗急跳墙

秋意拂面,凉了茶水却暖了人心。

“少爷,这茶水凉了,青儿替你换壶来,喝不得了。”

青儿伸手去拿茶壶,刚刚触及便被一只宽厚的手覆住。暖暖的体温从大掌的掌心传来,让青儿的心头儿一颤,仿若沾上了粘乎乎的蜜儿般甜腻。豁然觉着这年头的秋日燥热的紧。被面具遮了去的小脸儿依旧红得渗了出来。

今儿个一早上,青儿便觉着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每每触上少爷那柔情蜜意的星眸,昨儿个的话全回响在耳畔,他说,“青儿,我是欢喜你的,自小便欢喜”。青儿只觉着梦一般地轻盈,清早儿起来将自己的胳臂恰地眼泪都快出来了,才笑得痴傻地冲进了张小泉的屋子把他闹醒。

“无碍,这凉茶水亦是别有一番味儿。”楚孝轩看着眼前再次换回男装的青儿,唯有那黑溜的眸子是骗不了人的。把什么都写在那轱辘的眸子里,笑意早将他的心脾儿都沁醉了。连他自诩万花丛中过的淡然都被她的幸福驱赶地不见踪影。

“少爷,这糕点青儿今儿个早上新做的,叫……叫相思糕,你尝尝。”

说及相思,青儿一脸娇态地掩面别过脸,这张卿余的男儿脸与这娇羞的女儿态落入刚进门的欧阳若眼中,慑了人心。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家轩和卿余吗?啧啧啧,我再瞧瞧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是不是我刚从外头回来未瞧着太阳其实是在西头的。”说势,欧阳若就往回退去,假意去望屋外的日头。

“若,你这是做甚呢?”刚起来的尹浩宇被倒退的欧阳若装个正着,无奈地抚额。

“哝,我这不是瞧见天有异象,咱们是不是该回避回避了。”欧阳若边说着边朝尹浩宇往楚孝轩这边使眼色。

尹浩宇看着厅堂中的二人,卿余怪异地埋首,却藏不住眼角溢出来的欢愉。楚孝轩一脸坦然之态,却未能收全了眼底的笑意。这二人……尹浩宇了然,只道是楚孝轩的娈童癖又犯,这二人志趣相投,不计前嫌了。

无奈地苦笑落座,“轩啊,你这娈童癖可不是个好嗜好,我等倒是无谓,只是这外头……毕竟人言可畏,你让你娘亲怎好……”

尹浩宇说及娘亲,眼底染上暗色。

“尹大哥!”青儿似是责怪地惊呼,落入旁人耳中却是异样的娇嗔。

看着青儿娇羞地拂面而去,一旁从娇嗔声中还未缓过神来的欧阳若惊悚地浑身直打颤,忙双手环臂搓起鸡皮疙瘩来:“我说,这恋爱中的小男人真可怕啊。大早上的真是折煞我了,看这么一番‘活色天香’,轩啊,你这嗜好……不好。”

欧阳若用可怜巴巴的求乞般的神色望着一脸淡定从容的楚孝轩,看到他深情的眸子望着手中那块糕点的模样,不禁拉着尹浩宇连连感慨:恋爱中的大男人更可怕,昨儿个还冷眼相待,恨不得将人踢至九霄外,今儿个就是脉脉含情,恨不得将人揉进骨子里。

一脸疲态的张小泉进来时,见三人神态各异,早已了然于胸。思及今儿个大早上被自己那徒弟叫魂一般闹醒,不由得狠狠瞪了楚孝轩一眼。

楚孝轩全然未觉,正回味着口中的相思糕时,门口豁然闯入一人。

“大哥,青……卿余可在否?”

