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在怀,淡淡的女儿家的芬香混杂着似有似无的桂花香,沁得朱万善迷了神志,浑身燥热地坐立难安。看着怀中面色绯红的罪魁祸首,全然不知现下自己早已深居虎穴,哪怕只是浅浅的喘息之声头挑动着老虎的欲望。
“该死的!”被怀中因睡姿不适而挪动柔软身躯的娇俏人儿触地欲火焚身,朱万善咬牙暗咒,浑身僵直地动弹不得。使出内力,努力平息下早已开始四窜的燥热。
许久,直至稍稍压制下那股不安的燥热,生怕禁不住怀中温香软玉的诱惑,朱万善终是决心将小人儿暂且抱到了自己从未让人接近过的床榻之上。
“唔——”然而,怀中的娇俏人儿显然不领情,刚一放在床榻之上便拽紧了朱万善的胳膊,全然未得防备的朱万善一个趔趄,被睡梦中依旧不乖觉的人儿咕噜地拉倒在床,眼看着即将整个人儿泰山压顶式地压倒嘟囔着红唇的梦魇中的人儿,朱万善忙一个力撑。
然而,只是那一瞬,却终是晚了一刻。朱唇微微擦过柔软的粉颊,仿若被施了迷魂术一般,朱万善只觉身下的那一人儿竟将自己的魂儿都抽离了。温如璞玉的触感让他血脉喷张,喉咙中仿若被焦灼着一般干涩,“丫头,若是你此刻再不醒,下一刻便会害怕醒来了。”
低沉喑哑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吹动了寥落在耳边的青丝,发梢俏皮地搔进耳中,挠地昏睡中的小人儿一阵痒痒地难受。
“唔——”睡梦中的青儿只觉得难受,忽地松手抓起火热的耳根来。小眼迷迷糊糊地睁开,仿若幻觉一般,一张放大的脸近在眼下。本以为梦中人,“嘿嘿,万善哥哥,你也到青儿梦中来了呢……”嗤笑地挥手,砰的,一个强有力的物体撞上了自己的手。青儿猛地睁眼,“万,万善哥哥?!你,你怎得在这——啊!——”
青儿刚清醒过来,一激动地欲要坐起,一个猛烈地撞头,吃痛地又生生地撞回了床上。
被拽起来的青儿怯弱弱地坐在床沿,手中拧着她的“小麻花”,绯红的耳根透露了她的心绪,全然一副犯了错的小媳妇儿模样。
良久的沉寂让青儿的小心肝尖头的小兔不安地蹿动起来,偷偷抬眼一瞥,却见那双凤眸正狠狠地瞪着自己,被抓个正着。青儿丧气地收回眼睑欲要再垂头“思过”,头顶却响起了朱万善低沉的声音。
“还不喝!”
“啊?”
青儿诧异地抬头,不明何意地望向朱万善,只见他媚眼一沉,方才的摆着的脸微微撇头,瞪向了一旁的矮柜上,青儿这才后知后觉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是一碗醒酒汤,心底淌过一股暖流。
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微微皱眉,朱万善本要不愿,却见她下一刻已仰头灌进,脑中忽地想起那一幕:她不喝汤药的!
“丫头,你!——”欲要阻止,青儿已将哐当作响的空药碗放回了矮柜。看着强忍住干呕的青儿,朱万善心底顿时翻滚起了自责之感。
许久,青儿才微微缓过胸口中的那股舒适气来,努力地扯出嘴角的弧度,无力地开口道:“万善哥哥,青儿无碍了,只是……只是有些热罢了。”着实的热,热的青儿觉着身上的衣衫仿若是焊铁一般地灼人。青儿僵直在那儿哪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就情不自禁的祛了衣衫。
"热?"朱万善惊诧地抬头,见面色早已红得不似寻常的青儿,再看她因红热已被拉扯得松散的前襟,忽得想到了什么,立底瞬间蹿起了一股怒气。
"必胜!你给本少爷立刻滚进来!"
"砰--"青儿一个惊吓,身下一个趔趄,险些滚落在地。握住前襟扣子的手慌得一松去攀住跟前的桌沿。胸口立马灌入一股凉爽的气息,让青儿清醒几分。
"啊!"
"你!必胜,滚出去!"朱万善一个跃身挡到青儿跟前,不知何时扯下的床单已裹在了青儿身上。
可怜的必胜刚无厘头地主子命令着滚进来,谁知还未滚进门槛,又可怜巴巴地无辜地被踢出了房门,被还在摇曳的木门撞得捂鼻的必胜不敢多挪一步地听着屋内的声响。
"唔,热……"青儿被床单裹得愈发得难受。欲要扯掉这累赘,火热乱动的小手却被一只大掌握紧。
"丫头!莫要乱动!"朱万善心绪繁杂地怒声遏止,心中暗骂:该死的,让我知道谁动的手脚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少爷我……"里头的声响让必胜听得浮想连翩,面红耳赤的。心道是原来这看似娇弱的少奶奶也是个热情如火的主儿。可怜了他必胜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子,刚要开口请求离开,又被喝住。
"还想见明天太阳的就给我在门外站好了!"朱万善一边灼手安置着已经被药物迷了理智的青儿,一边努力压力自己的怒气。"谁熬的药?"
干站在门外的必胜一听,脚下一软,暗道糟糕,难道煮坏药了?"我,我……"
"还有谁人动过这汤药?"不等必胜说完,朱万善继续追问,语气之冷冽可见事态之严重,让必胜明白了绝不会煮坏药了这般简单。腿脚更是一软。
"无,无人……"全程都是他一人在煎药,不曾离开过一步。这下可如何是好,跳进黄河都要洗不净了。必胜只觉得夜风吹得脊背上的冷汗拔凉拔凉的。
在必胜绝望地快要看到孟婆端着那碗汤朝自己挥手时,朱万善的又冷声质问道:"谁人取的药材!"
咯噔!必胜一个慌神,咬了舌头。怎会,怎会是她?
"快说!"
"是,是花会……少爷,花会她定是好心的,她不会的……"那般的女子怎会有这等复杂的心绪。
"哼,你下去!唤押宝来!"朱万善此刻已无心理论,看着怀中已快再未着丝缕的娇俏人儿,朱万善再难保自己做君子之行。
"丫头,抱歉了,忍耐下!"大掌一个力劈,怀中人儿终是不再挣扎地昏迷了去。押宝匆匆赶来,还未喘过气来就被一脸涨红的少爷塞了个巨大包裹来。
"替她擦个身,熬碗解春酒灌下去!还不快去!"朱万善憋忍得几近崩溃,对着惊愣在那的押宝嘶吼道。
本是一个难眠夜,在朱万善终是被折腾得疲惫不堪昏昏入睡,五更天的罗声刚响过,朱府不知谁人惊呼了一声"碧云居起火了!"这一夜注定是多事之秋夜。
待朱万善顾不得更衣冲到云天长廊尽头时,熊熊烈火已烧红了半边天。
"不!丫头!"