来者便是尹伊尔,一脸憔悴的面色显然还未安抚了家中的尹老夫人。尹伊尔本是个妙人儿,只是如今一夜间却失了此番妙龄女子该有的欢愉,看得尹浩宇不禁有些自责。

“尹小姐,不知你找卿余何事?他刚离开,应是去了厨房。”楚孝轩朝尹浩宇投去一安慰的眼神,道。

“是……是这样的。前些日子觉着卿余的手艺好,想与卿余学些做糕点的技巧,娘亲现在食之无味,伊尔想……”尹伊尔说及此处,不由得朝尹浩宇瞟去,只见他眼底的落寞,心中愈加难受。

“也罢,你去寻他吧。”楚孝轩示意一旁的下人领着尹伊尔去。看着尹伊尔离去的背影,楚孝轩总觉得有什么异样之感绕上心头,却寻不出个底儿来。

“我怎觉着伊尔今儿个有些怪异?说不出哪的别扭。”欧阳若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经意地随口道。

落入楚孝轩的耳中,眼底也闪过一抹深色,却依旧未能捕捉到什么。

“伊尔她……应是无能休憩好吧。”尹浩宇沉浸在自责中难以自拔。

“或是如此。”

……

一日本是无事,却未到多事之秋已临。

待到午饭时分,五人却迟迟未能等到青儿回来,楚孝轩有些焦躁地早厅堂之上来回踱步。

“王管家,卿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回少爷,卿余未说。”

一直站立在一旁的王管家不禁抹了一把汗,这个问题少爷已经问了不下三遍了。

“轩,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与伊尔玩得高兴回来得晚些,或是被尹府留下吃饭了也说不定啊。你今日怎的这般浮躁?”欧阳若不禁皱眉,这样的楚孝轩不似平日那般的淡然了。

“我也不知,只是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头揪得紧。”

从看着青儿离开走出楚府的那一刻开始,楚孝轩心底就开始盘桓起莫名的不安,就如同幼时在楚天阔离去那日的心慌。

“哎呀,能出什么事啊,我们先吃饭吧,要饿死我这老头子啊。我那徒弟机灵着呢,怎会饿了自己。”张小泉等不住一屁股坐下,说着便拿起筷子准备进食。

此刻,楚府门外却传来了动息,似是马蹄声。

待快要望眼欲穿的楚孝轩见到进门之人是从兰州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上官霖时,心底的期望豁然塌了,他知道,定有一些让他措手不及的事要发生了,望着桌上还未吃尽的相思糕,心道终究还是把青儿给牵连进来了啊。

“霖,你怎的这般突然赶回来了?不是传信道是后日才动身回来吗?”欧阳若诧异地迎上,见上官霖面带倦意,一脸紧张之色,心中仿若已预料到什么。

尹浩宇见楚孝轩也面色沉着,心底了然,上官霖绝不是轻易这般草草行事之人,恐怕兰州那边绝非小事。将上官霖安置落座,换上热茶递过。

“轩,大事不妙了。那边,狗急跳墙了!”

“砰——”地,茶杯落桌,震颤了檀木桌面,张小泉手中的玉箸不禁落地成半。心疼地忙拾掇起来,口中喃喃自语地念叨,“我的玉箸啊,可怜的玉箸啊,这可是玉兔儿拜师学艺的第一件宝贝啊……”

听到张小泉的声音,楚孝轩心中一恸:青儿!

“吴丰!快!快去找青儿回来!”楚孝轩忙喊道,心忽然被扎了一般,青儿,你千万不可以出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吴丰,你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去!”

“可是少爷,青儿他……”吴丰不解,青儿不是还未寻着吗?在座之人,除了张小泉也都诧异地看着楚孝轩的反应。

“去,去尹府把卿余找回来!快!”楚孝轩这才霍然想起情急之下竟唤了青儿,等不及解释,楚孝轩忙厉声命令道。

“上官公子,先把兰州的事说详尽了吧!”张小泉无奈解围,把震惊中的人拉回焦点之上。看来,他这个徒儿的事如今是不得不管了,真不知道收了这个妙徒儿是好是坏啊。

“咳,我已查的轩之前遇刺之时,其中一番官府人马乃是兰州知府夏廉手下派人做的,夏廉便是如今改名后的夏正明,上报是查有私通货物、扰乱吾国经济安宁之嫌的名义盘查的。而安然村村人被瘟疫荼毒,学堂被烧毁也乃夏廉暗中勾结江湖之人,恶意警告威胁,而那是在兰州,轩在兰州的米行闹剧亦是他暗中作祟。”

“可恶!竟伤及无辜!怎能让这种恶人苟活于世,还做个什么父母官!”欧阳若大怒。

“若,待霖说完。他与我等调查之事有何干系?为何这般费尽心机阻止?”尹浩宇按捺下欧阳若,他隐约觉得此事绝不是这般简单。

上官霖看了楚孝轩一眼,得到他眼中的肯定后,才继续道:“当年,轩的父亲,楚伯并非意外落崖。”

此事皆在人意料之中。

“若是无错,应是夏廉暗下杀手,只是我至今未能寻出缘由。”

“可查得夏廉的身份?”楚孝轩已按下心中的担忧,在心中着理分析目前错综复杂之色。

“夏廉是当年夏碧绿之父夏文忠收养之子,乃夏碧绿兄长。夏家历代经商,夏文忠有意培养一个官场中人,好暗中协助夏府家生意注入官商,通达它国。夏廉为报恩德,奋发入仕,终是夺得兰州知府一职。”

“可有查的柳盈盈与夏廉之间有干系?”楚孝轩不禁想起柳行知一夜暴富之事,心中越发地不安。

“柳行知夫妇之事确实与夏廉有关。柳行知路过兰州,与夏碧绿的侍婢方玉相好,有意娶她为妻。夏廉无意得知,看中柳行知之才,让夏碧绿有意为难,故意刁难他一身贫寒,许下条件,若是要娶得方玉比拿十万两白银来聘。夏廉趁机将以十万两白银相与,将柳行知收为己用,为其做事。后日不知为何,柳行知似是知晓了夏廉的阴谋,有意疏远脱离干系,与方玉二人入住安然村,却未想到夏廉终究是不愿放过他们。”

“柳盈盈可知此事?”楚孝轩不禁皱眉,这夏廉绝非简单之人,能做这些事的绝非一个小小知府的胸廓,那人必是志不在此。

“不知。柳盈盈与柳彦彦乃姐妹,父母早亡,我已查的是夏廉设计将其二人收为己用,夏廉定不会告知她们此事。”

“彦彦也是为他所用?”尹浩宇眼底全是惊诧之色,他几年前日日同床的发妻竟是为他人所用?为何?为何?这究竟有何缘由?我以真心相待,她却以假意相欺。

“这个……宇,确实如此。”上官霖忧色地看着面色惨白的尹浩宇,尹浩宇是这般专情之人他怎会不知,他宁负天下人都不愿负她,他宁负不孝不义之名都不愿弃她,如今却知晓这个让他义无反顾相爱之人竟是日日在叛他,算计他,让他怎般如再面对这事实。

总人陷入了沉默,谁都不愿意得到这般的事实,谁都未曾料到这般盘根错节将所有人都牵扯了进来。此前这般状况,不得不让人深思,是否还要继续将这人人相互的真相揪出来,因为后果或许伤及的人是他们谁都不愿的。

“少爷……不好了!”前去寻青儿的吴丰匆匆闯来。

“怎么了?!”

青儿出事了!楚孝轩的脑中闪过第一个念头,急急地捏住吴丰的肩膀,忘了缓下手劲。

“卿余他被尹老夫人和柳盈盈劫持了去!”吴丰顾不得肩头的疼痛,忙禀报道,“柳盈盈在我之前去了尹府,不知道是与尹老夫人说了什么,之后就与尹老夫人将卿余挟持了去,留下尹小姐在府中传话,道,除非你们答应就此罢手停止查下去,否则定再也休想见到卿余。”

“什么!”

总人惊叫,夏廉狗急跳墙,连尹老夫人也不顾一切了吗?

“这恶婆娘!我玉兔儿哪里惹着了你,竟敢跟我金手指抢人,休怪我不客气!”张小泉也恼了,后悔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把青儿带回楚孝轩身边。

“张老前辈,我娘不会的……她……她不会这般……”尹浩宇震惊之余不敢置信平日吃斋念佛的娘亲竟会做出这般不为人齿之事,想要为其辩解,却找不出反驳事实的理由。“娘她……她与卿余不熟的。”

“对啊,轩,为何她要挟持卿余?卿余只不过是张老前辈的一徒儿罢了啊!”欧阳若不解道。

“什么徒儿!那是我的徒儿!我的玉兔儿啊!”张老前辈愤愤不平,他的玉兔儿怎么可这般被诋毁。

“什么玉兔子的,你那宝贝兔子不是在清泉居吗?”

“是啊,张老前辈,你不是……”

“张老前辈你……”

“她是青儿!我的青儿!”

总人嘈杂声中,楚孝轩一声歇斯底里地喊叫划破院落,一切归于惶惶的死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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